持剑之人,乃是淑妃。
此刻,她眸光清冷,杀意逼人,令人心悸。
“那个黑衣人跟你说了些什么?你到底是谁?”
剑尖不断深入,即将要刺破他喉头的皮肤。
淑妃咄咄逼人,目光灼灼,仿佛要将唐昊的灵魂都看穿。
“你,很可疑!”
唐昊被吓住了。
他忙举手投降,强忍着内心的悸动,嘿嘿一笑,“这是干什么呢?怎么连我也不相信了?”
他求助般地看向了旁边休息的魏忠德。
“干爹,救命啊!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
“真不知道。”魏忠德喝了一口茶,斜眸上挑,“黑衣人为什么要带走你?”
“你又是怎么从他手上逃脱的?”
“这些个问题不解释清楚,你就很可疑。”
“我哪里知道啊?”
唐昊双手一摊,气急败坏,“那种神秘莫测的人物,连你们这些高手都拿他没办法,我能怎么着?”
“他把我抓走之后,问了些陛下的情况,然后又把我送了回来。”
“你都告诉他了?”
淑妃长剑一刺,要不是唐昊躲闪得快,喉头已经出血了。
“卧槽!你来真的啊?当时,生命关头,为了保命,我只能说了,而且,这有什么啊?”
“大胆!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大罪?”
淑妃愠怒道,“擅自将本朝陛下的情况告知来历不明的人,你已经犯了欺君大罪。”
“好啊,那你们砍死我呗?”
唐昊斜了淑妃一眼,“反正,现在到处都是瘟疫,我也不想活了,你们自己玩吧。”
话音未落,他朝着剑刃撞去。
淑妃紧忙收起长剑,大骂道,“你真的想死啊?”
“对啊,反正我卖力不讨好,你们都不信任我,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让我死了算了,老子累了!”
说着说着,他号啕大哭。
“老子活到现在,容易吗?你们竟然这么对我?”
人心都是肉长的。
唐昊之前的贡献,有目共睹。
但他身上的疑点重重,如今非常时期,又不得不怀疑。
“行啦!别闹了。”
魏忠德嘴角微微一扬,笑道,“咱们这也不是为了陛下的安全考虑吗?”
“你说你一个不入流的小太监,又是乞丐出身,怎么懂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实在很难不让人怀疑。”
“我们只是在合理的范围,合理的猜测,毕竟出了乱子,谁也担待不起。”
“我从书上看来的。”
唐昊脑海中想象出了一幅画面,是电影《功夫》中老乞丐卖书的场景,“以前我乞讨的时候,有个神秘的老乞丐,给了我好几本书,那些书上就写着这些东西。”
“我从小看到大,自然会了。”
“他说得是真的。”魏忠德与淑妃对了眼神,确认了事情的经过。
“好了,误会解除了,咱家早就说了,像小昊子这么浓眉大眼的家伙,怎么会背叛大秦呢?”
他热络地拍了拍唐昊的肩膀,“是吧?小昊子。”
“抱歉!小昊子,非常时期,我们也是不得已为之。”
淑妃收起长剑,面露微笑,带着歉意。
“呜呜呜……不带你们这么玩人的吧?我不干了。”
他委屈地抹起了眼泪,“老子不顾危险,身先士卒,你们就这么对我吗?”
魏忠德和淑妃一看他闹脾气,赶忙互相合作稳住了唐昊。
“昊子,干爹保证,等陛下醒来了,咱家一定奏明情况,好好地赏赐你。”
“是啊,小昊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可是大秦的希望,你怎么能走呢?”
唐昊白了淑妃一眼,内心没好气地道,“这个女人也有这么一面?还真是可笑。”
他故作坚强的一抹眼泪,激动地拉着魏忠德的手,“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陛下没事了?”
“没错!”
魏忠德正色道,“至少脉象上已经趋于稳定,小昊子的,你的实验成功了,恭喜。”
“哈哈!我早就说了,大秦陛下吉人自有天相,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他激动地像个孩子,眉开眼笑。
“咳咳!”
这时,秦皇也慢慢醒转,睁开了疲惫的双眼。
“发生什么事了?朕觉得好多了,是朕的错觉吗?”
“臣妾(奴才)叩见陛下。”
三人急忙行礼。
“陛下,多亏了小昊子采用了古书上的疗法,才暂时缓解了您的病情。”
“哦,是吗?”
秦皇疲惫地笑道,“朕老早就觉得小昊子天赋异禀,定然不是池中之物,朕果然没看走眼。”
“陛下您夸奖了,此次能够缓解您的病情,全靠奴才与淑妃娘娘和干爹通力合作,如此天功,奴才不敢独占。”
“嗯。”
秦皇微微颔首,欣慰一笑,“朕虽然处在昏睡中,但对发生的事情,心里很清楚。”
“此次病重,往日阿谀奉承之人,悉数不见踪影,只有尔等守候在身边,正所谓患难见真情,朕往后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启奏陛下。”
唐昊又道,“除了我们之外,锦衣卫指挥使龙腾大人率领锦衣卫和部分御林军正在抵御各路反贼,李德英公公奔走宫内,处理各项棘手事宜。”
“太医甲院的学徒们,日以继夜,研发瘟疫药品。”
“更有东西两厂的曹寅公公、赵无双公公,和城防军的单二雄总兵,携领部下,守在校场,不顾生命安危照顾病人。”
“虽有反贼作乱,但大秦之中,仍有无数仁人志士,是效忠于陛下,效忠于陛下的!”
“好,说得好!”
秦皇大喜过望,“朕有你们,乃是大秦之幸事,不知现在外面什么情况?”
“启禀陛下,情况不容乐观。”
魏忠德回禀道,“多路大军围攻皇城,城破只是时间问题。”
“陛下的病情虽然暂时稳住了,但时间一久,还是难以坚持,如今外有齐国虎狼之师长驱直入,内有瘟疫肆虐佞臣当道,大秦面临之危机,前所未有。”
“奴才烦请陛下移步太庙,暂避密道之中,以作从长计议。”
“不行!绝对不行!”
秦皇咳嗽了几声,当机立断驳斥道,“如今大秦危在旦夕,无论如何,朕都要坐镇皇宫,组织有生力量,抵御来犯之敌。”
“倘若贪生怕死,一味躲避,只会让仅剩的忠义之士寒心,一溃而散。”
“大伴,此事休要再提,如若不然,休怪朕无情!”
“大秦天子,历来宁可战死沙场,也不会苟且偷生,朕亦是如此!”
“可是,陛下,贼人声势浩大,以卵击石,只会白白牺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魏忠德沉声道,“老臣奉先皇之命,护佑陛下安宁,绝对不允许此类事情发生。”
“哪怕陛下让老臣死,老臣也在所不惜!非常时刻,不排除强行带走陛下。”
“老贼,尔敢?!”
看着魏忠德咄咄逼人,步步向前,秦皇震怒,“朕要砍你脑袋,诛你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