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编应下了。
霍都轻轻笑笑，转身出去给舒玥打电话。
电话关机了。
霍都发消息：搞定了。
信息发完，手机页面进来电话。
备注：[该死的王八蛋]。
这是景弋的电话。
霍都静默两秒，把电话挂断，手速很快的发消息：我不是在帮你，不用谢，没用的狗东西。
……
舒玥晚上再度被疼醒了。
含糊不清的睁眼，脑袋微侧，看向窗边站的景弋，鼻尖微耸，隐约闻到了烟味。
景弋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睨了舒玥一眼，把烟头按灭，拉上窗户，转身走近。
舒玥抬眼和他对视。
景弋扯了个凳子在床边坐下，拎起水杯，喂舒玥喝了几口水，半响后抽纸擦舒玥额角的汗：“我会给你报仇。”
舒玥嘴巴微动：“明天，聂明珠……”
覆在额头的纸巾顿了顿。
景弋说：“计划生了变故，聂明珠明天不能动。”
死寂在房间里蔓延。
景弋：“聂明珠，暂时不能动，你等等，我会给你报仇，让欺负了你的人付出代价。”
舒玥沉默了，抿唇了会启唇：“景弋……”
声音很小，像是喉咙挤出的气音。
舒玥想大点声，景弋凑近，耳蜗清楚的印在舒玥的唇边。
舒玥小声说：“她打我。”
景弋没说话，保持动作依旧。
“她把我绑起来打的我很疼，拽我的头发往墙上撞，踩我的手和胳膊，我的胳膊是被她生生踩断的，打累了之后，她叫了四个人要强我，我划烂了手臂，把自己解开，拖着断胳膊断腿，跳、楼了。”
景弋睫毛微颤，手悄无声息的掐进了掌心。
舒玥说：“我不要她身败名裂，我要她死。”
景弋的耳蜗离开了舒玥的视线，开口说：“除了死，都可以。”
舒玥沉默了。
景弋轻轻握住舒玥的手，揉捏了会，开口说：“她不能再死了。”
说完抬头看舒玥：“别的都行。”
舒玥浅浅的笑笑：“好。”
与此同时。
杨家。
杨济远把手里的烟灰缸狠狠的砸向聂明珠的额角。
聂明珠是跪着。
被砸到额角往下落血，依旧不敢动，脸伏趴在地上，战战兢兢。
杨济远走近在聂明珠面前蹲下，手微抬，掐着聂明珠的下巴让她昂起头。
“为什么撤？”
语气阴柔，隐约带笑。
聂明珠惊惧道：“唐……唐老要撤，我……我就跟着撤了。”
“他为什么要撤？”杨济远手指覆上聂明珠的唇瓣，柔情蜜语的搓了搓。
语气多温柔，眼神多嗜血，一字一句：“好好说。”
聂明珠不受控制的往下掉眼泪，“是霍都，是霍都，霍都让他撤的。”
“霍都没那个本事。”
唐家在南城可不是一般的人家，那老头只给过他和景弋三分薄面，霍都算个什么东西。
还有……
杨济远轻声问：“你既然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说着。
另外一只手上拎着的皮鞭往下轻垂，虚虚的搭在地板上。
皮鞭上是钢钉做成的凛凛倒刺，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聂明珠在脑海中过了很多遍，要把自己被别的男人碰了的事说出来吗？
杨济远三令五申，不许她碰别的人。
聂明珠颤抖着求饶：“我错了，爸，我错了。”
聂明珠跪坐起身，手掌合十的哀求：“爸，你原谅我这次，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
伴随着啪的一声，破空而下的呼啸声，聂明珠皮开肉绽。
杨家房内尖叫痛呼求饶声不绝于耳。
良久后，杨济远打累了。
甩掉皮鞭，在奄奄一息的聂明珠身边蹲下：“姓唐的那个老不死的现在不接我的电话，三天内，你给我想办法弄清楚霍都到底说了什么让他胆敢把我说的话也不放在眼里，不然的话……”
杨济远指尖伸出，轻划聂明珠苍白布满冷汗的脸颊：“你可没今天这么好的运气，还能活着从我这走出去。”
杨济远走了。
聂明珠在地上伏趴成一团，良久后，手掌横卧成拳，眼底闪过滔天的怒火。
聂明珠凌晨三点才从杨家跌跌撞撞的走出去。
爬进车里艰难的开回家。
拐进别墅区门口，对面车突然亮起了灯。
刺目的灯光中走下一个人，长身而立，矜贵清冷。
聂明珠下意识朝后退，只是一步顿了足。
因为景弋喊她。
“明珠姐姐。”
聂明珠愣住。
景弋插兜走近，在聂明珠两米处顿足侧脸，轻笑一声：“受伤了？”
聂明珠：“你来是找我算账的？”
聂明珠知道舒玥砸烂玻璃跳楼的消息是在把四个男人送进去的五分钟后。
那会舒玥横在地上。
远处景弋车停下，匆匆进酒店，经过人群，眼神微错，接着从密密麻麻的人群里挤进去，看了舒玥两秒，然后抬头。
那一眼，直接和趴在窗边正得意的聂明珠对视了。
像是结束冬眠的毒蛇，眼底的阴冷和暴怒几乎要从眼眶里挤出来。
聂明珠通体生寒，吓的瘫坐在地良久，一整天都在想景弋会怎么报复。
景弋的没等到。
等来了杨济远的算账。
虽然景弋喊了一声‘明珠姐姐’，像是把她带回了年幼时期，但那个眼神，还是让聂明珠眼底盈满了谨慎。
景弋浅浅的笑，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过去：“擦擦汗。”
聂明珠没接。
景弋垂首，修长好看的手指轻动，抽出纸朝前走了一步，在聂明珠没动的时候，把纸巾轻覆聂明珠额上，擦了擦，语气很温柔：“疼吗？”
聂明珠：“你想干什么？”
“合作吗？”景弋把纸扔了，淡淡的：“让杨济远从南城滚蛋。”
聂明珠呼吸急促了。
景弋说：“让你摆脱他的掌控，变回从前那个你。”
聂明珠：“舒玥的事……”
“过去。”景弋淡道：“她的事，远不及杨济远的重要。”
聂明珠：“可你当初给杨济远开的条件是律协在前，舒玥排第二。”
景弋：“你也说了，律协在前，舒玥在第二，杨济远打的主意是让我把律协位子双手奉上。”
聂明珠静默了会，轻轻的笑了，朝前一步，搭上景弋的肩膀：“我能得到什么。”
景弋睨了眼她的手，跟着轻轻的笑：“让你摆脱杨济远，已经很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