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他们分手的原因，付云霓从未跟我聊过。
我也没兴趣知道。
但当年天之骄女和寒门少年的爱情故事实在过于轰轰烈烈。
哪怕我从未主动寻求过原因，还是有几版八卦传入耳中。
有人说，是因为周家长辈不同意。
也有人说，是杨肖自己要离开付云霓的。
孰真孰假，无人知晓。
但分手后，付云霓确是肉眼看见的颓靡了几天。
杨肖出国的当晚，付云霓钻进一家酒吧。
第二天一早，我在酒吧找到她的时候，她还在不要命的试各种酒。
一杯杯的灌进肚，再吐出来。
我蹲在她旁边：「付云霓，你拿自己的胃当调酒器呢？」
付云霓让我起开。
我呸她：「真没出息，我当时发现你谈恋爱也没像你这样要死要活啊。」
她盯了我几秒，无悲无喜。
随后头一歪，趴桌子上睡着了。
那天后，她照常实习，照常生活。
除了酒喝得多了些，性子更冷淡些，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
平静的好像她从来没有跟杨肖在一起过一样。
毕业一年后，因为我家的公司和她有合作项目。
我们再次产生交集。
我不争气的发现，我还是很喜欢她。
看着她，心跳依旧会加速。
付云霓比在校园里，多了几份沉稳。
她的身姿依旧优雅，行走之间流露出从容不迫的气场。
我再一次想试试。
那时，我天真固执的认为，这就是属于我的爱情。
殊不知，这世间最难强求的是感情。
这次，我没有像以前似的一股脑扑上去。
我依旧对她很好。
不过变得张弛有度。
我会在她忙碌后，约她去放松一下。
会在她生日的时候，准备贴心却又不失分寸的礼物。
饭后，华灯初上，我们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溜达。
忽然下雪了。
我惊喜地伸出手：「付云霓，下雪了！」
她轻笑了下。
我低头为她整理了下围巾。
她心情似乎变好了，语气温柔地说：「何辰，这么喜欢我吗？」
我愣了愣。
脸上开始发烫。
却还是郑重地点头，生怕她觉得我不真诚。
她笑容加深：「你可真傻。」
我心跳加速中，她又给我来了一剂猛药：「那，要不要和我试试？」
阳光透过窗撒进房间。
我从混沌的回忆里醒来。
不由思考，她对我，可能从始至终只有无奈和妥协吧？
或许还有感动。
但绝对没有爱。
不然这三年来，我怎么没有感受到丝毫爱意呢。
错误的坚持还真是害人害己。
我走到窗边伸了个懒腰。
就到这吧付云霓。
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5
换好衣服，我去厨房做早饭。
正热着牛奶，付云霓忽然从背后搂住我。
我吓一跳，回头看她：「你不去公司吗？」
她笑笑：「好饿，吃完再去。」
说完，踮起脚咬了一下我的耳垂，暗示意味明显。
我身体僵住，不自然地挣扎着推开她。
「那你在家吃完再去吧，我就不吃了，最近要赶个项目，先去公司了。」
她怔住，眼眸渐深。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就行，对了你最近什么时候有时间？」
付云霓脸上又挂起笑意：「最近都不忙。」
「有想去的地方吗，陪你好好玩几天。」
不用了，你好好杨肖吧，给我留一个谈离婚的时间就行。
我这么想着，到底没直接撕破脸，只是说：「没什么想去的，这周六陪我吃个午饭吧，我到时候提前跟你说地点。」
不能再拖了。
从发现付云霓的秘密，到昨天撞见两人抱在一起。
我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坏，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下去了。
到公司已经迟到。
我轻手轻脚地坐到工位上，刚打开电脑。
宋佳宁就从她办公室探出身子，对着我开口：「何辰，过来一下。」
我无语起身，这尊神不会又要找我事儿吧。
进到她办公室时，宋佳宁正斜靠在落地窗前，视线向远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今天穿了件量身修裁的深色衬衣裙。
看我进来，她嘴角微微一翘。
「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来公司了？」
「那？老板，要不我现在回家？」
她嘴角微微一僵。
恰时，我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我赶紧摸肚子，从昨天中午到现在，我一直都没吃饭呢。
「饿了？早上没吃饭？」
宋佳宁眼里不似平日里打趣的笑意，反而目露关怀。
我点头：「是啊，睁开眼就来打工了。」
宋佳宁笑，顺手拿起一旁挂着的外套，就往外走，到门口回头看我。
「走啊，还愣着干嘛呢。」
「啊？去干什么。」
「去吃饭，正好我已没吃呢。」
说完，这人又轻飘飘补了句：「以免再听到你说我苛待下属。」
我暗暗撇嘴，你可不就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