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装傻：“什么啊。”
景弋挑高眉：“手机。”
宋年犹豫。
舒玥当初找来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说绝对不能告诉他。
景弋：“快点。”
宋年还是把手机递过去。
景弋拎着开后座车门上去。
打开看见视屏怔住。
宋年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看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道：“这件事我们俩合计过了，成就成，不成也不会坏您的事。”
景弋把手机按灭：“舒玥让你把我从酒店支开？”
“是，不过您放心，我安排人跟着呢，舒玥那的人一个也没少，很安全。”
景弋侧目看向窗外，“她什么时候找的你？”
“舒玥吗？”
“恩。”
“三天前。”
景弋恍惚间想起来了。
那天他说：“杨成亮到现在依旧没有回音。”
景弋本就空落落的心，像是破了个大口子。
喃喃无声道：“原来……是利用啊。”
不然何至于对这件事这么用心。
景弋想过。
舒玥突然性情大变，乖乖的，一点不闹脾气的陪着他。
要么是可怜他要么是利用。
两者比较，前者更好。
结果却是后者。
宋年看后视镜的景弋，隐约感觉他情绪好像不太对，抿抿唇小心道：“添乱了吗？”
景弋接案子有自己的一套章法。
这么多年，从没参考过别人的任何意见。
宋年是打心眼里不赞同插手。
但舒玥掰开了揉碎了保证对景弋的计划只会添砖加瓦，绝对不会有任何不良的影响，宋年觉得也是，就同意了。
景弋迟迟没说话。
宋年开口：“舒玥说杨成亮查不到您的软肋，肯定会查她的，与其任由他查不到抱有一丝希望，不如找人送个假的进去，让杨成亮不止被算计一把，还彻底崩了心态。”
景弋没说话，只是侧目看着窗外。
常年冰冷的五官像是蹙上了一层寂寥，整个人看着很……丧，像是镀上了一层灰暗，雾蒙蒙的，说不出的没精神。
宋年跟景弋五年多了，还是第一次看见景弋这个样子。
心里突然有点不好受，抿抿唇哄哄：“舒玥真关心您，真爱。”
景弋没说话。
宋年说：“她来找我的时候说很担心你，想给你帮忙，但又怕这件事增添了您的希望，后面结果不如预期，您会失望。”
景弋沉默，表情依旧。
宋年说：“您……”
“宋年。”景弋打断。
“在。”
“你说利用完了，她还会待在这吗？”
可怜和利用比之所以完胜。
就是因为利用是有期限的。
利用完了，到此为止。
宋年皱眉：“您在说谁啊。”
景弋没再说，在车开近酒店后开口：“去南城接三个人。”
……
舒玥晚上被景弋带去楼下吃饭，好奇的问出口，“能出门是因为杨成亮已经答应了？”
舒玥觉得不可能。
视屏还没变成弹窗跳到杨成亮的手机上，他应该还没完全死心才对。
景弋言简意赅：“不是。”
把舒玥的手揣进兜里带去楼下的大厅。
舒玥：“不是，咱们能明目张胆的去吗？”
“能。”
舒玥哦了一声，挨着景弋进去。
景弋说能，那就是能了。
景弋定的包厢出奇的大。
舒玥：“咱俩吃？”
“还有客人。”
舒玥坐在景弋身边等。
却等来了三个意料之外的人。
蒋素、王婷，和一眼看就和王婷长的很像的王力。
舒玥怔了好大会，“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也不知道，被景律接过来的。”
宋年把人给接来的，瞧见舒玥看他，挠挠头额首示意问景弋。
舒玥看向景弋。
景弋：“吃饭。”
说罢对宋年额首：“你也坐下。”
能容纳十几个人的大圆桌，落座六人。
场中瞬间静了下来。
舒玥手机响了。
拎起来看了眼。
蒋素的微信——你男朋友这是在搞什么，我正和男朋友准备去看电影呢，被直接带上了车，路上还不让我给你打电话，如果不是我见过他，老娘就要报警了。
舒玥回：[不清楚，但他最近压力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蒋素回了个白眼的表情包。
舒玥没说什么。
笑眯眯的招呼人吃饭。
几人的板凳间隔的都很远。
唯独景弋和舒玥的一直挨着。
蒋素隔着桌子对舒玥昂昂下巴，眼底全是揶揄。
舒玥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景弋和她的常态是黏糊在一起。
吃饭的时候不明显。
现在吃完了，景弋后背轻靠，拉着她的手，很明显。
舒玥没看景弋。
却知道自己和蒋素她们说话的时候。
景弋视线一直定格在她脸上。
当着一群熟人的面。
舒玥有点脸热。
咳了咳想收回手。
但景弋不让。
舒玥不收了。
脸红红的视而不见。
本想吃了饭和她们再聊聊。
三人被宋年给送走了。
舒玥到房间没忍住：“你把她们叫来干什么？还是这个紧要关头，多危险。”
“不危险，前后左右我排了七辆车，还有，我封锁了消息，杨成亮无人可用，他不会知道。”
舒玥放下心了，想问那你叫她们来干嘛。
想想算了。
景弋想叫自然有他的意思。
转身想去洗澡。
手腕被拉住。
舒玥回身：“怎么了？”
景弋把舒玥拉到身边，手抬起将舒玥垂在胸前的发捋到身后。
手伸出捧住舒玥的脸：“舒玥。”
舒玥心脏悄无声息的剧烈跳动了起来，晕乎乎的恩了一声。
景弋说：“我们明天去领证吧。”
舒玥怔住。
景弋额头往下，摩擦了瞬舒玥的额头，轻声低哄：“我对房产没概念，只在南城有两套，一套我舅舅外公在我幼年转给我的花园，还有就是我们一直在住的家，车泡水了，现在没了，全是问权名下的，不是我的。”
舒玥有点想笑，“你这么穷？”
景弋不假思索：“我不穷，我很有钱。”
“你的钱在哪？”
舒玥知道景弋有钱。
但真的不知道钱在哪。
问权挣得钱都拿来养了问权的老人。
而且问权没上市，景弋的股份其实不值几个钱。
舒玥问出口感觉自己是不是太市侩了。
景弋的眼睛却亮了，眉梢上挑：“我手里有上千亩地皮，成百亩商铺，九座庄园，两座矿山，境外石油矿区十一座，境外银行二十三家。”
舒玥懵了。
景弋轻轻笑：“和我领证，这些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