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号，乔一晶。”
门口喇叭，传出教练的声音。
大门一开，上一个进去考核的人已经走出。
乔一晶深吸一口气，紧张地捏住了拳，目光坚定地看向胡芊芊：“我去了！”
“加油。”
胡芊芊目送着她进去，数了数目前过的人数，多少觉得她的结果并不会很乐观。
“紧张吗？”
周芷坐在了乔一晶的位置，悠闲地叠起腿，笑着看胡芊芊：“女子训练队总共三十六个人，这个月和下个月，总共选六个单人滑，和两组双人滑编入正式队，目前双人滑名额已经满了，单人有两个了，这之后长达至少半年，都不会再有进正式队的机会。”
剩四个名额，还有六个人。
看着几率很大，可排越后面的人，进队时间就越短，训练量也就跟不上，水平也不如前面的队员。
至少要再训练一个月，才有可能进一个。
胡芊芊笑了一声：“只要是比赛，保持紧张都是必要的，没有紧张感，也就没有好胜心。”
她偏一下头看过去：“你刚才滑的时候，不紧张？”
周芷张张嘴，说不出话。
她确实不是很紧张，她是目前队内，积分排名第一的人，这次只要发挥正常，肯定是稳进的。
不过被胡芊芊这么一问，她说不出口了。
胡芊芊：“这次考核，不仅是训练队争取名额，正式队也参与排名，你不想争一个靠前的位置吗？”
两个月后开始的比赛上，只有前几名队员才能有稳定上场名额，排名靠后的，也只能替补了。
周芷咬一下嘴唇，哼了一声：“别说的你好像就能上场一样。”
胡芊芊耸耸肩。
“我看你能排第几名。”
对于她进正式队，并不会有人怀疑，不过要说她能取得什么好名次，周芷是不相信的。
斜了一眼胡芊芊，周芷就直接走开了。
十分钟后，乔一晶从大门内出来，下一名选手进入其中。
她看起来有些沮丧，可并未丧失斗志。
回到胡芊芊身边后，她将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尽量保持着平静道：“我没进，薛教练有夸奖我，说我这段时间进步很快，期待我下个月的表现，不过在上难度上，还是明显吃力和有困难，并没有达到合格分数。”
“虽然知道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可我还是有点不甘心。”
乔一晶眼眸红红的：“想到我和其他人之间有这样大的差距，真的好不甘心。”
胡芊芊没有去安慰她，她知道这种时候不需要安慰。
乔一晶还没有失去斗志，这股不甘心会让她变得更强，让她自己消化，才是最好的。
第三十二个人也很快出来。
胡芊芊起身，开始在旁边做简单调整。
……还有三个人。
每个人表演和热身的几分钟，加上点评几分钟，也就十分钟左右。
半个小时后，胡芊芊的名字被念到。
自从她入队，整个省队都听说过她的大名。
在她起身时，投来了无数目光。
胡芊芊做完最后一组热身，脱下外套，平静地向门口走去。
凌紫菲身边一名少女轻轻碰了碰她，小声道：“训练队那么多人，就她看起来很稳，像是很有经验，这心理素质，看着比我们正式队员都好，你说她能排到第几名？”
凌紫菲安静乖巧地坐着，垂着眼眸，轻声道：“不清楚，十分钟左右也就出成绩了，等吧。”
不只是她们，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结果。
胡芊芊走进室内，走上前先向几位教练问好，简单问答后，就开始换上鞋，在冰场进行简单热身。
划行几周后，她停在正中，摆出姿势，就算是对教练示意已经准备周全。
薛潆按下录音机，播放音乐。
是这段时日她们训练队每天都会滑的。
胡芊芊手臂微微摆动，体态优美轻盈，柔柔舒展，脚下也开始了滑行。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得几个教练赏心悦目。
只是几个动作下来，就足见她基本功的稳定。
在所有训练生里，她的动作是最为轻松的，看着就让人神思舒缓，不会像看着其他队员一样，生怕她们摔倒。
音乐节奏略显高昂，第一个难度动作出现，胡芊芊完美完成一个3a，稳稳落冰，姿势丝毫不乱。
紧跟着又接了两个三周，恰好在音乐声舒缓下来一瞬慢下来。
教练们计算上了分数。
音乐虽然是那个音乐，可队员们会根据自身水平，在合适的位置加一些难度。
胡芊芊身经百战，经验丰富，都不必薛潆帮她做调整，自己就能完成一套十分美丽的动作。
她在冰上翩翩起舞，裙摆飞扬，糅合进芭蕾的舞姿格外高雅美丽。
教练们放松神经，手指不由自主地节拍，欣赏起了这段表演。
最终，在音乐声缓缓隐去时，胡芊芊一个优雅的芭蕾舞旋转，在冰上慢慢停下来。
她仰着头，深深凝望着苍穹，脖颈曲线如美丽的白天鹅一般。
室内响起了掌声。
教练们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胡芊芊收势，微微喘息着向几位教练致意。
“很不错啊。”负责男子队的教练笑着道，“薛教练，没想到你们女子队今年有这样的好手啊？”
薛潆满面笑容：“也是我幸运，才能挖到这样的天才，几位先一起打分吧。”
几位教练给出的分数都很高，都在一百七八十分上下。
那位男队教练更是潇洒地给了一百九十多分。
引起了另一位的不满：“你这分数给的有点高了吧？”
那位教练笑着道：“有什么不好？我觉得她表演得很美，节目分值得这么高，这本就是审美上的事情，也没什么吧？”
众人也不好说什么。
胡芊芊加入了芭蕾舞蹈，确实是能加分的。
“好了，出去休息吧。”薛潆温和笑着道，“进正式队是稳了，估计排名也是靠前的。”
胡芊芊心里有数，和薛潆道了声谢，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喇叭上，正喊到“凌紫菲”的名字。
接下来就是正式队的考核。
两人擦肩而过，目光相对一瞬，就很快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