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外。
心神沉侵于记忆中画面的我,脸色已然遍布着的泪痕,双手无意识的紧握成拳,心中恨不得进入记忆内,前去帮助释云,却不能。
一个保家卫国的将军,却因他人无端的猜测,已经懦弱帝王内心的担忧,便白白丧命,岂能忍之?
不仅仅是我,甚至在房间内的众人脸色都已然满是愤怒,天堂到地狱的速度转变之快,近乎是眨眼之间,没等他们享受着天堂带来的美好,便感受到了地域带来的残酷。
真就如古人所言那般,人心隔肚皮,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任何坚固的关系都将变得脆弱不堪。
若并非如此,那么必然是利益并不够诱人!
唯独千尘的脸色格外的平静,紧闭着双眸,观看着眼前的画像,心间毫无任何的波澜。
千尘早已了解过释云的前世今生,自然早已知晓他前世所发生之事。
对于人心间最为原始的贪婪,已然不知活了多久他,深有体会,别说是人,甚至连九天之上的仙都无法避免内心的欲望!
……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你为何要杀了我的家人?!”
猛然间,释云好似想到了什么,他的妹妹,释灵儿还活着,他猛然抬头,已然猩红的目光充满了杀意的盯着拿悳炁,心间更是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浩瀚杀意。
他说完,众人只觉微风吹过,他原本屹立于原地的身影,就这般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咔嚓!”
再度出现之时,他已然来到了先前汇报着消息的御林军之人身旁,强而有力的虎口死死的卡住了他的脖颈,微微一扭,一道清脆之响,顿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惊诧的看着他,心中愈发的感到骇然。
象征着权威的皇宫内,他竟敢行凶杀人?!
难不成,向来忠诚毫无二心的释云,真的要造反?
想着,众人的心间已然忍不住地涌现着恐惧,仅凭借着他们这些软弱无力的文臣,想要阻挡勇猛无敌的战神片刻,恐怕都无法做到。
看着他已然处于情绪崩溃的状态,似是随时都能做出无法估量之事,拿悳炁脸色依旧毫无任何惧意。
反而仰头大笑,猖狂的笑意充满了爽快之意,看着又如阵微风般掠至他身前的释云,刚准备动手,却听他笑着说。
“云将军,难道,你不在意你妹妹的性命安危了吗?”
闻言,释云迅速收回了已然探出的手,充满浓烈杀意的目光更加恶狠狠的盯着他,跌宕起伏的胸口,诠释着内心的情绪,却无可奈何,如刀割般的喉咙里挤出一言,“放了灵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那可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拿悳炁冷冷一笑,说完。
只见,宫殿内漆黑阴影的暗处,顿然又再度走出两名黑衣人,他们双手紧紧拖拽着一根粗长的锁链,锋利尖锐的一端,脱线在了光滑平面的大理石上,响起一道道“叮当”的清脆之响,直击着众人的心间,目光惊恐的看着那再平常不过的锁链,心间忍不住的涌现寒意。
西周早已被废弃多年的残酷极刑,炼魂锁!
传闻,凡是被此锁链缠着之人,甚至连灵魂都将被炼化。
“噗!”
锁链锋利尖锐的一端,犹如匕首般狠狠的刺入了释云的琵琶骨,将其洞穿,粗大的锁链连带着殷红的鲜血,不断的在他琵琶骨内蠕动着。
感受着肩膀两旁传达的剧烈疼痛,释云脸色忍不住的狰狞扭曲,却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目光始终毅然的盯着拿悳炁,“现在……可以放了灵儿嘛?”
颤抖的双唇连带出了一串颤音,传入拿悳炁的耳畔,他的脸色满是猖狂至极的笑容,对着宫殿屏风后挥了挥手。
顿然,只见,远在东洲国的国主,已然带着满脸泪痕的释灵儿来于正殿内,目光同样戏谑的看着额头已然因疼痛渗出细密汗珠的释云, 嘴角侵着轻蔑不屑的笑容,“想必,这位就是西周的战神吧?”
玩味之言,充满了调侃的意味,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释云却并未理会,反而担忧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面如死灰的释灵儿,像似,刚刚经历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大战”一般。
浑身青蓝色的绸衣各处展露着条条的撕痕,将隐藏在衣裳下雪白的肌肤完美的暴露在了众人的眼里,凌乱的秀发随意的散落在额前。
空洞的双眸,毫无任何的清明之色,看在他的眼里,心中忍不住的涌现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又能如何反抗?
已然被炼魂链贯穿的琵琶骨,彻底让他丧失了浑身武力,甚至动弹分毫都难以做到,又岂有反抗之力?
“战神,你不是想救你的妹妹嘛?”
见他并不理会自己,东洲国主脸色闪过了一抹愠怒,又迅速转变为了玩味。
只见,他双手擒着已然犹如行尸走肉般的释灵儿,狠狠的压在了身下,就当着释云面前,在他怒不可遏的目光注视下,进行着不可描述的运动。
“拿悳炁,你说过的,你会放了灵儿的!!!”
看着眼前的场景,释云欲要杀人的目光狠狠的盯着他,紧咬着牙关,强忍着琵琶骨传来的剧烈疼痛。
疯狂的挣扎着身子,力度之大,先前两名黑人已然拉不住,他们目光紧紧地看着已然陷入了癫狂姿态的他,完全不顾及自身的安危。
要知晓,他们虽为亲身体会过炼魂锁带来的疼痛。
可……身为西周最残酷的极刑,有关于炼魂锁之事,他们又岂会不知?
仅凭借着传闻,他们心间的恐惧就难以遏制的涌现,更甚者,好似,已然能够感同身受的感受着那剧烈的疼痛。
传闻!
凡是受到此极刑之人,无一例外,绝然不会超过一刻钟,便会疼痛剧烈而亡。
而他……不仅坚持了如此之久,现在,更是在剧烈的挣扎着,可见其身为战神的恐怖之处,绝非徒有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