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将近三个月没见面,就连电话也只有前几天那一通。一上车,田甜就毫不矜持的坐到了孟艾霖的腿上,带着玫瑰花香气的红唇凑近,毫不客气的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大口。
孟艾霖抱着田甜低低的笑出了声,喉结滚动间性感的让人想要吻上去。
“想不想我?”孟艾霖头埋在了田甜的脖颈处,闻着她身上熟悉的体香,说话时热热的呼吸喷在了她的脖子上。
“想。”田甜轻声说。
两人相伴了不知道多少年,对彼此都熟悉到了灵魂里,此时一靠近,就感觉到从灵魂里传递出来的安全感,舒服的让她想这样睡过去。
“我也想你。”孟艾霖声音压低的说,手却不安分在她的腰腹处摸来摸去。
“软软的,你胖了。”
田甜抬头瞪他!
“摸起来更舒服了。”孟艾霖笑得神采飞扬。
田甜继续瞪!眼眶都撑大了一圈。
孟艾霖忍不住大笑的揉了揉田甜胖嘟嘟的脸颊,看那张红唇被推挤的嘟了起来,低头就印了上去。
前排开车的司机脸微微发红,强自镇定的看着前面的路面。少帅平时看着挺稳重的呀,怎么一遇上田家小姐就变的,这么,这么轻浮了。跟军队里那群看见个母的眼睛都发绿的男人似的。
孟艾霖在车上只能亲亲抱抱田甜稍微缓解一点相思之苦,而等车开到了洋房后,他熟门熟路的就将田甜打横抱起来往楼上走。
田甜伸手揪住他的短发,将他脑袋拽远了一点,“你都没洗澡,不许碰我!”
又语重心长的劝着他,“女孩子的身体很较弱的知道吗?”
孟艾霖对着田甜笑了下,直接将她捞起来就进了浴室,“我们一起。”
田甜爆发出一声尖叫,视角从仰视变成了俯视,看的都是孟艾霖那张风流倜傥的大脸!
……
这边许久未见的有情人在一起温存甜蜜着,那边春城的中心医院里医生们正在手术室里给姚姨娘接生。
姚姨娘怀胎刚过七个月,之前的怀相一直很好,但是今天又是摔倒进荷花池里又是着凉的,匆匆忙忙送到医院的时候身子冷的冻手,下身也有血迹蔓延出来。
她一头栽进满是淤泥的荷花池中,上半身沾满了淤泥,医生手脚麻利的给她清理完口鼻后发现她眼睛闭合着已经完全晕过去了,根本不能生产。好在这边医院有一位会破腹产的洋人医生,但是这位洋人医生性别男——
这就尴尬了,老派思想的田老爷是万万不愿意其他男人见到自己女人的身体的。但是她现在已经晕迷过去了,就算弄醒了也没什么力气来生下孩子,一尸两命那就不是说说的了。他到底没那么狠心,也更期待这个被众多人说怀的是男孩的胎儿,最后他狠了狠心,点头同意那位男医生给做破腹产。
手术室的灯亮了几个小时,田老爷就站在外面忐忑了几个小时。
下了决定之后他就不纠结医生是男的了,反而开始纠结这怀胎才七个月,孩子能不能顺利活下来。老话说七活八不活,但是这却是开刀破腹取出的孩子,若是那刀不小心划伤了孩子可怎么办?
他等了十几年才等来的孩子,若是因此出什么意外,可真的要把他郁闷死了。
就在田老爷要撑不住快被自己的想像吓晕过去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姚姨娘盖着白被子脸色苍白的被推出来,洋医生用不是很娴熟的汉语解释着:“她还晕着,要在医院住三天观察情况。孩子平安生下来了,有点小,是个很可爱的女孩。”
前面的话田老爷都没往心里去,待听到女孩两个字,只觉得眼前一黑,“不都说肚子尖尖的是个男孩吗?怎么会是个女孩!”
洋医生被田老爷拽的一个踉跄,金发碧眼本来还笑着的脸上瞬间变成了惊恐,忙不迭的退后几步躲了过去。
田老爷很绝望。
他盼了足足六个月的孩子竟然是个女孩,家里已经有四个女孩了,再多一个也不觉得惊喜。
这一冷静下来,就想到了姚姨娘生的田玫掐伤了宝贝儿子的胳膊还要拿碗砸他的脑袋,也想到了刚才是个男人给姚姨娘做的破腹产,她已经被别的男人看光了。
就连姚姨娘栽倒进池塘里导致早产都是她不谨慎的错。
医生还秉持着职业道德要与田老爷说注意事项呢,田老爷已经让佣人们用衣服将姚姨娘一裹,这就要带她们回家。
医生和护士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病人带走了,医生忍不住小跑着追到了后面,“病人还需要留院观察啊!”
…
等田老爷带着人回到了家,清醒后的田玫得知她妈咪生的是个女娃,险些要疯掉。
“怎么会是个妹妹啊,应该是弟弟啊,是弟弟!”她崩溃的抓着头发。
“肯定是医院掉包了,我要去跟父亲说!”
正在给她包扎额头上的伤口的大夫闻言翻了个白眼,飞快的清理上药包好后就带着助手离开了。
而在儿子屋子里哄着田耀祖睡觉的田夫人得知姚姨娘生的是个女孩时脸上瞬间挂上笑来,她低头亲了儿子的脸颊一记,大方的表示:“姚姨娘为家里添丁辛苦了,将库房里的燕窝取两盒出来给她补身体,月子里滋补的汤水可不能间断了。”
最好月子里补的过了,整个人胖成一个球才好。田夫人笑眯眯的想。
有人欢喜有人愁,而生了女儿的姚姨娘还至今未醒,也就不知道她的孩子已经在医院出生了。
没了亲娘撑腰又得了亲爹厌烦的田玫就如同嫡母手下的橡皮泥,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想让她变成什么形状就变成什么形状。
——
孟艾霖回来后忍不住抱着田甜好一阵亲热,两人从浴室折腾到床上,水渍沿着路淌出了一条线。爱人就躺在身边,连日来紧绷的精神得以放松,田甜半合着眼睛,手抚摸着他的肌肉,头一点一点的眼看着就要睡着了。
突然,田甜指腹处摸到了一个有些凹陷的疤痕,随着她轻轻一按,身后靠着的男人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哼声。
田甜瞬间坐直了身子,一手拉开被子一手拽过他的手臂就往上头看。
“这是怎么回事!”田甜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在那个微圆的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上。
孟艾霖也瞬间清醒了,他伸出大手揉了揉田甜的脑袋,“没事,小伤。”
没事??
田甜凑近了看,赫然就是曾经被子弹打中了后又取出来留下的创口,仔细的看,上面还有些血丝缓缓地溢出来。
田甜怒极,将被子一掀,把孟艾霖往床上一按,把他扒光了开始仔细检查。
不看还好,一看田甜这身上的火起就下不去了。他除了胳膊上的伤,腿上还有一条长达五厘米的刀伤,伤口才刚刚结痂,因为刚才运动太过激烈伤口又被扯开了,除此之外腰腹处的刀伤,身上其他部位的小伤口,大大小小的近十个。
田甜看着这些伤口心疼的眼泪都要下来了,拿着手指狠狠的点着孟艾霖的额头,“你身上的伤都没好,还敢这么放肆!你不知道这个年代连感冒都会死人吗?你是想把自己折腾死然后让我做个寡妇在这里受人欺负是不是?最好再怀个小崽,等你没了,我们娘俩抱团哭泣给人欺负!”
孟艾霖看着田甜流泪心疼的不要不要的,想将她抱在怀里却被推开了,想开口哄她,又被她一串话给堵了回去。
最后,他只能低下头来认错,“我知道错了,肯定好好养伤,绝不让你当寡妇受欺负。”
“哼!”
田甜傲娇的哼了一声,径自穿好了衣服出去叫他的副官去请家庭医生来,顺便让柳绿将屋子稍微收拾一下。
孟艾霖看着田甜特冷酷的背影苦笑,到手的老婆都被他给气跑了。
而等家庭医生来了后看到再次撕裂的伤口也很生气,边消毒边一脸严肃的教训他。偏偏田甜抱着手就站在旁边,一脸凶巴巴的样子,仿佛他敢反驳一句就不理他似的,让他只能乖乖的被教训。
这一下好了,本来可以卖惨求福利的,结果田甜一生气,当晚抱着被子就去了客房,让孟艾霖一个人独守空房。
第二天天刚亮,孟艾霖就带着自己的兵去孟府见孟大帅,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孟艾霖回来的时候身边只剩下一些亲信副官,其他的兵都被大帅收走了。
到底是自己的男人的,田甜也是心疼他在外面奔波了近三个月,刚回家就被冷酷无情的爹扔进冰箱里。想着给他一个小教训也就是了,当天下午就让柳绿将床被搬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