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芊芊明艳脸颊上映着暖黄的烛火，似乎在她身上也镀上一层暖意。
那双眼里含着的笑，不掺杂一丝杂质，就这样直白地望着他，所有情绪都不遮掩。
肖奈喉结微微一滚，眼眸暗下一分，将那礼物缓慢拿在手中：“这次又是什么？还是粘土人？”
“不是，是正式的礼物。”胡芊芊笑着道，“你回去再打开，也是我自己做的，可能做得也不太好，不要嫌弃。”
怎么会嫌弃。
肖奈心中想着，珍惜地将礼物放在一旁。
“好了，吃蛋糕！”
胡芊芊高高兴兴地分着蛋糕：“中午都没有吃多少，你的生日蛋糕也没有吃成，这回可得都不回来。”
肖奈忍不住笑：“还不是你自己不喜欢热闹，提前离开？害得我也没吃饱。”
“那先吃蛋糕，我一会儿再去做一点吃的。”
蛋糕不大，胡芊芊和肖奈两个人吃，没多久就将其消灭。
将桌上收拾一番，胡芊芊就让他将粘土人都拿上桌，仔仔细细看过后，给他提示：“你不要总看着玩具里藏的东西，还有一些放在屋子里的，可以再找找看。”
“我先去做饭，你自己找吧，我出来要是还没找到，我再陪你一起找。”
胡芊芊说着话，自顾给肖奈布置任务，就转身进了厨房。
肖奈无奈一笑，举着手机再度开始四处搜寻。
最后，他在气球里找到一个，在角落里的柜子中也寻到一个，还在里头看到了芭比娃娃的服装，让他脸色一阵微妙。
“……胡芊芊，你是不是真的对我有什么误解？”
他笑说着，又在花束里寻找到一个。
可最后两个粘土人，却怎么都寻找不到。
他正不紧不慢地耐心寻找时，胡芊芊已经做好两菜一汤，端着饭走出来。
今天她没有做什么太复杂的菜式，是最家常，最简单的菜。
肖奈吃着，却有一股十分温馨的味道。
一同享受过晚饭，胡芊芊知道他还有两个没有找到，忍不住笑起来：“再给你一个提示，其中一个就在一开始你触摸到的位置。”
一开始摸过的……
肖奈看向那进门处的开关，向那边走过去。
胡芊芊就缀在他身后，看着他在那里摆弄，最后是在桌子底下找到了一个。
那是被粘在桌子下面的。
肖奈打开来一看，是他前两年所饰演的一个角色。
现在……就剩下《仙山》的角色了？
肖奈觉得应该不会那样巧。
他更倾向于，胡芊芊或许根本没有制作《仙山》的角色，这最后一个，是他其他的形态。
胡芊芊在身后轻声道：“这一个粘土人我是最后捏的，也是捏得最认真的一个，就摆放在随处可见的地方，你或许只是不熟悉，才么有看到。”
“最后一句提示，没有用礼物盒包装。”
没有包装，还随处能看到？
肖奈在房间内逡巡一圈，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那边的手办柜子上，并向那里走过去。
胡芊芊见他瞬间就想到，忍不住想，给聪明人提示太多，确实会失去不少乐趣。
她跟着肖奈走过来，就见他大致逡巡一圈没有找到后，就开始逐一认真细致地看起来。
直到看见架上第三排的一个，他陡然停住动作，眯着眼睛认真观察，随后就将其拿起来，有些觉得好笑。
“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最后一个惊喜小人？”
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爷爷，除了眼睛和前面几个粘土有些像以外，浑身上下都看不出半点肖奈的样子。
胡芊芊一本正经道：“人都是要变老的，我只是想象了一下，捏出来而已。”
“啧，你觉得我老了是这个样子？”肖奈不是很服气地问着，“我这么多年所接受的教育，可不许我这样随意，没有一点气质。”
“所以我说，你太端着了，看他笑得多开心啊，希望你老了也能有这样轻松随意的心态和快乐的生活。”
说到最后，胡芊芊语气就变得认真几分。
肖奈微微一顿，垂眸将视线落在她脸上，蓦然开口：“那你呢？老了打算怎么办？”
“我？还不知道呢。”胡芊芊道，“或许也是一个闲散自在的老太太吧，能过得自由自在就好。”
有系统的加持在，她在退役后应当不会留下什么伤病。
可只是想到“退役”两个字，她就多少有些心酸。
还未感慨，就忽听眼前男人道：“那我们生活看起来倒是很合拍，怎么样，要不要从现在开始就和我试试？”
胡芊芊愣住，脑子有一瞬间的宕机。
她缓慢扭转着视线，与肖奈一双沉沉的深邃眼眸对上。
那双眼里明白无误地表达出了某种情绪，没有平日里的克制，也没有那些藏匿和躲藏。
一瞬间，胡芊芊觉得慌了神，忙转开视线，努力平复着开始狂跳的心。
肖奈却没有打算放过她。
他微微逼近两步，将她圈在架子与自己之间，俯身低沉道：“胡芊芊，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今天至少给我一个答案，你如果还需要时间，我可以继续给你。”
“可如果你打算继续逃避，我今天不会轻易放你离开。”
胡芊芊抿一下唇撇开头：“你不放我离开，是想将我留在这里？”
“也挺不错。”肖奈轻笑道，“难得你布置的这么好，不多留下来住一住，岂不是可惜？”
顿一顿，“胡芊芊，不要转移话题，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胡芊芊目光闪躲。
肖奈喉间溢出一声闷笑，相当直白地开口：“要不要和我试着在一起？或许我们真的很合拍。”
胡芊芊下意识向后躲了躲，后背紧紧靠在架子上。
她能清晰听到越发加剧的心跳，还有一股从心底深处升起的叫嚣。
那是一种名为冲动的渴望，是她过去一直压抑，不敢表露丝毫的东西。
闭一闭眼， 她能感觉到肖奈近在咫尺的气息和温度。
她无意识地握住肖奈衣衫，终于还是压制住，忍不住颤抖着开口：“……也许，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