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衔本来是想要看看,自己在阿碧心里的地位到底是怎么样的……
所以在钟绯樱抓住胳膊的那一瞬间,他没有挣开……
本来期盼在女人的脸上可以看到类似吃醋的神情,但是想了想,好像不太可能。
于是乎,三少降低了一下要求,好吧,不吃醋也行,不开心可以有吧,失望可以有吧……
结果下一秒,阿碧只是冷冷地勾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死丫头!你给我站住!”
那纤细苗条的身影停都没有停一下……
苏衔怒了:“给我回来!”
离开的背影加快了速度,反而越来越快了……
“阿衔,我爹地就在那边,你和我过去——”
“滚!”一把挣开,男人满脸怒火,飞快地朝着街角跑去。死丫头,好,真是好,竟然还没影子了!
看要是他抓住了,不好好教训一顿!!!
“阿衔——”飞快地追着,钟绯樱脚下的高跟鞋却是一晃,一下子崴了脚。
“啊——”
“宝贝女儿,你这是怎么了!”
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连忙上前,及时搀住了那下坠的身影。
“爹地!你怎么才过来啊!我好不容易遇到了苏衔,结果他又走了!”
晃了晃手里白色的纸袋,中年男人叹气:“是谁想要香奈儿新款又不想动的——”
“我不管我不管,都是你的错!”
“好好好,乖女儿,都是我的错!下次见着苏衔,爹地一定会帮你抓住他的!”
钟绯樱紧紧地咬住下唇,因为过分用力,嘴唇都有些泛白……
“爹地,阿衔根本就不看我一眼,我是不是很差劲儿……”
“说什么呢,你可是爹地的小公主,谁能被你看上,都是几百年修来的福气。”
“可是……”手指一根根捏紧,女人眼眶渐红,“他把我一个扔在这里,飞快地去追另外的女人了……”
中年男人的脑子一阵阵痛……
他是黑市的老大,整个a市,谁不得给自己几分薄面。
而钟绯樱,则是自己唯一的女儿,因为妻子去世得早,对这个独女,说是宠上天也不为过。
也不知道苏衔这该死的,以前吃了女儿豆腐以后,女儿反而跟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人质对罪犯产生依赖感的病症)一样……
非这个家伙不嫁,整天阿衔长阿衔短的……
偏生,这苏家三少从小天不怕地不怕,混账得狠,撩过的女人更是一堆堆……
“爹地!我到底要怎么办啊!那个叫阿碧的狐狸精,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现在都住到阿衔家里去了!”
中年男人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将手里的纸袋挂在手臂上……
“放心,爹地一定会帮你的——”
“可是——”
“没有可是,绯樱,只要是你喜欢的,爸爸都会帮你得到。”
脸上划过一丝怀疑,钟绯樱嘟嘴,要是别人还好说,苏衔完全就是一只不能捉住的野马,要怎么拿捏!
更何况,苏家虽然低调,但是和a市多个名流贵族都有联系……想要逼苏衔,真真说没有资本……
“绯樱,爹地已经掌握了苏三少的一个大秘密。”
“有了这个秘密,他就算是不乖乖就范,也得掂量掂量……”
带着宽沿帽的女人蹙眉,抬头:“什么秘密啊?”
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中年男人弯腰,低声细语着……
钟绯樱的表情,从最开始的平静,到惊诧,最后是震惊,单手捂住唇边:“怎……怎么会?”
“这都是很多年以前的案子了,要不是爹地在局里有人,翻了翻旧的案宗,也不会知道。”
…………
那边,阴谋正在无声无息地酝酿发酵……
这边,苏衔终于逮住了在逃跑的女人,一把将人按在墙壁上面。
“你跑啊,怎么不跑了!”
阿姨仰头,突然一个屈膝,狠狠地朝着对面攻去,速度之快,力度狠辣,角度刁钻。
卧槽泥马!
这死丫头,是真心想要废了自己吧!
蓦地抓住那细长的腿,苏衔面色难看到了极点:“阿!碧!”
“我要回斯诺!”
又开始了——
男人深吸一口气,手指放到单薄长裙的领口:“继续说——”
那指尖灼热的温度碰到锁骨,阿碧一个打颤,对上那一双阴郁的眼,却是不敢再开口……
“这才乖!”
在白嫩的脸蛋上面印下一口勿,苏衔表示很满意,手掌改为向下,搂住女人的细腰。
卑鄙无耻不要脸!
在心底一阵腹诽,阿碧不敢再胡乱挑战,只能凉凉地剜了一眼,以示愤懑。
“还瞪我,小爷背着你的东西跑了这么久,你就是这么感谢我的?!”
这话一出来,阿碧才注意到,男人匀称精壮的胳膊上面,还挂着一个“巨大”的包袱……
她几乎都要忘记了,自己之前抓的一堆娃娃……
再看看男人一脸贵气英俊,手上却是挎着这么一个不符合形象的……追了自己一路……
想了想那个场景,女人忍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画面太美,不想象!
“你还笑!”
扯了扯那尖细漂亮的小脸,苏衔也忍不住扯开了笑容:“下次不许再丢下我了。”
阿碧沉默着,没有回答……
“嗯?”带着危险味道的鼻音,尾音上扬……
女人转过头去:“知道了。”
“阿碧——”
“抬头——”
愣了愣,阿碧脖颈微动,仰头……
干净澄澈的夜幕像是一卷巨大的水墨画,飘渺朦胧,点点星子点缀其中,如同钻石镶嵌……
星光柔和而淡雅,铺陈开来一直到远处,如同一条流动的长河,又像是万家灯火,摇曳闪烁……
唇角突然一阵温热……
女人呆了呆,侧目,就看见苏衔眉目英俊,至于浩瀚的星空和苍穹之下……
“答应过我的事情,都要做到。”
大概是夜色醉心,阿碧觉得自己像是魔怔一般,竟然开了口……
“对不起,下次,我不会留你一个人跑了。”
一阵晚风缓缓地吹来,带着昙花的淡香和昆虫地低声鸣唱,此时时光静好,如镌刻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