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词。
胡芊芊轻笑一声，大概能想象到钟鸣都说了什么。
她靠在柔软座椅上，微微阂上眼，对助理道：“我稍微休息一下，到地方喊我吧。”
“好，你睡。”
助理放轻声音回应了，就忙着回复消息。
胡芊芊等人回来时，已经整整迟到了一个多小时。
这也是胡芊芊第一次踏足肖奈工作室。
本以为只是个挂着名的小作坊，不想是设置在办公楼内，占用了十五层上下的三层，规模已经是很大了。
而整个公司是星影娱乐，据说是和肖奈有很深的关系。
胡芊芊想，说不定整栋楼都是那家伙的。
他们一路来到会议室。
才进去，就听到一道小小的啜泣声，会议室里都是安安静静的，只有这道声音十分清晰，透着一股低迷的气氛。
小助理当即吓得不敢说话，胡芊芊倒是淡定自若，踱步走进来，看了一眼顾佳妮。
她正被林弦安慰着，估计是刚才说到了她的事情。
整个会议室最前面，肖奈端正优雅地坐着，一双桃花眼透着些微凉薄和不耐烦，骨节分明的手转着比，目光略带着压迫性在顾佳妮身上。
在他左手边，就是钟鸣。
听到开门动静，几人向这边看了一眼。
肖奈微微颔首，眼眸里的锐意褪去不少。
他随意一指右手边的位置：“坐。”
胡芊芊就去坐了，顺便拉了一把小助理。
“你那边怎么样？”钟鸣问，“听说是真报警了？”
他直接忽略掉了还在哭的顾佳妮，胡芊芊也就没有多问，点了点头：“嗯，警方已经受了，说是要具体调查，等消息。”
钟鸣“哦”一声：“那你后续打算怎么做？现在网上已经都知道了。”
不等胡芊芊回答，肖奈就懒懒道：“一个个告。”
语气里透着蛮不讲理和霸道。
不过，胡芊芊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钟鸣点点头，倒是也没多说什么。
他看向对面的一个青年：“那你现在就去联系一下金律师，尽快先把律师函挂一下，再发一篇公关，不要被其他人随便带节奏了。”
“嗯，好。”
青年干脆利落地收拾起文件，直接离开。
至于怎么公关，钟鸣并没有交代，似乎很信任他。
这样的办事效率，要比景言高了不知道多少。
会议室内再度沉默下来，顾佳妮哭声逐渐停止。
她看一眼胡芊芊这边，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倒是没有忘记和她打招呼。
“还笑。”肖奈冷冷的，格外严厉，“给你的两个选择，你要是不能选，我不介意替你做选择。”
胡芊芊还从没有见过他这样子，不禁多看了两眼。
顾佳妮眼眸一红，似乎又要哭了。
肖奈略有些烦躁地“啧”一声。
顾佳妮那泪水就顿时收回去了，大气不敢出。
钟鸣忍不住道：“肖哥，耐心点，她也是被吓到了。”
肖奈没出声，只是眼眸依旧冷冷的。
在顾佳妮身边，一个高高瘦瘦的清秀青年开口：“要不让佳妮回去考虑一晚上吧，她自己一个人，可能更好思考。”
他看起来气质很特别，说不出的飘逸和温润，一举一动都很优雅，样貌是干净清秀的俊逸，眉眼之间却也有几分英气。
胡芊芊看着他有些眼熟。
想着，这应该就是肖奈工作室目前在培养的新人，看着年纪轻轻，或许才成年不久也说不定。
钟鸣给他打一个眼色：“你少说两句吧，作业写完了吗你，就在这里瞎掺和。”
他微微一笑，看着格外舒服：“这不是被你们拘在这里了？我作业怎么做啊？明知道我明天有专业课，你还不是让我来了吗？”
“臭小子少赖我。”
两人一来一往地调笑，倒是让气氛缓和不少。
林弦趁机给胡芊芊递了一个眼色。
胡芊芊：“……”
她无奈了一下，只好开口，先向顾佳妮了解情况：“妮妮，你这边的事……还没有解决吗？”
顾佳妮抬头看她一眼，乖巧地点点头：“……嗯，刚才老板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直接闹大，要么就让我忍着，忍过这段时间，等警察那边查到了，也就没事了……”
胡芊芊：“……”
亏他能说出这么狠心的话。
她问：“那你的想法呢？”
顾佳妮悄悄看一眼肖奈，没敢说话。
胡芊芊温和道：“你只管说，你说出来了，大家才能一起给你想办法。”
“对。”钟鸣在对面道，“你别管肖哥，他就是这个脾气，这个工作室，我也是有一半股份的，和他话语权一样，你就算不理他也没事。”
顾佳妮小声道：“我就是不想拿自己的私事去麻烦粉丝……我是偶像出道的，当时粉丝们为了帮我，真的付出了很多，我现在慢慢好起来了，就不想再继续让他们为我操心。”
“我好几次都看到粉丝群里她们为我的事情难过，到处奔波，整宿整宿地不睡觉……我就觉得很难过。”
“而且，我怕家庭住址被扒出来，我是和姐姐一起住的，我之前当偶像没钱，就一直住在她的家里，现在也没搬走，我害怕影响她，也怕隐私被扒出来，以后都会受到困扰，我很怕这些。”
她这次说得更为详细了一点，钟鸣也就理解了她的意思。
沉吟一下，他道：“这些都不是什么难解决的事情，只要你愿意，我这边可以帮你避免这些，现在情况就是，虽然报警了，也请律师了，但是调查需要时间，加上对方很狡猾，你如果想只靠这方面解决，这段时间肯定要接受他的骚扰，可你要是闹大，让全网都知道，对方反而是会忌惮，处处会有人帮你盯着，查出来的速度更快，也可能会减少他对你的骚扰，还能起到警告作用。”
“而且这件事也是一个定时炸弹，如果被对家有心利用，你是说不清楚的，现在我们自己主动挑明，也不会给对家机会。”
顾佳妮又沉默下去。
她是安静又敏锐的性格，还有些胆小，没办法立刻做出什么决定。
肖奈冷沉地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