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钟明随意站在办公桌前，拨弄着上面放着的几份资料：“你看看，这里都是她本人签的字，原本的合同我也给你拿来了。”
原本迅起给出的代言费是很丰厚的，对于胡芊芊这种黑料满满的艺人来说，已经算是天下掉馅饼了。
这也全赖于大东家主动开口，才让迅起给出了天花板的价格。
肖奈创办的盛天集团，就是迅起的东家。
他本意只是想卖胡芊芊一个好，帮她洗洗黑料。
没想到，她反倒是送过来了一个惊喜。
他轻轻点着额梢，桃花眼中满是慵懒，低声笑道：“以前她可没这么豁达清明，只有一身坏劲。”
拨弄着合同，他直接给推了回去：“签都签了，就别在我面前摆着。”
钟明利落地文件给收起来，见肖奈屏幕上还开着直播，正是胡芊芊和张晨宇骑双人车的画面，顺势就道：“她和林弦相处得似乎挺不错的。”
肖奈淡淡“嗯”一声，目光中是屏幕里肆意青春的少女，那飞扬的笑意衬着一望无际的碧空，让人挪不开眼。
画面当中唯一碍眼的，就是坐在她后面，与她一同享受着这样夏日的人。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下扣下去，抬眸看向还伫立在眼前的人：“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不滚去做事？”
钟明：……靠，卸磨杀驴。
他比了一个中指，就抱着文件大步出门了。
肖奈将手机重新扶正。
直播视频上，不少弹幕都开始磕起了cp。
他冷眼看着，倒是把张晨宇这三个字深深烙在了心里。
近两个小时的骑行，中途几次休息，胡芊芊和张晨宇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他们并不是第一个到达的。
前面已经有两个组在周围忙碌。
一组是德高望重的老艺人组合，另一组就是韩星星和黄子云。
看到胡芊芊这一组的单车，两组都懵了一下。
德高望重组里的陈霞忍不住笑道：“小年轻就是会玩啊，不过你们既然弄自行车了，怎么还弄个这种的？让小张骑着，小姑娘在后面坐着，这不是更浪漫吗？”
“啊……这个……”张晨宇不知道如何说。
胡芊芊却已经十分自然地接过了话：“是从张先生代言的车商那边拿的呢，您两位要是喜欢，就让他去通通气，让陈姐您的搭档，带着您在桥上骑两圈，肯定比我们浪漫。”
陈霞被哄的高兴，笑呵呵地招手，让他们二人过去，教他们该如何做准备。
韩星星在后面看着，冷笑一声：“花里胡哨的，不就是想要热度。”
“少说两句。”黄子云皱皱眉，“还在直播呢。”
韩星星把话给咽下去了。
她看着放在湖边的小皮艇，眼眸里轻轻一动，浮现出点算计。
笑了一下，她格外温和地对黄子云道：“子云，你继续给皮艇打气，我去方便一下，麻烦你了哦。”
黄子云觉得她就是想偷懒，不过在镜头前也不好说什么，只表现出了自己体贴的一面。
十分钟后，韩星星回来，主动挑起重活，让黄子云去休息，体贴的像是换了一个人。
黄子云当然不能休息，两人一时间看起来气氛竟然有点融洽。
“我家哥哥真的好温柔，一直都表现得体贴又绅士。”
“真的好温柔，一路上韩星星都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他还是保持着良好风度呢。”
“我家星星今天心情不好啦，麻烦子云照顾了，她现在已经调整了过来，接下来不会继续麻烦子云的。”
“等着星星和子云发糖。”
“你们怎么还蹲在这个直播间？这有什么好看的，快去看胡芊芊！我要被笑死了！”
“她又作什么妖？”
众人嘲讽一阵，却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全都涌过去了。
此刻，胡芊芊正尝试着驾驶小船在湖面上飘行。
可她实在不会操作，小船在原地不断转圈，将她整个人都转晕了，正晕晕乎乎地趴在游艇上。
小船却在逐渐飘远，将留在案上的张晨宇和陈霞等人给看得十分焦急。
“芊芊，快划一下艇！别趴着了！”
张晨宇看一眼另一个游艇，拿了气筒道：“我们快点打气，去把她接过来吧。”
“那不如和那边借……”
“不会借的。”
他们巴不得胡芊芊这边出事呢。
没想到话音落下，就听韩星星遥遥喊了一声：“你们要不要皮艇啊？我们这边弄好了，赶紧把人救上来吧。”
张晨宇愣了一下，表情多少有点古怪。
陈霞没有多想，立刻道：“快快快，先拿过来。”
胡芊芊有气无力地趴在皮艇上，格外想吐。
她也没想到她会这样不擅长划船。
明明在冰场上肢体很协调，可上了船，她竟然摆弄不动两个浆，搞得自己这么狼狈。
现在船好不容易要停住了，她一动都不敢动，睁着眼看案上的几人要来救她。
弹幕上各种调侃和嘲讽的声音：
“皮艇都不会划，她这一轮是彻底废了，本来以为她好不容易找回了运动全能的人设，结果毁在了水上。”
“笑死，一个滑花滑的人，竟然栽在了水上。”
“难怪今天不排斥搭档了，原来是知道自己短板，想让张晨宇带着啊。”
“也不用把人想的这么阴险吧？我看她划皮艇之前挺开心的，坐上去之后才发现的不对，估计连自己都不知道。”
“水上项目是完全指不上她了，就希望至少不要是倒数第一吧？”
“心疼张晨宇，比赛还没开始，猪队友就发力了。”
屏幕中，张晨宇和陈霞的搭档易峰已经划着皮艇到了湖边，扯住了胡芊芊这边的船。
“对不住……”
胡芊芊小脸发白地看着二人，苦笑一声：“我好像不适合这个项目。”
张晨宇安慰：“没事，皮艇我来划，你给我指路，去拿路上的奖励就行，等冰上的项目，我还要靠你呢。”
胡芊芊确实有被安慰到，安心坐着被两人给扯回了岸边。
韩星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在镜头拍不到的角落里，眼眸里都是冷冰冰的嘲弄，可娇滴滴的话语却满是关怀：“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