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过去，城市里恢复往日车水马龙，一切都好似回到从前。
过年似乎都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情。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胡芊芊没日忙碌于拍戏和训练，几乎没什么空闲时间。
而在剧组的最后一场戏，也终于在她出国前夕到来。
只是徐阳秋似乎很纠结，不知道这场戏到底要怎么演。
这也是整部剧的最后一场戏，胡芊芊化为泡影，迎着晨曦消失。
徐阳秋第一次看到剧本时，想象着当时的画面，很是期待将它拍摄出画面，在脑中构思了不少画面和拍摄手法。
可这段时日，他总觉得这个结局似乎不太好。
主要是胡芊芊所饰演的这个角色太惹人怜爱，最后的牺牲也并非是完全需要，所以让他有些就纠结，是否要改一下结局，不让胡芊芊化为泡影消失。
他和周扬商量过，周扬当初写这一幕时也多有纠结，最后留下这一幕，也是觉得这一幕更美一些，可如果徐阳秋想要换结局，他也没有意见。
他和徐阳秋想法几乎一致，徐阳秋无法做出决定，也是因为觉得这一幕太美，可以成为经典画面，才舍不得删掉。
直到要拍摄这场戏了，他都没有作出决断。
可时间已经不容许他继续拖下去。
胡芊芊马上要出国，再回来就是两三个月后，倒时候剧组全部杀青，也不可能只等她一个人。
烦躁地抓抓头发，他干脆将胡芊芊和肖奈一起叫过来，想要询问男女主双方的意见，这一场戏也是二人最后的对手戏。
“你们觉得现在的结局怎么样？”徐导干脆至极地开口。
“挺好的。”胡芊芊回答。
肖奈却没开口，看一眼胡芊芊，没说什么话。
徐阳秋叹口气：“这段我觉得是合理的，画面也美，可我总觉得还是不够极致，而且这最后一段，看起来像是为了be而be，其实按照剧情发展来说，虽然前面铺垫了许多，可到了这里，也还是有机会挽回的。”
“所以我想问问你们，更喜欢哪一个结局，大家坐下来一起调整一下，今天把这场戏拍完，芊芊以后可能也没什么时间了。”
胡芊芊挠一下头：“其实我觉得都挺好的……现在这个结局我就很满意了，整体看下来也很流畅。”
“你就不怕这部剧播出了，别人会评价你是悲剧专业户吗？”徐阳秋道，“你到目前演的剧，人物可都没什么好结果。”
“还好，合理就行。”胡芊芊道，“我也才拍三部剧，以后还有机会演其他类型，不至于这样就给我定型。”
肖奈依旧没有说话，似乎是由着他们两个讨论了。
“你就没有更想要的结局吗？”徐阳秋有些头疼，“我纠结结局都纠结大半个月了。”
“这有什么好纠结？”胡芊芊不是很理解，“不能按照剧本拍吗？我觉得已经很好了。”
徐阳秋就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胡芊芊。
他也觉得最后画面很美，可随着拍摄，感受着演员们赋予这些角色灵魂，他就渐渐犹豫了。
只因为一个be美学就要将女主给写死，他不是太能接受，明明按照剧情发展，她也是有机会活下来的。
听他说过，胡芊芊略沉默一下，忽然道：“那两种都拍呢？”
“嗯？”徐阳秋有点疑惑，“你是说，搞两个版本？”
“不是。”
胡芊芊摆摆手，有些斟酌道：“不是有许多剧都是在拍摄悲剧后，会增加一段蓦然回首的剧情吗？本已经消失的人不经意间就出现在了男主的视野里，随后影片结尾，给了一个开放式结局……应该是有这样的片子吧？”
她很少看这边的电影，因此说得犹犹豫豫。
徐阳秋愣一下，眼眸渐渐亮起来。
他无法做到取舍，是因为两种结局都有优劣。
被胡芊芊这样一说，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当下，他就扔下两个人，去思考接下来的剧情该怎么进行。
最后，他将改过后的剧本交给了两人。
在故事的最后，他加入了胡芊芊所说的画面，暗示观众人鱼其实没有消失，而是化为了普通人，和男主再次相遇。
“就这样拍！”徐阳秋精神满满道，“先拍最后的结局画面，后天芊芊你空出时间，我们去把外景给补一下。”
……后天。
胡芊芊迟疑一下，没有拒绝。
“明天。”肖奈却冷不丁开口。
在三人坐在这里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
“后天是她出国前的最后一天，需要休息和调整。”
“可……”
“场地问题我来解决，如果还是不行，这场就不要拍了，就以悲剧告终，也是很不错的结局。”
徐阳秋不说话了。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胡芊芊和肖奈先拍摄了今天这一场，最后胡芊芊消失那段戏，让现场不少人都哭出来。
不少人都准备了她的杀青礼物，可在得知还有一场时，就都多少有些尴尬。
胡芊芊却大大方方都收了，微笑道：“谢谢大家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明天拍摄外景我们也不会见了，就当是提前送的杀青礼。”
众人气氛和缓，改了话祝她明天拍摄顺利，也祝她比赛顺利。
翌日黄昏，她和肖奈到场，在徐阳秋认真讲述一番后，拍摄了这部电影的最后一场戏。
“好！都结束了！”
徐阳秋笑容满面，很是满意地看着镜头。
他搓一搓手：“不错不错，我已经开始期待这部剧了，这个结局好，同时满足了两批人，还能引起讨论。”
胡芊芊耸耸肩。
她倒是不会太纠结这个结局，正剧内容足够让她满意，结局只要是合理，她就没有太大的执念。
徐阳秋又对肖奈道：“你可别给我跟着跑出国去，你的戏可还没杀青。”
胡芊芊能这样快杀青，是因为她的戏都集中在了一起，徐阳秋排戏也都是优先胡芊芊，生怕她在出国前拍摄不完。
好在，最后紧赶慢赶，也是拍摄结束。
他已经开始期待排片和上映，等待着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