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千尘这才恍然大悟,直接丢下了白雨芊,朝着我离开的方向追去。
呜呜!
我要黑化!
我要跳河,我要彻底让千尘再也看不见我。
我漫无目的的行走在江边,经由冷风拂面的凉意。
吹散了我内心的愤怒,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深不见底,直接打消了我内心憨批似的想法。
“雪儿!”
蓦然一道焦急的嗓音于我身后响起。
千尘?
闻言,我脸色微微一怔,心中一喜,刚想转身,却猛然想着,教室内所发生的画面。
原本心中愤怒,又再度熊熊燃烧,脚下向前的步伐更是猛然的加快。
却终究抵不过,千尘狂奔的步伐,他顿然挡在了我的身前,焦灼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我。
看着我脸上未散去的怒意,他撇了撇嘴:“吃醋了?”
“……”我冷哼一声,别过脸,懒得理会他。
我怕……我怕我看见他这张帅气逼人的脸,又会自行消散愤怒。
“原本还想着,你要是生气了,我就不跟她去吃饭了,没想到,你居然没有生气。”
蓦然一道戏谑之言,充满了玩味的意味,却如惊雷般响彻于我的耳畔。
“你敢!老娘不打断你的双腿!”
我脸色猛然一怔,目光怒然的盯着他,却敏锐地注意到了他嘴角侵着的戏谑笑意,心中顿然惊觉,又被他耍了。
“哼!”为了掩饰尴尬,我当然是选择了继续沉浸于愤怒。
双手环抱胸前,转头冷哼一声,不在理会他。
“我只爱你一个。”
却不想,他不顾我的反抗,猛然将我搂入了怀中,耳畔传来的轻声细语,却充满了坚定的意味。
我心口忍不住的一颤,却也并未就此沉浸于甜蜜之中,反而狠狠的推开了他,灼灼的目光紧盯着他。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勾搭别的小姑娘?!”
“小姑娘?”千尘脸色微微一怔,心中顿然明白我在说的白雨芊,嘴角侵着一抹戏谑的笑意。
轻摇了两下头,反问道:“难道你认为我想要出轨,还需要亲自去勾搭嘛?”
闻言,我微微一怔,倒也是,长得又帅,又有钱,又有才华,整个多财多亿的人。
看上谁别人还不是上赶着倒贴,他又岂会亲自去勾搭?
“那你为什么要去找她?”我定了定神,目光稍显疑惑的看着他。
“她很像曾经的一个故人。”
千尘薄唇轻抿,精光闪烁的双眸,充满了毋庸置疑的意味,很难令我对着他这张俊脸。
产生任何的怀疑,心中倒是略显疑惑,“故人?”
千尘的故人,那不得追随到几百年前?
几百年前之时,白雨芊能活到现在?
显然不可能。
“你可知释云为何会从一介孤魂野鬼,修为东冥域冥王?”
千尘微微颔首,面目略显回忆,见我摇头之后,才开口道:“他经历了所有鬼怪都无法度过的情劫。”
“而他正是冥界第一个经历了情劫,还不死的鬼怪,并且成功度过了情劫,化为了冥王。”
“情劫?”
我脸色微微一怔,目光是更加疑惑的看着他,心中对于释云的经历,同样充满了难以遏制的好奇。
想不到,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释云,竟会有如此坎坷的一生。
“情劫。”
千尘唇角微抿,再度提及这两个字,难以化开的眉宇,充斥着悠久的悲伤,好似,有着痛苦的回忆,正盘旋于他的脑海内,悲伤之言,听得我更是感同身受,心中忍不住的涌现一抹悲伤。
情劫乃是堪比九天雷劫的存在!
生前已死之人,演变为鬼怪,纵然拥有着自我意识,有着人类的情感,却也无法做到与他人有情之人终成眷属。
鬼怪,注定是孤独的代名词。
它们只能孤独终老,用以无上的修炼,却也只能换来孤独的永生。
一旦它们接触的感情纠葛之事,必将会降下情劫,泯灭它们的灵魂之躯。
“你是说释云与白雨芊他们二人当年是一对?”
我微微一怔,目光愈发疑惑的看着他,怦怦直跳的心脏,大气不敢出一口,完美的诠释了我内心的紧张。
“释云当年已然修炼到了鬼怪的顶端,只差一步便可升得冥王,而她则是一条已然得道升仙的蛟蛇。”
他微微颔首,继续道:“他们的相识相恋,并不被天上允许。”
“又加上,释云卡在了鬼怪与冥王的临界点,已然无法的前进一步,面对情劫的降临,他不愿转与爱人分离,就只能等死。”
“为了他能够活着,蛟蛇毅然决然的奉献了自己的道行,虽助他力量提升到了冥王,却也是在情劫下殒了命。”
他说着,我的脑海里已然能够涌现当时轰动的场景。
情劫的落下,恩爱之人毫不畏惧,为了彼此,他们无一例外,都选择了奉献自己的生命,并无任何的怨言。
“可几百年前之事,白雨芊怎么可能会是当年的蛟蛇。”
我抬手擦拭掉眼角滑落的泪痕,目光疑惑的看着他,心中感到难以置信。
已然殒命于情劫之下的人,又岂会死而复生?
千尘却并未多言,脸上同样闪过一抹疑虑,显然,他也并不确定,白雨芊就是当年的蛟蛇。
“不能够保证,但很大的几率白雨芊就是当年的蛟蛇。”
千尘面目略显思索片刻,才回应道。
“那我们赶快回去告诉释云啊!”
我微微颔首,心中却已有了主意,纵然,我们可能会不认得白雨芊是否为当年的蛟蛇,但身为她当年爱人的释云,必然能够认出。
我刚想转身朝着别墅赶去,却被千尘给拦了下来。
“先别将这个事告诉他。”我脸色闪过一抹疑惑,目光同样疑惑的看着他,心生不解。
“待我先去调查一下,有了结果再告诉他。”千尘抿了抿唇,灼灼的目光紧盯着我已然恍然大悟的脸。
对啊!
我们现在并不知晓白雨芊是否为当年的蛟蛇。
若不是,百年的孤独,好不容易见到希望,却又再度泯灭,释云又是否能够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