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锦跟陆琛站在门口听见里面的人在吵架就没进去，转身打听到六叔的住处便往六叔这儿来。
得知他不在家去看窑去了，转了一圈又来到窑上。
来到窑上，两人找到六叔李明志，跟他说明了情况，李明志听说事情这么严重，就回想起前几天的事情，说出十几个人名来。
其中就有张晓丽跟周春芬，大部分都是女同志。
李明志从谢云锦还有陆琛的话中听出点味道来：“你的意思是我李老大的媳妇春芬干的，不能吧，这娘们虽然嘴比较毒，但这么大的事儿，她这么大的人了，没点脑子？”
说归说，李明志黑沉着脸，就说要去找周春芬问问，谢云锦跟陆琛在后面跟着。
再次来到张大娘家，两人的吵架已经停止，周春芬正准备去上工，见到李明志带着谢云锦跟陆琛前来就上来打招呼。
她闺女昨天回来的时候手里抓着一把糖果还有一盒饼干，闺女说是谢云锦给的，人家是城里来的，所以她说话也就比较客气。
“瞧着姑娘长的白白嫩嫩的多漂亮，这男娃娃也俊，你们这个时候来，是来找我娘的？”
李明志没有什么好脸色，也不客气，直接从屋子里搬了把椅子坐下，“我们是来找你的。”
“找我，找我傻事儿，我这还要上工呢。”
李明志抬头看着周春芬，眼神犀利，看的周春芬头皮发麻：“六叔，你老看着我干啥，你有话就说，到底傻事儿啊？”
“你自己干了啥你不知道？”李明志脸黑的如锅底一般，上来就诈。
“不知道啊，不是，六叔，你怀疑我啥，我到底干啥了，你别这么瞪着我，有啥事儿你就说，你老这么看着我，我心里发憷。”
周春芬挤眉瞪眼，心下有些没底。
李明志咳嗽一声，拿足了架势，见时机差不多了才开口，语调上扬，眼梢上挑：“咱大队的牛是不是你下毒害死的？”
“啥，你说啥，下毒，下啥毒。”
周春芬长大了嘴，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李明志跟她解释过后，火气直冲脑门，扯开嗓门就喊：
“那牛死了跟我有啥关系啊，我什么也没做啊，你为啥要怀疑我。”
“六叔，你不能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给我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你说话得有证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给牛下毒了，昨天一天我都在上工，我想下毒也没那机会啊，你要是不信，就问跟我上工的那些人。”
李明志摆出一副我已经看穿一切的表情来：“凭啥，就凭你跟李铁牛有仇，咱村谁不知道你心里对老二有看法，真要下毒也不是不可能。”
“那草里被人下了老鼠药，那天发药的时候，你也分到了，不是你还能有谁？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隐瞒事实欺骗组织可是要坐牢的。”
李明志五指弯曲，食指朝下点地，刻意强调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没干过就是没干过，你不能冤枉我，我周春芬一般有仇我当场就报了，谁要是背地里使阴招谁就是王八蛋。”
周春芬急的直跳脚，眼睛瞪得老大，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
说完还不够，还双手叉腰，唾沫星子乱飞，眼珠子朝天上看：“我要是知道这是谁在背后造我的谣，我跟他没完，有本事当着我的面跟我对峙，背地里穿小鞋算什么本事。”
“谁冤枉人谁就是狗娘养的。”
周春芳扯开嗓门骂了起来，嚷嚷的让全村都能听见，一点都不心虚，喊的脸红脖子粗。
这事儿要真是她做的，绝对不敢嚷嚷的这么大声。
不知道她要是知道这事儿是谢云锦提出来的，会不会当场翻脸。
“行了，别嚷嚷了，不是你做的就好，要真是你做的，我可告诉你这事儿我们迟早会查出来。”
“查，只管查，我行得正坐得端，我不怕你们查。”
……
离开张大娘家，李明志就去上窑去了，窑上离不开人，
“刚才你们也看见了，老大媳妇不像是做出这种事儿的人，要不你们还是再去别处查查。”
“你们要是还有啥事儿就去窑上找我，除了睡觉，我一般都在那。”
陆琛方才一直在观察周春芬脸上的微表情，没有发现任何破绽：“看来就只剩下张晓丽了。”
谢云锦蹙着眉，“可她跟李铁牛无冤无仇，也没必要害他。”
陆琛挑起眉，“一个人若是想要害另外一个人理由多的是，表面上没有仇，不代表背地里没有，或许是李铁牛无意中发现了她的什么秘密。”
“你是说怀孕的事儿？”
“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村里人吃完午饭都去上工了，两人去集体宿舍的时候路上碰到了狗蛋，狗蛋怀里抱着东西，鬼鬼祟祟的往前走，一头扎到了陆琛怀里。
他自己倒吓了一跳，跟被针扎一样往后跳开，一脸戒备的抬起头，看清是陆琛之后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你们啊，吓了我一跳，你们这是要干啥？”
谢云锦见他吓出一身冷汗，反问他：“你怀里抱着什么？”
狗蛋眼珠子朝四周滴溜溜转了一圈，发现周围没人，态度就松散下来：“就几颗地瓜。”
他微微敞开怀抱让谢云锦看，谢云锦见果然是几颗地瓜，就笑了着开了个玩笑：“这该不会是你偷的吧？”
“我跟你说偷集体的东西被抓住可是要挨罚的。”
狗蛋撇撇嘴，“谁偷了，这是别人给的，不信你问刘会计。”
话说出口狗蛋就后悔了，刘会计再三申明不让他说，他一个不小心给说了出来。
“你跟刘会计很熟么，他为什么要给你红薯。”
“你问这么多干嘛，我怎么知道他要给我，可能是看我可怜呗，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回去了。”
狗蛋说着就走了，一副贼兮兮的样子，生怕被人给撞到。
“看情况，他也有事儿瞒着大家，你说会是什么事儿，这个村子的秘密还真不少。”
谢云锦看着狗蛋离开的背影说道。
陆琛低头思索：“这个刘会计也有问题，不管了，我们先去找张晓丽，不知道她走了没有，要是她上工去了，我们还得等到晚上。”
“她现在可怀着孕呢，怎么能干重体力的劳动，迟早会出事儿。”
陆琛忽然想到一件事，“有件事我一直没说，现在想想里面大有问题。”
谢云锦问是什么事儿，陆琛道：“我怀疑张晓丽脸上的淤青不是摔的，而是被人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