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胖橘猫喵2022-03-07 16:024,076

  楚揽月大马金刀地走到南越王的寝殿,只是在外面,就听到了里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哭声。

  啧!

  人还没死就先哭灵了,晦气!

  南越王就算没死,也得被他们气死。

  不知是谁惊喜地喊了一声,“她来了!”

  说的就是楚揽月。

  等她迈入门槛,殿内一群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她身上,这一幕看着,着实有些怪异。

  “再看收钱啊!”

  她调侃了一声,破解了这空气中谜一般的气氛。

  大皇子匆匆跑到她跟前,气急败坏地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不是说只要给父王驱邪,父王就能好起来吗?为什么今夜还没过,父王就要……就要……”

  大皇子掩面大哭。

  后面的话,他是没办法说出来了。

  “就要什么啊?你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学龙王布雨啊?”

  “你这个女人……”

  大皇子正要用一番激烈的话语指责她的冷酷无情,就在这时,从她身后跑出来一名女子,蹬出一只脚踹向楚揽月。

  踹她?

  这小妮子还早两万年呢!

  只见她轻轻一伸手,就抓住了她蹬过来的“猪蹄”,然后轻轻往前一堆,那女子摔了个屁股墩儿。

  “望月。”

  “望月。”

  “……”

  殿内七嘴八舌的,一下子就炸锅了,跑过去扶起这名为望月的女子。

  与此同时还指责楚揽月的蛮横无理。

  楚揽月听过太多脏话了,就那些养尊处优的皇子骂的脏话,实在是太次了。

  她完全不放在心上。

  水平太低了,跟他们打嘴炮,简直要砸了她“霸王花”的招牌。

  不过,她倒是从他们的话中得出了一条有用的信息。

  那便是被她推倒的女子,是要送往北狄结亲的望月公主。

  楚揽月的目光不紧不慢地在望月身上打量,努了努嘴,一副“这人看着也不咋样”的傲慢神色。

  “都给我滚开!我要救人。”

  她小鼻子一哼,大马金刀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这些皇子啊,公主啊,可不服气。

  “救人?你是想害死父王,让父王最后一刻都不得安息。来人啊,给我把这个庸医拖下去,凌迟处死。”

  楚揽月都无语了。

  干嘛老是在她要救人命的关键时刻,这些人非要搞出一点幺蛾子呢?

  就这智商,怪不得只能当皇子。

  南越王要把王位传给其中的谁啊,当天就亡国了。

  “都给我滚开,你们这群龟儿子!”

  她大吼了一声,房顶差点被她的狮吼功掀了。

  这些皇子公主,被她吓得不敢大喘气。

  这女人究竟是什么做的?

  怎么这么凶?

  楚揽月趁他们愣神的功夫,闪身到南越王床边,给他塞了一颗救命药丸。

  这药丸,只能让他暂时清醒个两三天。

  两三天之后,自不必说了,那就得跟阎王喝茶去了。

  楚揽月炼制的这颗药丸,是融合了她的血在其中,她的血本质上也是带着毒性,制作出来的药丸,只能是身中剧毒之人服下。

  这便是她最拿手的以毒攻毒的解毒方法。

  一颗救命药丸下去,见效很快。

  那些皇子公主还在愣神,南越王却是恢复了意识,人清醒了过来。

  楚揽月瞧了一眼床榻上躺着的南越王,又瞧了瞧那些憨批,摇了摇头,“你们的父王醒了,不过来哭两声以表示你们对他多有孝心吗?”

  真的是服气了。

  她不过就吼了一声,那些人能发愣到现在?

  不知道还以为她开了女主外挂呢!

  那些皇子公主这才回过神来,脸色错愕走到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南越王睁开了双眼,他们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这如何可能?

  刚才医官可是来瞧过了,都说父王要不行了。

  可现在父王却醒了过来,瞧着精神,似乎还挺不错的。

  “父王啊——”

  大皇子第一个反应过来,激动不已。

  “父王您总算醒了,可让儿臣担心坏了。”

  有了大皇子这表明孝心的开始,其他人也开始各种对南越王嘘寒问暖。

  楚揽月默默地站在一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看他们表演一出“天伦之乐”。

  南越王一一回应了他们的心意。

  等到差不多的时候,楚揽月出声说道:“要想王上尽快好起来,我还得给王上施针,请无关人士出去待着!”

  “你这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可是父王的孩子,怎么就是无关人士了?”

  望月实在是看不惯她这嚣张的样子。

  不愧是一个庶民,脾气还跟比她这个公主还大?

  “你会医术吗?”

  望月一怔,摇头。

  “不会就是无关人士,出去!”

  她轴得很,半点情面都不讲。

  “听她的,都出去!”

  南越王此言一出,皇子公主们惊愕不已。

  “父王,您怎么……”

  “本王要你们出去!”南越王语气不容置喙。

  皇子公主们不敢再多言,不甘心地出门去了。

  出去之前,还瞪了楚揽月一眼,仿佛她是妨碍了他们和父王诉衷肠的大恶人。

  楚揽月可不把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放在心上,她始终都保持那一副“我最拽”的样子,看着他们出门去,还加补了一句:“把门带上,我的施政手法可不容许你们看去。”

  “你不要太过分了。”

  “听她的!”南越王又说道。

  皇子公主们没脾气了,只能乖乖照做。

  此时,殿中只剩下南越王和楚揽月两个人。

  “老家伙,老实交代,你跟圣主教的头头,都干了什么?”

  南越王却是不答,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兜转。

  “你和碧月长得简直一模一样,可碧月鼻尖有一颗痣,而你没有,说吧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嗯?

  楚揽月小小的脑袋冒出大大的问号。

  这老家伙喊她“孩子”?

  见她沉默,南越王也没有半分不耐烦,嘴角还微微上扬,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我知道,我没几天可活了。”

  突然的岔开话题,倒是把楚揽月整蒙了一瞬。

  “知道就好,趁着还有时间,赶紧找个继承人,把后事都交代了,然后安心去地府报道吧,我可提醒你一句,凭你造的这些孽,十八层地狱的酷刑是少不了的。”

  “我都知道。”

  南越王看上去,十分平静。

  好像这个事实,他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孩子,有没有兴趣听一个故事?”

  “你说吧。”

  这老家伙,没有问她为什么用施针的借口留下刺探他的口实,那就表明,他要说的这个故事,也许就是她想要知道的某些事情。

  南越王的思绪忽然飘远,不紧不慢地说着话:“南越不过弹丸之地,却能在北狄和东明两个大国之间有一席之地,比周边的一些小国风光百万倍,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在朝政上付出了太多的心血。从父王那一辈起,我们南越就开始想方设法变得强大。旧法拖垮了南越,父王便破釜沉舟,实行变法改革之制。

  变法触及了许多人的利益,那三十年,是父王最难过的日子,每走一步,每说一句话,都是如履薄冰。

  父王走后,王位传到了我的手上。我继续完成父王尚未完成的心愿,让南越变强,拓宽南越的版图。

  第一个开战的目标是东明。真是天不遂人愿,我壮志凌云,对拿下东明胜券在握,却在半路杀出了一个名不经传的人,他叫帝玄羽。

  帝玄羽凭借他在战场上用兵如神的本事,把局面扳平了。大肆征战,使得南越的百姓怨声载道,不能再继续和东明耗下去了。

  所以我们签订了停战协议。虽然没能吞并东明,但南越周边的小国,全都纳入了南越的版图,南越不再是一个弹丸之地。

  可对我们来说是这样,但相比东明和北狄,南越不过是一条虫子,太小了,小得东明和北狄都不把南越放在眼里。

  然而,继续征战下去,南越的百姓再也没办法承受战争带来的重税,只能停战,休养生息。可我不甘心如此。

  即便不甘心,又能如何呢?我即将不久人世,父王的心愿我没能做到,只能抱憾离去,就在我已经可以接受这个事实时,一个人出现了。

  她说她是圣主教的祭司,手握长生不老的秘方,若我按她说的去做,必定能让我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啊,多么具有诱惑力啊!如果我能长生不老,父王的心愿一定能够达成,也就是这样的一股执念,彻底把我带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那哪里是什么长生不老之法,分明是害人之法,等我回过神来,大错已经铸成,我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我只能按照她说的去做,这样我也就能多活一天,只要多活一天,便多一天的希望。可如今,我明白,我不过是在痴心妄想罢了。”

  南越王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床帐的顶盖,笑得凄然。

  “我不过是在偷走别人的生命苟活罢了。”

  楚揽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孩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南越王笑够之后,话题又回到了正轨上。

  “你一定去过王城下的地宫了,也看到了里面的东西,必然也疑惑这些究竟有何用,不瞒你说,圣主教的祭司曾告诉我,若是成了,那就是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

  这不对啊,帝玄羽和她说过,这东西若是成了,不是有万物生的作用?

  怎么就成了长生不老了?

  楚揽月一时之间想不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必然联系。

  “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你去吧。”

  “我还没问完呢!”楚揽月白了他一眼,让她走就走?

  南越王偏头看她,不好意思一笑,“我老了,脑子也不好使了,倒是忘了告诉你另外一件事了。

  碧月的魂魄与你长得一模一样,鼻尖没有痣,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

  南越王摇了摇头,“我不过是一颗棋子,能知道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

  “真的只有这些?”

  楚揽月盯着他,企图从他脸上再看出一点什么。

  “没了。”

  南越王坦坦荡荡地任由她看。

  “我挺奇怪啊,你这地盘下面,有这么危险的东西,你居然不请我除掉?”

  “最危险的你已经除去了,至于另外的东西,凭你的本事做不到,祭司曾说过,就算是天帝来了,也毫无办法。”

  “看来这玩意还挺顽强啊!”她开了个玩笑后,朝他摆手,“行了老家伙,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你了,你该交代后事就交代后事吧。”

  “下去吧。”南越王说完,闭上了双眼,“让门口等着的,都进来吧。”

  看在这老家伙还算好讲话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地帮他传达了这个消息。

  皇子公主们听到楚揽月这居高临下的传话姿态,好像她是主子,而他们这群人是上不来台面的奴隶似的。

  听着就让人很恼火。

  楚揽月才懒得搭理他们,传完话之后她抬脚就走。

  没走多远,就听到了殿内传来的哭声。

  她摇了摇头,继续走她的路。

  回来后,她把事情都和帝玄羽说了。

  听完后,帝玄羽的眉头皱得可紧了。

  “成功了就是长生不老?”

  这又是何说辞?

  “是啊,和你说的完全就是两码事,你好好检讨检讨,怎么回事吧。”

  楚揽月叫了热水,去洗了个澡。

  留着帝玄羽一个人在浴房外头苦思冥想。

  啊,想不到。

  他干脆捏了一个诀儿,把九阳找来算了。

  浴房内传来的水声,让他压下了这个念头。

  她还在洗澡,断然不能让别的男子过来的。

  楚揽月洗好出来后,见他还是眉头紧皱,一副“我想不到,但我正努力想”的样子,别提多有趣了。

  她不禁笑了。

  “怎么了,这就把你难住了?你好歹也是个神仙啊,不是掐掐手指头,就能知道一切?”

  “如今我只有四分之一的灵力,办不到。”

  “哎哟哟。”她装出心疼的模样,捏了一把他的脸,“那你可真是太可怜了。”

  她这顽皮样儿,帝玄羽可稀罕了。

  “那你可怜可怜我,给点安慰可好?”

  楚揽月笑得跟个妖孽似的,风情万种地拿指头推了一下他的脑瓜。

  “好啊,你想要怎么安慰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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