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当年之事,已然过去了三百六十三年,五十五天……
他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内心爱人分离的痛苦。
他恨!
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深深的无力感,犹如梦魇般侵扰着他的心神,令他夜不能寐,每每梦境内他都回想着与爱人分离的痛苦。
如今,再度的相见,虽难以置信,可活生生的人站在自己的眼前,他又岂能遏制住内心的躁动?
“恩?”
反倒是白雨芊微微皱眉,看着迎面而来的咸猪手,脸色略显不悦,心中的反感直接压制住了恐惧,一把拍开了他的手,嘴角侵着一抹不屑。
“想不到,北冥王的仙家,居然会是这般无耻之人!”
嘲讽之言,他全然不顾,反而呆呆的看着传出锐痛的手掌,又看了看脸色略显愠怒的白雨芊?
心中难以遏制的激动,使他顿然扑了上去,想将她狠狠的拥入怀中,述说着深情惬意,多年来的痛苦。
可他这般无礼之举,更加做实了他在白雨芊心中流氓的身份。
她浑身土黄色的光芒毫不犹豫的迸发而出,对着他百般攻势,尽显威能,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强烈的力量,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毫不留手。
已然做好了两败俱伤的准备,接下来自然是搏命的打算。
看着铺天盖地而来的土黄色光芒,本人轻而易举泯灭,释云脸色却略显不忍,任由无上的攻势击打在自己的身上,也全然不顾,反而深情的目光依旧灼灼的盯着白雨芊。
“浅浅,是我啊!”
白雨芊脸色微皱,见他依旧死性不改,竟敢还这般调戏自己,下手更是不留余力,打得身为东冥王的他,都已然无法承受,只能连连闪躲。
每一次的攻势,贴着他的脸皮划过,都令他的心中猛然一痛。
他的浅浅,绝对不会这样对他。
可她确实是浅浅的转世之人。
她是浅浅!
就算是三百多年不见,可他永远不会忘。
想着,释云脸上又再度涌现出一往深情的模样,灼灼的目光更加炽热的盯着白雨芊怒然的脸,紧紧咬着的牙关,“嘎嘣”作响,双手却在做着一个又一个的花样。
那是他们之间独特的小秘密。
他试图唤醒她与他之间往日美好爱恋的回忆。
可……她终究只是转世之人,又岂会拥有着前世的记忆?
看着眼前与自己交战还敢这般搞怪之人,白雨芊心中的愤怒愈演愈烈,已然不在赤手空拳。
反而凭空拔出了一柄黄铜剑,钝化的剑刃,却充满了锋利之意,每一刀的劈出,都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刺眼的血迹,却犹如深深的插在了他的心间,疼痛不已。
他却依旧嘴角侵着笑容,脸上满是深情,目光更为灼热的盯着她,双手飞舞的速度更为的迅速,全然不顾身上的伤势。
剧院内,我们已然将剧院内的人带着离开了此地,又重新返回来到了入口之处,看着眼前光芒闪动,你追我赶的场景,犹如调情的二人,却更像似猫捉着老鼠。
“他不会被她打死了吧?”
看着已然浑身遍布伤痕的释云,我脸色略显不忍,转眸目光疑惑地看着千尘。
“额……”他本想直言否认,开什么玩笑?
他们可是冥王,寻常之人岂能伤到他们?
可……当他感受着释云体内的气息已然开始变得颓靡,脸上忍不住的涌现一抹苦涩。
双眸更是无奈,微微颔首:“也许吧。”
“……”闻言,我顿然无语。
目光同样无奈的看着单方面被吊打的释云,心中无语至极。
好家伙,现在谈个恋爱,都得玩命了!
无奈之下,我唤出了黄鹤楼,派他赶赴前方的战场,告知处于愤怒之中的白雨芊,释云的真实身份,以免他还未唤回真爱,就已然死在了真爱手下。
“东冥王?”
看着身旁阻拦了自己的黄鼠狼,又看了看眼前弱不禁风的释云,白雨芊脸上扬起一抹疑惑,目光更是狐疑的看着他。
起初,他确实让她的心中莫名感到了恐惧。
可后来嘛……
这也太不经打了,她体内的力量还很充沛,甚至连一半都还没用到,他就已然浑身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简直弱爆了。
“就这?”
不过,能停手最好,她能面对一人不落下风,并不意味着,能面对我们众人同样不落于下风。
她撇了撇嘴,目光尤为不屑的撇了一眼依旧深情的看着自己的释云:“东冥王?呵,弱爆了。”
说完,她一把推开了挡在面前的他,路过了我们面前之时,又目光轻蔑的撇了我一眼,像似在说,我只会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把戏,心中忍不住的无奈。
好家伙,好心办坏事。
他们不仅没能够再续前缘,反而经由这么一闹,更是涌现了隔阂。
我人傻了呀。
不过,倒也是让我们知晓,当年释云的爱人蛟蛇必然乃是白雨芊!
“你怎么不还手啊?”
我来到了他的身前,看着他遍体鳞伤,狼狈不已的模样,忍不住撇了撇嘴。
身为东冥王,纵然只顾着防御,也必然不会如此狼狈,他这完全是单方面挨打啊。
要是挨打,能唤醒她的记忆倒也罢了。
可偏偏,挨完了打,还没有任何的作用,简直是白给。
此刻,释云脸色落寞,没了以往那般嘻嘻哈哈的姿态,反而目光依旧深情的看着白雨芊所离开的方向,心中久存的疼痛,无比清晰明了的涌现。
她是浅浅,可她……却也不再是他的浅浅。
转世投胎之人,早已没了前世的记忆,今生的她,就是她,白雨芊!
并不是他口中所说的浅浅。
想不到,他与她之间,终究只是黄粱一梦。
释云嘴角侵着苦笑,脸上满是落寞,隐忍着眼底的雾气,不再理会我们,反而自顾自的朝着剧场门外走去。
可留在此地悲伤的氛围,却令我们所有人都能够感同身受,尤其是,千尘……
他岂能不明白与爱人分离之痛?
他想帮,却爱莫能助。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