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
这个问题根本不需思考，胡芊芊就能给出答案。
洗净手，她点着手机查看配方，从冰箱中将所需之物一一取出。
那天喝过的柠檬汁，她是一定要再做一次的，其次是肖奈点的蓝莓汁。
肖奈搬来椅子坐在台前，撑着下颌看她在厨房里鲜活忙碌，眼眸里映照出少女才有的活泼神采。
也就这种时候，她看起来有符合年纪的灵动和活泼。
肖奈就这样看着她按照步骤做出两杯果汁，将其中一杯推给了肖奈。
二人横着一张台面，胡芊芊记着围裙，推来果汁时的手法利落又飘逸，看着倒像是一名调酒师。
肖奈忍不住弯起唇角，用双指夹住推来的饮料，含笑道：“酒保体验，开心吗？”
胡芊芊愣一下，仔细打量二人，隔着张吧台，倒真像那么回事。
她笑一笑，坐下来道：“挺不错的。”
停顿一下，她似乎想到什么，兴致勃勃道：“你说，我要不要和林弦商量一下，下次的粉丝福利就来酒保一日体验？”
不知道能否和那位厨师商量一下，用一用这些配方。
肖奈看她明艳的脸，笑道：“不用问林弦，我准了。”
“公是公，私是私。”胡芊芊在这方面却很执拗，“我找林弦就可以。”
肖奈也就由着她。
二人在厨房内消磨着时间，又尝试了一同制作甜品，最后被肖奈给拿走两盒。
走出厨房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半。
肖奈本还想多空出时间来在午后陪胡芊芊逛街，看这时间，他也就放弃了这个举动，给胡芊芊买了涂抹手指的药和护肤品，就准备送她回省队，让她早些休息。
明日开始，她就要准备比赛了。
以她的心态和沉稳，完全可以协调好工作和比赛，肖奈没有干预她这方面的事情。
将人送到门口，肖奈手扶着车门，忽然开口：“你既然肯来赴约，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已经愿意接受我？”
胡芊芊脚步一停，望着他没回答。
肖奈一笑：“……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晚上早点休息，后天比赛，我会去看。”
胡芊芊应一声，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背后目光始终注视，直至她走进大楼，那道目光才消失，却仍旧印在胡芊芊心底。
回到宿舍，她发现凌紫菲又坐在桌前刷卷子，看状态，应该是学习很久了。
“今天没出去玩吗？”
“没有，昨天玩一天就够了，今天收心，恢复平常样子就可以。”
凌紫菲转着手中笔，转过身看向胡芊芊：“约会顺利吗？”
早上胡芊芊离开时，她迷迷糊糊的从被子里探出头询问过一句，当时胡芊芊就没有隐瞒。
只是……“约会”两个字，还是让胡芊芊赧然一瞬。
她将东西放在桌上，含混道：“就那样。”
从袋子里翻出手霜，递给凌紫菲：“用吗？多买了些。”
凌紫菲没有客气，接在手中。
看着胡芊芊脱下衣服就开始在那里涂手指，也猜到她是昨天激情对骂几小时给弄得手指疼。
也好在是没有伤到其他地方。
“晚上冰场就解了。”凌紫菲喝着水道，“给队员们简单上冰走走，免得弄出些焦虑情绪，我晚上打算随便去滑两圈，你去吗？”
“去吧，去试试4a。”
为着比赛，教练组已经许久没有让胡芊芊跳过了，就怕她受伤，可既然在正式比赛上打算用处，她自然也要稍微熟练一下。
凌紫菲微愣：“今晚练习4a？你不怕受伤吗？后天正式比赛，有你的赛程吧？”
胡芊芊坦然点头：“是，我打算在比赛上也跳，所以今晚去熟练一下。”
“会受伤的，得不偿失。”
“没关系， 大不了还有明年，还有世锦赛。”
胡芊芊笑笑，笑容中更多的是无畏。
何况她有金手指，并不怕会受伤。
凌紫菲看着她，最后什么都没说。
晚上，二人一同来到冰场时，不少人都已经在了。
众人大多是随意滑一滑，走一走基础，并不会以平时训练标准来要求自己，更多是为了让自己不对冰场生疏。
凌紫菲换好冰鞋，见胡芊芊还在做准备运动。
看她那样认真热身，就知道是真的打算跳4a了。
犹豫一下，她还是给薛滢发去一个消息，告知此事。
就算胡芊芊本人不怕，可教练组也有知情权，真有什么意外，处理事情也能更顺利。
发过消息，她就先上冰去练习，胡芊芊则认认真真地在绕场跑动。
看她这架势，不少人都后知后觉地停下来，看着她都露出疑惑表情。
与凌紫菲相熟的人过来询问：“她这是要做什么？今天也不用正式训练吧？你和她一个宿舍，她有说什么吗？”
凌紫菲停下来，淡淡道：“她要跳4a。”
“哦，是要跳……跳4a？！”女生忍不住扬高音调，将所有人目光都吸引过来。
不少人向这边聚集，得知胡芊芊临近比赛还要这样冒险，都很是不理解。
对于她们的议论和劝阻，胡芊芊却不为所动，先上冰将基础和高难度动作都给来了一套舒展四肢，看样子就准备开始了。
众人纷纷避让，就见胡芊芊脚下加速，一个高高跃起，在空中旋转。
四周眼看要完成，却提前落冰，让她脚下不稳，直接摔在冰上。
胡芊芊行云流水般地起身，继续滑动着完成了几个动作才停下来。
她不想养成一旦摔倒就停下来的习惯，因此逼着自己这样适应。
现在她练习得还不够熟练， 比赛场上是一定要摔的。
她不怕摔，就怕自己衔接不上。
众人看着她再度重新开始，又是跃起、跌倒、再度完成动作停下来。
反复数次，众人愈发沉默，一开始不理解她的人，也无法再对她说出苛刻的话。
薛滢不知何时来的，也在场边静静望着场上舞蹈的少女，并未有阻拦之意。
想到今早胡芊芊的决心，再看此刻她的举动，薛滢心中热血也渐渐被点燃。
她年少时，也曾这样热忱和不顾一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