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彤抬手擦拭掉了眼角的泪痕,哽咽的嗓音,继续诉说着。
原来,聂云梦与陈卫东乃是从小的青梅竹马,两家的家境都十分优越,长辈之间早已为彼此定下了娃娃亲。
今年毕业之际,他们二人便会遵从长辈的约定,步入婚姻殿堂。
后知后觉的邱彤,难以相信,耳畔却回荡着,她说的一句刺耳之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没错,从小无父无母的她,与家境贫寒的奶奶生活在一起,她确实是癞蛤蟆,但从未有想过要吃天鹅肉。
她一直坚定不移的认为,自己与陈卫东乃是因为相识相爱,才会在一起。
却没有想到,幻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知道了真相,难以接受的她,想要去找陈卫东问个清楚,却被聂云梦给拦了下来。
二人推搡之间,一个不小心自己便被她从楼顶狠狠推下。
“……”
语毕声落,深陷入邱彤情感波折的我,心中已然悲痛难忍,对于那对玩弄人感情的狗男女,更是憎恶到了极点。
“学姐,遇到这么一个渣男,我真是为你感到不值!”
我咬牙切齿的说着,她奋力的点头配合着,目光期待的看着我,我顿然领会其意。
“别看我,我只能帮她进行渡化,加快她转世投胎的速度,至于去插手人间界活人之时,非我冥王本职能为的。”
敏锐的觉察到了我扑闪的目光注视,千尘面色如常。
依旧把玩的小物件,好似拥有着无穷无尽的欢乐一般,目光冷漠的撇了邱彤一眼,又无奈的看着我,撇了撇嘴,仿佛在说,他可是真的没办法!
可……我灼热的目光却并不愿就这般轻易的放过他。
“只能用人类的方法来解决了。”
无奈,千尘霍然起身,居高临下的目光充斥着冷冽的气息,浑身散发出王者的威严。
好似,纵然在人间界内,也同样在他的掌控之中。
“人类的方法?”
我和邱彤微微一怔,目光疑惑的看着他,心生不解。
近段时间以来,多接触鬼怪的我,自然是不理解他的话。
至于后者,身前身为一个人类,刚死化为灵魂之躯没多久,又该如何用以人类的方法解决?
“……报警。”
看着我们一脸茫然的模样,千尘只觉无语,目光无奈的撇了我一眼,仿佛在说,没有他,我可怎么办啊?
闻言,我猛然惊觉,脸色一喜。
对啊!
人间界的事宜,身为冥王的千尘不可干预,但还有着法律,还有着护佑广大人民群众的警察存在。
报警的电话刚拨打出去没多久,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一众警察已然来到了我们的家,进行了严格的笔录。
当然,关于鬼怪之事,我们并未透露分毫,纵然说了,身为警察,必然也不会相信这些,整不好还以为我是神经病。
我们仅仅只是对邱彤跳楼,表达了浓烈的怀疑。
不管真假,有人猜疑,身为警察的他们,自然要前去取证。
翌日!
满怀欣喜的我,早早便来到圣南大学,想要等到一个好消息。
却没有想到,劈头盖脸的便是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
学校为了那可悲的声誉,竟下令封锁了邱彤跳楼的消息!
令一众警察也只能悄悄的取证,并不敢那般明目张胆,取证的进度明显有了耽搁。
若仅是如此,我必然不会这般因愤怒而脸色扭曲至极,砰砰直跳的心脏,更是完美的诠释了我内心滔天的怒火。
那一夜,邱彤跳楼的夜晚,由于夜幕的灰暗,再加上她们所处的顶楼,恰好在监控的视角,压根没有拍下任何有用的信息。
最可恶的是,聂云梦仗着家境优越,聂家父母直接花钱找人摆平了此事。
最终,邱彤跳楼的结果,依旧与先前所断定的结果并无两样,乃是自主跳楼而亡,判定为自杀!
“可恶!”
得知了这般结果的我,双手早已紧握成拳,骨节奋力的在坚硬的木桌上揉搓着,像似在宣泄着内心的愤怒,却又表明了我内心浓烈的不甘。
凭什么?
凭什么家里有钱,便能如此轻易的断定他人的性命?
还有学校,居然为了所为的名声,置学生的性命于不顾!
现在的我,终于能够明白,所谓的公平公正,从来对于一个普通的穷人来说,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去事发地调查看看吧,说不定会找出什么线索。”
身旁千尘,面若寒霜,如黑曜石般深邃的双眸,危险的眯了眯。
显然,对于这个结果,他同样心生不悦。
由于是大学,课堂十分的自由,对于我们的离去,老师并未多言,仅仅只是随意的瞥了我们一眼。
事发之地的顶楼。
狂风呼啸而过,吹得我难以睁开双眸,双手挡在面前,艰难的抵御着狂风。
从入口处步入其中,入目便是一道身材高挑,侧颜精致到了极点的身影,正处于顶楼边缘之处。
看其模样,犹如想要跳楼一般,我脸上微微一惊,急忙跑了过去。
“同学,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危险?”
“我知道,没有了她,我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
好似,没想到有人居然会来这里,男人吓得身躯猛然一颤,双腿一软差点从楼上栽了下去。
回眸而望,他毫无感情的通红目光,暗淡至极的看着我,嘴角侵着自嘲的笑意,喃喃自语,却令我猛然一惊。
没有了她?
近日以来,发生了生命事故的只有邱彤!
那岂不是,眼前之人正是陈卫东?!
难道,他并不是一个渣男,而是一个真心爱着邱彤的男人?
否则,又该如何解释他这般殉情的做法?
“同学,你快下来吧,我们是邱彤学姐的朋友。”
无论如何, 看着他已然往前倾斜的身姿,我急忙搬出了邱彤的名号。
闻言,他脸上微微一惊,惊诧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我多了几分狐疑,显然是对我并没有任何的印象。
脚下的步伐,却依旧处于边缘之处,并未动弹分毫,令我无奈。
无奈之下,我只好将整个事情的蹊跷,全然告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