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不知道萧清舞那厮怎么就抽出了时间,在没告诉我的情况下来了大乾。
饶是风尘仆仆,站在我面前只是唇角微勾也足矣如百花盛放似的。
“你怎的来了?”
我压下心头的欢喜问她,萧清舞沉默了片刻,将一支有些粗糙的玉簪从怀里递给我:
“你说过的,成亲前,要给夫君亲手做一个簪子。”
似乎是有万千烟花在心头绽放。
萧清舞上前一步,将簪子塞在我的手上,体温一节节攀升,让我同他都忍不住红云笼脸。
“江凌,娶你,我是真心的,我也没有委屈,我只怕是委屈了你。”
她的声音在耳边轻轻的,却重重的落在了我心间。
分明之前还一脸生人勿进,就算是撩拨也该是我撩拨她,回了一趟凌国还无师自通了?
这个傻姑娘,怎么还反客为主起来了!
18.
大乾的元宵并非是简单的情人相会,更多人是在祈盼家国平安,岁岁年年。
我向来喜欢这种热闹的集会,穿着火红的大氅在人群中游走,萧清舞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潮湿的让人心痒痒。
“这个花灯适合你。”
她站在一处花灯前,选了一盏锦鲤花灯递给我,又带着我到了河边:
“你有什么心愿可以写上去。”
“你还信这些?”
我一边笑话她,一边在花灯上提笔落款:
“此生所求安然无虞。”
心下泛起了丝丝的甜意。
这些年来的元宵,几乎都是沈如烟陪着我过的,但她从来没有为我买过花灯,只是跟我保持着距离,一晚上似乎成了单纯的游街。
这几年更是抽不出时间来陪我。
萧清舞的莲花花灯放下的时候,一行字从我眼前晃过去,她侧身将我挡住,十指紧扣住我,娇媚的脸上微微泛红:
“阿凌,人多,别走丢了。”
我微微侧过头,看着他让人着迷的侧脸忍不住笑开:
“有你呢。”
心跳如雷,是两世都不曾体验过的悸动。
方才他的花灯上写的是:
“愿国泰民安,愿阿凌所愿。”
这些撩拨手段还真是……
我忍不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心下越发的欢喜起来。
19.
过完正月,也快到我的婚期了。
沈如烟又特意找过我一次,不似从前那般的怨毒,反而是带了些哀怨:
“阿凌,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
我红唇轻启:
“公主,我说过,珍惜眼前人。”
沈如烟扯唇笑了一声:
“江凌,你真狠心,就算是这么多年以来,你我之间也该是有几分情义剩下的,如今连一句安慰的话也不肯说。”
他需要我安慰什么呢?
我想不明白。
“臣只觉得,如今公主已有良人在侧,而臣也将为人夫,怎么看都是好事不是么?””
我站起身请辞:“公主保重。”
“本宫,有些悔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迷惘:
“阿凌,你能不能回来?”
我没有应他,一如当初成婚一般,走的干脆,再未回头。
成婚前夕,沈如烟借口我爹出错,让人抄了整个武威侯府。
萧清舞牵着我的手从武威侯府往外走去,沈如烟孤身一人忽的出现,看见我一身婚服,眼中满都是扭曲:
“江凌,她有什么好的!”
“兴许吧。”
我轻笑,坚定的握紧萧清舞:
“可是她永远不会忽略我的意见,事事把我放在首位,我很欢喜。”
“本宫也可以的。”
沈如烟面上阴沉的要滴下水:
“我知道你不喜欢萧豫章,我已经拟好了旨,只要你肯回头,我就废了他让你当驸马,阿凌,回来!”
“我说过,我要的从来都不是驸马之位。”
我神色复杂,事到如今,到底成了谁的执念?
萧清舞将我拦在了身后,冷声道:
“大乾的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要废掉本公主的弟弟还要夺本公主的妻子?”
沈如烟还不知道萧清舞的能力,此刻也只当做萧清舞如传闻一般碌碌无为,轻蔑一笑:
“他只是跟我闹别扭了,我同他将近二十年的情分,何曾是你能相比的?”
“够了沈如烟。”
我不欲这场闹剧继续,从萧清舞的身后站出来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我心悦萧清舞,我愿意同萧清舞在一块儿,沈如烟,你早就无权干涉了。”
沈如烟的脸色一寸寸灰败下来,眼睁睁的看着我跟着萧清舞上了外面候着的马车。
萧清舞搂着我的力道有些重,勒的我有些重,我正要她松一点,就听见她闷声道:
“你同她有很多的时光?”
我停下要说的话,带着笑意回他:
“没有往后你我的时光长。”
“你欢喜过她?”
“绝无此事。”
“那你方才说的心悦我是真的?”
“绝无虚言。”
她的笑声变得愉悦,不再纠结这件事:
“等到她发现她抄上去的东西都是些石头和假货,你说她会怎样?”
我笑出声:
“那大概会恨死我了吧?”
早在她抄家之前,萧清舞就帮我把所有东西换成了石头和不值钱的东西做的,真正的武威侯府东西如今早就在送往凌国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