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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气的全身都在颤抖,我给陈昊发信息:你这个懦弱无能的男人,我终于知道我们为什么离婚了,因为你懦弱,连一句实话一句真话都不敢说啊。
陈昊: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了就是陌生人了,除了孩子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我凭什么维护你?你算什么?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是啊,已经离婚了,我算什么,我什么都不算,让他以后好好的爱他的爸妈吧。
奇怪的是,又过了几天,陈昊的姑姑给我打电话,话里话外是让我回去复婚的意思。
又几天后,陈昊的婶子给我打电话,也是让我回去的意思。
我都拒绝了。
又几天后,陈昊的婶子和伯母来我家,叫我回头,我拒绝了。
又几天后,陈昊的姑姑来我家,叫我回头,我拒绝了。
然后我听到了消息,张俊梅摔了胳膊,打着石膏吊着胳膊,但是是在自己家里住。
有共同的朋友去见过张俊梅,跟我说:“陈昊也不理他妈了,见到他妈也不说话,我们快走的时候,你前婆婆说了句话,陈昊就爱答不理的嗯了一声,你前婆婆穿着一件棉袄,衣服上都是油,脏死了,也没人给她洗,你以前还给她洗衣服。”
以前我经常给张俊梅洗衣服,偶尔能洗出来几块钱,是洗衣服钱忘记掏出来的,我就会拍照发个朋友圈,所以都知道我给她洗衣服。
陈昊也会偶尔给我发个信息,聊起孩子的时候,我就说几句,他说孩子之外的话题,我就直接不回复。
张俊梅日常中说话做事不得人心,总觉得自己家很牛,在别人面前永远高高在上的样子。
所以离婚后一直有人给我传话。
年前,张俊梅脑血栓住院了,几天后出院了,出门进门要陈无启扶着。
他们没有交农村新农合,以前都是我给他们交,离婚后陈昊也没有给他们交,所以一分钱都不能报销。
正月初九,张俊梅又住院了,这次更严重了,嘴巴不能说话不能吃饭了,插着胃管。
县医院的医生让去市里的医院给老太太看病,两个儿子都说没钱,都不拿钱。
出院后两三个星期,又住院了。
文薇去过一次我的前婆家,说没人给老头老太太做饭,他们吃超市买的八宝粥,泡方便面。
嫂子依然是只用嘴巴关心,不付出实际行动。
这时候,陈昊的婶子又来我家叫我回头,说张俊梅多么可怜,她已经老了,让我可怜可怜老人,回去复婚。
我拒绝了。
拒绝道德绑架。
离婚一年后,我用自己省吃俭用积攒的稿费,在县城付首付买了一套房子,虽然暂时没钱装修,不过可以慢慢攒,春天都来了,希望还远吗?
离婚两年后,陈昊频繁来敲门,想要复合,我不仅拒绝了,还报警了,让他以后不要再骚扰我。
离婚三年后,我带着女儿去北方旅行,在飞机上遇到了小我六岁的高小深,我离婚带娃,他单身,我被他疯狂追求。
离婚四年后,我带着女儿重披婚纱。
婚礼上,我远远的看到门口处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那个人已经老了,头发已经白了一半,沧桑的面容显示着他这几年的日子不好过。
是啊,几十年前的重男轻女导致现在男多女少,彩礼居高不下,他家上门打前儿媳的名声,婚姻内刻薄前儿媳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谁会嫁给他呢?
婚礼结束,我疲惫的躺在大红的婚床上,高小深和女儿一起坐着研究墙上的贴的娃娃,突然我的短信提示音响起,是那串熟悉又陌生的数字:
【对不起。】
【我妈快不行了,想见你和晨晨最后一面,可以带着女儿回来看看吗?】
我的心已经毫无波澜:
【你可以带女儿去看看,我就不去了,余生互不打扰,各自安好,祝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