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然之言,配合着周遭的恐怖之景,我心中蓦然一颤,又迅速涌现出了浓烈的怒火。
不用想,就能够猜到,老道士必然要利用这些动物仙,对人间界为非作歹。
这般事宜,令我又忍不住想起梁静的死因,心中岂能平静?
我紧咬着牙关,双手早已经紧攥成拳,像四发泄着内心的愤怒一般,狠狠的一拳向前挥去,却顿感一阵锐痛。
我看着右手背上细小的划痕,正流淌着殷红的鲜血, 又看了看身旁近在咫尺的锋利草叶,狠狠一把将它拔了。
草根顺着松软的土壤拔出之时,一具已然干瘪的的尸体,瞬间站直了身,耷拉在眼眶里的眼球已然充斥着猩红之色,贪婪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我溢出鲜血的手背,像似见到了尤为惑人之物。
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干尸,我脸色猛然一怔,没等我反应过来,它顿然就冲到了我的面前,张嘴便是对着我的手备咬去。
“彭!”
忽然,一道赤红色的光芒瞬间将我包裹,熊熊燃烧的火焰弥漫,先前迎面而来的干尸,在我惊诧的目光注视之下,逐渐化为了一缕灰烟。
“雪儿,小心!”
蓦然一道焦急的嗓音响起,这才令我回过神来,转眸望去,看着已然成为了一具干瘪的尸体,却颤巍巍的直起了身,它们脚下的步伐皆是径直的向我走来。
我顿然惊觉,看着手背处的涌现的伤口依旧在冒着殷红的鲜血,我急忙用另一只手紧紧的捂了上去。
可……早已向着四周弥漫而去的血腥味,又岂能拦住?
好似,空气中缓慢流动的血腥味对于无数具干尸而言,乃是最大的补品,它们张牙舞爪的对着空气挥动,脚下冲向我的步伐却更为的迅猛。
已然回过神来,我右掌顿然迸发出九幽冥火,浓烈的烧灼之意瞬间将已然来到我身前的干尸燃烧殆尽,又迅速的朝着其余干尸扑去。
随着我掌心处的九幽冥火越燃越旺,这一刻,猎人与猎物的身份正式转换!
看着我英姿飒爽抹杀干尸的身姿,千尘嘴角侵着一抹欣慰,双手环抱胸前,毫无任何想要上前来帮忙的意识。
近段时间以来,我成长的速度之快,早已超乎了他的预料。
想必,要不了多久,他便能将过往的隐秘全然告知于我。
随着黄鹤楼的加入战场,仅仅片刻,原本乌泱泱一片的干尸,已然化为了一堆堆灰烬。
原本分裂峡谷内恐怖的场景,瞬间转变为了一道优美的风景线。
小小的插曲,并没有阻拦我们前进的步伐,在黄鹤楼的带领下,我们已然来到了分裂峡谷边缘之处的一个洞穴前。
看着眼前的洞穴,我又看了看在前方带路的黄鹤楼,心生疑惑,“你们是住在洞穴中吗?”
“洞穴?”闻言,黄鹤楼愣了愣神,嘴角却侵着一抹笑意,“大人,你尽管跟我来就好。”
“……”我沉默不言,眼角的余光敏锐的注意到了千尘嘴角缀着的笑意,心中更加的疑惑。
随着我脚下的步伐已然迈入了洞穴内,眼前的场景并非漆黑幽暗,一道白芒一闪而过,犹如世外桃源般的景色,顿然映入了我的眼膜内。
乡间小道,木屋林立,虫鸣鸟语之音,看着眼里听入耳畔,我的心间顿然放松了下来。
“怎么样?大人,我的家族所在之地还不错吧?”前方带路的黄鹤楼,顿然转身,嘴角侵着一抹笑意,目光得意的看着我震撼的脸色。
我微微晗首,带着千尘跟着他走过了乡间的小路,来到了一个宛如小型村落的入口前。
入口处,前来迎接的黄仙族之人寥寥无几,好似对于我们的到来并不重视一般。
“大人,我的老祖宗脾气可不太好,你到时候多担待啊。”临进入之前,黄鹤楼脸色凝重,特意转身嘱咐了我一句。
“老祖宗?”闻言,我脸色微微一怔,目光疑惑地看着他。
“我老祖宗黄三太爷,乃是黄仙一族的开山鼻祖。”对上我疑惑的眼神,黄鹤楼一边解释,一边带着我们进入了村落内,简直来到了一座最大的木屋前,上前轻敲了敲门,“老祖宗,你在里面吗?”
“嘎吱!”
随着敲门声的落下,木门缓缓打开,一道身影略显佝偻的老人,脸上堆满了皱纹,花白胡子垂挂在了下巴下,一双精光闪烁的眼眸不怒自威,仅仅只是对上他的眼神,我的心中便莫名一颤。
想来,这便是黄三太爷身为黄仙一族开山鼻祖,所秉承的威严。
“黄三太爷!”
我定了定神,出于对长辈的尊重,我有模有样的学着黄鹤楼上前微微躬了躬身子,行了一礼。
反倒是身旁的千尘,同样上前了一步,微微颔首示意,令我感到有些错愕。
“黄老爷子的辈分,与我相当!”对上了我疑惑的目光,纵然黄三太爷在场,千尘也是为我解释了起来。
闻言,我恍然大悟,心中也略感惊诧。
没想到,黄三太爷的身份居然能跟身为冥王的千尘,旗鼓相当!
“前来何事?”
看着拥堵在他门前的我们,黄三太爷脸色不喜不悲,不怒自威的双眸漠然的看着我们,甚至能感受到一抹怒,心中忍不住涌现疑惑。
“老祖宗,他们便是鬼事百解的掌柜,来帮我们解决麻烦的。”明显能够看出我脸上的尴尬,黄鹤楼急忙上前打着圆场,毕恭毕敬的模样,完全没有先前的玩闹之态,他目光恭敬的看着黄三太爷,微躬着身子。
“老祖宗,你看是不是可以让他们住下?”
“随你吧。”闻言,黄三太爷脸色依旧毫无任何的感情波动,漠然的目光已然从我们的身上挪开,像似无视一般,又轻缓的落在了黄鹤楼身上,他生前猛然一颤,血脉的压制,心中忍不住的涌现恐惧。
“北冥王,招待不周勿怪!”
他说完,眼皮微抬轻轻瞥了一眼千尘,目光意味不明,又重新转身回到了屋内,随着木门的紧闭,彻底将我们隔绝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