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悦推一推鼻梁上的眼睛，重视起这件事。
“这位小姐……父亲是开哪家企业的？”
如果只是一家无名杂志社，他们是绝对不会考虑的，可如果有这样的大背景在，那还是有商量余地。
胡芊芊努力回忆：“记不清楚了，那天见的人太多，好像是主营旅游方面吧？”
旅游？
关悦行动力十足，打开手机，迅速进行搜索。
她将几个关键词：旅游业，江氏，京城。一同放着搜索。
结果还真跳出词条。
“景山……这不是国内都挺有名的旅游公司吗？”
关悦进行着头脑风暴：“或许我们可以在谈杂志的时候，提一些相关条件，让你成为旅游大使，或者是借此来进行一些正能量活动……景山一直都很有口碑，能和他们搭上关系，对你的发展也很有利。”
“嗯，可以！我一会儿回去就开始练习！”
她用笔将这家杂志社圈出，又将文件重新推回来：“继续，再选两家。”
胡芊芊：“……”
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终于是在关悦殷切目光中开口：“如果不是景山呢？”
“怎么可能。”关悦对此反倒是信心十足，“能去你家宴会的，肯定都是这种级别的，敢和你搭讪聊天的，肯定也有这样的底气，否则她凭什么邀请你啊？”
她再度将文件往前推一推：“再选两家。”
胡芊芊无奈，只好继续看起来。
这一下午，她几乎都在和关悦讨论这件事。
本以为来公司就是闲鱼打卡的，结果一下午选下来，她只觉得头都疼了。
最后还是筛选出三家，让关悦和林弦去决定最后要和哪家合作。
一番折腾下来，再歇一歇，就是下班时间。
胡芊芊从办公室出来，往会议室方向眺望一眼。
亮着灯，似是还未结束。
也不知道中午是否有休息。
收回目光，她给林弦发去消息告知下班，就离开公司回家。
先打开手机看一看。
滑动着消息，没滑两下，手指就蓦然顿住。
中午给肖奈发过去的消息，在此时回复。
“……你在哪里听说的谣言？”
胡芊芊微怔，回到员工群，发现肖奈根本不在群里。
她截图，发给肖奈。
数分钟后，一条语音跳出。
男人嗓音略显惺忪暗哑，压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说什么你都信？你觉得我是那么容易恋爱的人？”
这她怎么知道？
何况钟鸣是发在员工群里，总不至于是故意在耍众人吧？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有一条语音消息弹出：“他就是在耍人玩，别信他，都是假的。”
假的？
胡芊芊想到白天的亲密照片，又看着才发过去的视频截图，心里埋着的怀疑和郁气并未消散。
看着没有再继续发来消息，胡芊芊心底又涌起一股无名的火气。
她按着手机发去：“照片和视频总不至于是假的，你和她之间的亲密行为也不是假的，你的粉丝都在传这件事，你不知道吗？”
肖奈半晌没回复，胡芊芊一阵失落。
看着这条状似质问的消息又觉得有些失态，想着撤回，可时限也过了。
眼不见为净。
关掉，下床，去厨房准备晚餐。
她将手机就这样扔在卧室内，等吃过晚饭再回去，发现手机在震动着。
并不陌生的外国号码不断显示。
胡芊芊愣一下，没来得及接，就见来电显示断掉，而主屏幕上显示，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微信消息也被顶上来数条，不知道其中有几条是肖奈的。
她轻触一下消息，还没来得及看，震动声响起，号码再度打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点不敢接，还莫名有点心虚。
眼看着又要断掉，她才迟疑着按在通话键。
电流声在耳侧窜起，对面一片沉寂。
胡芊芊甚至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接通。
她干脆拿下来，点下免提后，去看刚刚来不及看的消息。
“刚去看一眼，没有上热搜，超话内的讨论也很有限，不搜索根本看不到……你又是怎么注意到的？”
几分钟后。
“那是抓拍角度的问题，原博已经澄清了，当时是她在给自己擦，顺便和我谈合作的事情，希望我能接受双人代言，后面的视频，也是在谈这件事，钟鸣那小子故意歪了视角。”
之后又是几分钟。
“……你有没有在看？”
“胡芊芊？”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肖奈再度着重解释了两人的关系，只是有几次短暂的合作，私底下根本没有说过话，而双人代言也根本不存在，只要他这边不点头，就没有可能。
随后见她还是没有回复，他就干脆开始打电话。
迅速浏览过消息，胡芊芊这才知道，他没有回复的那段空隙，是去看网上消息去了。
电话里，肖奈终于出声，不知道酝酿了多久，将所有情绪都藏起来，只透着一点无奈：“怎么才接电话。”
仔细听，还多少有点委屈的感觉，只是一瞬即逝，让胡芊芊以为是错觉。
“……晚饭。”胡芊芊生硬地回复两个字，语气里都是别扭。
本以为肖奈会生气，不想他倒像是松了一口气，轻笑着“哦”了一声：“吃的什么？你微博抽奖，应该也开了吧？给粉丝送的什么吃的？”
胡芊芊微怔。
陡然恢复平淡，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情况，让她有些不适应。
可真要追究，好像会让关系变得更尴尬。
想着，她就顺势道：“没什么，就是简餐，粉丝那边送的是甜品，我在微博有发简易版的教程。”
“那我晚上也试试。”
肖奈说完这句话，两人似乎就无话可说了。
沉默数秒后，肖奈低沉嗓音再度穿透过来：“不要胡思乱想，姜岚接下来会去走时装秀，直到我回国，都不会再见面。”
这条解释，在微信里其实也有说到。
可亲口再听肖奈说，心底那点不知名的疑虑，一瞬间就散了。
脸颊有些泛红，她强撑着道：“我没有胡思乱想，只是希望你别给工作室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