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灵对我说：“你来。”
“好。”
我接过符纸，直接烧在了中央的桌上，等青烟一散，有灵来了。
宗灵站在桌子身旁，手中的法铃震动了下。而巧巧却轻声说道：“来了。”
我看得不太真切，但是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
“凡子。”唐志打了下我：“快快快，你快问。”
我掐着诀，收敛了心神，然后问道：“来者何人。”
那烧的烟灰下，有人在上面写字，很快，桌上就呈现出来两个字。
这个名字我们并不知道是谁，但是不是十一的话，那应该就是死去的仆人。
虽说问问题有很多的禁忌，但是眼下没有多少时间，我就当自己百无禁忌，直接想到什么问什么。
“怎么死的？”
“凡子。”巧巧有些惊讶的叫了我一句，想来是我问的有些过于直接。
我却接着说道：“我没有其他恶意，找你来也不过是为了帮你，如果你有什么冤情，相信我的话，尽管告诉我。你可以选择不说，但是你要想清楚，不说的后果。”
那烟灰堆里，沉寂了半晌。
过后，烟灰上开始有东西画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慢慢的呈现出一个杀字。
我连忙问道：“你是被人杀的是吗？”
“是。”
“杀你的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
这个灵的字，写的歪七扭八，而且还有几个字的笔画。重叠在了一起。
很明显，她好像看不见，所以写的时候，会出现了一个字的笔画会重叠在一起。
我想起死掉的人，都被挖去了双眼。
更加确定了。
“那你现在还能看到她吗？”
“不能。”
我还想要接着问，宗灵手中的法铃，忽然剧烈的晃动了下。
那刺耳的声音，一下子就使我们捂住了耳朵。
阿尔青抬头看了我一眼：“你师兄的法铃，还有这个操作。”
“长见识而来吧？”
宗灵念了几句话，那法铃就不动了。
“怎么了师兄？”
“断了。”
“断了？”唐志问了：“什么断了？”
我走到桌子面前念咒，怎么念，有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巧巧说道：“她早就不见了，已经不在这个房间里了。”
我：“可是我用的招灵咒，范围是这个别墅啊。”
唐志愣了一下：“也就是说她，一下子就消失出了别墅？”
阿尔青呵了声：“怎么可能？不会是别的什么东西将她带走了吧， 别墅外面呢。”
“你忘了。”我说道：“别墅外的东西，我们看不见。”
可是这个灵，怎么一下子会消失不见呢？
刚才还在好好说话。
一定不是有别的东西带走了她，就算我们迟钝没有察觉到，宗灵对那东西的敏锐性比我强，巧巧又可以看见，不可能就这样消失不见的。
我突然觉得，自从我们进入这个别墅之后，查什么东西好像都会受到阻碍。
明明好像离真相又近了一点，到最后线索又会忽然消失。
要说有人再阻碍我们调查都有没可能，可是又不存在那个人。
因为不可能不会存在蛛丝马迹，总不会真的有人暗中阻碍我们，可是自然得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如果这个人已经超越的自然的存在。
“可能吗？”我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可能真的有人超越自然的组织我们吗？”
“凡子你说梦话呢。”唐志挠了挠头：“当然是不可能的了。”
对啊，谁都知道不可能。
收拾了一下东西，我们各自回房间去了，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什么事情都查不出来。
“我真的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虽然以前经常有这种感觉。诶，师兄，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什么？”
“会不会这一切，都是十一给我们制造的幻境里面。”
“不会。”宗灵直接就否认了我这个观点，然后指了指自己的眉心。
他的天眼虽然我没见用过，但若是用了，就算眼前是幻境，也一下子就能识破。
所以他说没有，那就是真的没有。
“可是我们现在必须将十一抓住，如果不抓十一，接下来肯定会不断的有人死去。”我说。
宗灵沉默了一会，才道：“准备一下，今晚动手。”
十一不好对付，而且她还能游刃有余的钻进镜子里面去。
镜子里的世界，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
万一进去了，出不来就尴尬了。
“好。”我说：“那我去和唐志他们说一下。”
今晚抓十一，我就不信我们五个人的战斗力，对付不了一个镜灵。
于是吃过了饭，我们约在了晚上十二点，各自去准备了一番。
我找了乔司，拿了一些针线和布，在展厅的钢琴旁，缝了两个纸扎人。
缝着缝着，忽然有一只萤火虫，慢慢的落到了我的手上。
我抬头一瞧，才发现没有关上的窗子，又飞进来了许多萤火虫。
正好我也做完了，于是就抬手关掉了灯。
一下子，整个展厅都是萤火虫的光亮。
我莫名想起了乔苏，那孩子今晚，怎么没有来收集萤火虫了。
“你在想我吗？”
我捏着萤火虫，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直到一个脑袋凑到了我边上，我才反应过来，是乔司来了。
她带着两个玻璃罐子，敲了敲，对我说道：“我的萤火虫又没有了。”
“美丽的东西，都是留不住的，不如就让它在大自然里，岂不是更好。”
“不好。”乔苏撇撇嘴：“不是我的东西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
“你这是在干什么？”她看到了我手里的纸扎人，反而放下了玻璃罐子：“没想到啊大哥哥，你还会做这个东西。”
“大哥哥会做的东西多了。”我从她手里将自己的纸人拿了回来，这个东西认主，要是乔苏被认主了，这东西就会一直跟着她，除非被消耗掉。
“这东西，可以给我一个吗?”乔苏问道。
我见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手里的纸扎人，这是我注入了法的，跟普通做的不一样，自然是不能给她。
不过好在我手上还有布料的剩余，而离零点还有好长一断时间。
“我给你先做一个。”
“好啊。”
“我说你，为什么天天晚上出来，就为了抓萤火虫吗？”
“是也不是。”乔苏想了想道：“乔司从来不给我吃饭，我总不能饿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