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玥被带去了饭店六楼的房间。
林源去浴室洗澡。
舒玥站起身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手机叮铃铃的开始炸响。
舒玥看手机屏幕弹跳出来的电话号码。
聂明珠。
舒玥挂断。
下一秒，手机页面进来聂明珠的短信。
——舒玥，这世上没人敢抢我的东西。
舒玥把聂明珠的手机号拉入黑名单，去床上坐着发呆。
伴随着浴室门开。
酒店的门铃叮咚一声响了。
林源围了个浴巾出来，对舒玥笑笑：“我开门，你去洗吧。”
舒玥哦了一声进浴室。
坐在马桶上思考录音视屏这种东西对林源有没有用。
耳尖微动，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
听不清说什么。
舒玥没在意，在浴室快速漫起来的雾气里抱着膝盖发呆。
浴室的门轻轻响了下。
舒玥：“马上好。”
舒玥握紧手机站起身朝门口走。
差了一步。
浴室门吧嗒一声响，自动开了。
漏出一条门缝，门外灯光幽暗，把站在门口，手里捏着根铁丝的景弋照耀的平白阴森了点。
舒玥顿足，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
景弋把门开大，侧脸：“走。”
舒玥没动。
景弋冷冷的：“林源是聂明珠的猎物，她和我一样，不喜欢输，她的东西，谁也别想抢，最多五分钟，她会查到这。”
舒玥抿抿唇，跟着景弋出去。
舒玥的头发被雾气熏染的有点潮湿。
景弋走了几步顿足，脱下外套，猛地甩给了舒玥。
舒玥被西装盖了一脸，拉下来抱在怀里没动。
景弋冷冷的：“披上。”
舒玥顿了两秒，披上，跟着景弋去电梯口。
电梯门口，景弋背对舒玥说：“出什么事了？”
“你不是看见了吗？聂明珠打我。”
景弋：“你被她抓到什么把柄了？”
舒玥微怔。
景弋冷冷的：“你看到聂明珠的第一反应应该是跑，没跑，说明被抓到把柄了，什么把柄？”
“我看见她打算跑的，我主任不让，我拿之前拍的他的视屏拿出来说事，让聂明珠听见了。”
景弋皱眉：“视屏……”
舒玥嗯了一声。
景弋侧身伸手。
舒玥把视屏点开递给他。
景弋面无表情的看。
他对这件事有印象，陈舟事件的时候舒玥说过，那会没放在心上。
这会……
景弋看着视屏里只穿了条内裤的主任，删了视屏，手机递给舒玥：“以后别拍了，这是违法。”
舒玥：“一窃取他人隐私，二是有仙人跳的嫌疑，三可以定性为诽谤。”
“聂明珠说的？”
“恩。”
“说的对。”景弋面无表情道：“你，愚蠢又无知。”
舒玥握紧手机没说话。
景弋扯了扯领带：“然后呢。”
“然后我说了她和林源的事，她叫来很多人围着我，我跟她进了包厢。”
电梯门开，景弋抬起想进去的脚放下，侧身看舒玥：“这么说的话，她拿了你的把柄，你也拿了她的，你们是可以相互制衡的，不对，你的把柄比她的高了很多档次，你又为什么要去主动招惹林源。”
舒玥披着浴巾低头看地，语气平平的说：“不招惹林源从那里离开，我感觉我会在那间包厢里被羞辱的不像个人。”
景弋微怔。
舒玥抬头看景弋：“我要在学校工作几十年，在我们校领导面前被侮辱，我接受不了，我只能选择靠林源，从包厢里离开。”
景弋皱眉：“你手里的牌面比聂明珠大的多，你为什么要一动不动的被侮辱，你怕什么？”
舒玥沉默了。
景弋回身，在舒玥面前站定，朝前一步。
舒玥个子不矮，但因为骨架小，穿着景弋的衣服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
长波浪微微潮湿，低着头站着，像是犯错了。
景弋敛眉看着，手伸出去，捏着舒玥的下巴抬起来，目光定格在舒玥再次肿起来的侧脸，凝眉问：“校领导那些惧怕舆论的人，根本不足为惧，你到底在怕什么？”
“怕你啊。”舒玥说：“还能怕谁，怕你这个聂明珠板上钉钉的护身符。”
景弋微怔。
舒玥说：“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的牌面比聂明珠大吗？你以为我被打了之后不想反击吗？你以为我好端端的一个讲师喜欢去陪酒，还喜欢对着一个脏的要命的已婚男投怀送抱吗？我不喜欢。”
舒玥一字一句：“我不喜欢，但我没办法，因为你就坐在我对面，我之所以怕聂明珠，是因为聂明珠身后站着你！”
场面瞬间一静，只剩下景弋身后已经合上的电梯门，悄无声息的再次开了。
“景律师？”
含笑的声音响起。
景弋侧目。
只是一眼，景弋松开捏着舒玥下巴的手，转身，悄无声息的把身后的舒玥完整的挡住了。
杨济远对景弋勾起笑：“本以为来南城第一个见得会是唐老，没想到啊，第一个见到的是你。”
景弋没说话。
杨济远：“你母亲的身体可还安好？”
景弋一言不发，眼神黝黑，默默的看着他。
杨济远朗笑一声：“听唐老说你要和我共事，可你这个态度，我们怎么共事？”
景弋手掌缓慢的握成拳，半响后松开了，唇角勾起客气的笑：“母亲身体尚可。”
“尚可就好。”杨济远朝前一步，拍了拍景弋的肩膀：“你们游家的血脉，可只剩一个你了，保重好身体，这样，咱们才能长久的共事。”
景弋：“是。”
杨济远说：“过几天来找我喝茶吧。”
景弋说好。
杨济远笑笑，对景弋身后漏出一个漆黑发顶，但是看不清长相的女孩微微眯了眼，没说什么，越过景弋，去往酒店房间。
景弋面无表情的拍了拍肩膀，良久后扯掉领带，直接把衬衫脱掉，砸进了电梯口的垃圾桶里。
舒玥怔住。
景弋穿着件背心，原地站定很久，“走吧。”
抬脚进了电梯。
舒玥跟进去，在景弋身后站了会，把身上景弋的外套脱掉，递给景弋。
景弋：“不用。”
“披着吧。胳膊线条这么好看，万一被别的女人看到，我就亏了。”
舒玥说完垫脚给景弋披上，绕到景弋面前，示意他抬手，把外套穿上。
景弋盯着她脸颊上微微泛红的巴掌印，开口：“你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