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世无双又照旧来到琼花台,轻手轻脚的进入颜如玉的房间。
坐在床边看着颜如玉熟睡的样子勾唇一笑,手指轻拨了拨颜如玉垂在脸上的青丝。
洁白无瑕的双肩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细腻,世无双的动作很小心,却还是弄醒了颜如玉。
颜如玉缓缓睁开双眼,睡意朦胧间看见了世无双的身影,连忙清醒了神志。
颜如玉坐起身,下意识的将被子盖过肩头,满脸绯红,低头说道:“这……大半夜的,你不去休息,跑来我处做什么……”
世无双从颜如玉的语气中听出了以往没有的不自然,自从上次颜如玉见过那块玉玦后,对世无双就有了一丝戒备,这让世无双也有些失落。
世无双提唇一笑,伸手想要抓住颜如玉的手,颜如玉却顺势躲开抓住了胸前的被子。
世无双只得尴尬的将手抽回,眉峰紧锁,关切道:“如玉,从昨日起,你就对我敬而远之,到底怎么了?”
颜如玉顿了顿,两只手紧张到连被子都抓得皱皱巴巴的,已经不敢看世无双的脸,仿佛此刻世无双的脸比阎王爷的还要可怕。
颜如玉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其他,搪塞道:“你这样深夜来到我房间,是个女人都会……很不自然的……”
世无双闻言不由暗暗发笑,让他没想到的是,初见面时那个毫无畏惧的二小姐,今日也害羞了!
世无双伸手轻轻捏住颜如玉的下巴,向上抬了抬,温柔道:“怎么?还害羞了?此刻前来,当然是做该做的事……娘子可曾想我?”
这话一说颜如玉的脸更烫了,夜深人静,整个屋子里只有颜如玉和世无双两个人,世无双依稀能听到颜如玉心跳的声音,仿佛颜如玉将一只兔子揣入怀中一样。
半响,世无双见颜如玉低头不语,俯身上前附在颜如玉耳边,戏虐道:“既然娘子这般不适应,那我过几日再来可好!”
本就满脸绯红的颜如玉,闻言更加不自在了,抓着被子,身子轻缓的向一旁躲了躲,道:“母亲的祭辰快要到了,后天一早就要前去静安寺,日日都要沐浴烧香祭拜……”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告诉世无双一个多月都不能见到颜如玉。
佛祖圣地,总要清心寡欲才好,正好颜如玉也可以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了。
世无双轻点了点头,温柔一笑,叮嘱道:“祭拜母亲是大事,路上切记主要安全,我等你回来!”
说罢从窗口一越走了,颜如玉这才松了口气,,紧张的手心全是汗!
颜如玉彻底的没了主意,在弄清真相之前,颜如玉自己也不知道要不要克制对世无双的爱,毕竟颜如玉真的动情了!
第二日。
紫苏和芸姨两个人为颜如玉收拾了些细软,颜如玉看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不由得张大了嘴。
颜如玉将视线转移到芸姨和紫苏的脸上,吃惊道:“你们……都装了些什么啊?”
紫苏微微一笑,闪着眸子道:“没装什么,山上蛇虫鼠蚁多,紫苏给小姐带了些药以备不时之需!”
颜如玉解开细软,瓶瓶罐罐各色的药膏药水映入眼帘,颜如玉暗暗想到:虽然你们尚书府家大业大医药世家,也不能这么铺张浪费吧!
芸姨拿来另一个行囊,打开说道:“小姐,山上阴冷多雨,这些都是奴婢给小姐准备的一些衣物,晚上可以御寒。”
颜如玉摇了摇头,对芸姨和紫苏说道:“芸姨,紫苏,我是去祭拜母亲的,又不是去游山玩水,佛家圣地心诚则灵,这些东西都用不着。”
紫苏刚想说什么,就被颜如玉出言打断道:“紫苏,我知道你们担心我的安危,但凡事都有度,别太过了,拿两件换洗衣服就行。”
颜如玉没那么娇贵,身为绝世神医,上山采药难免遇到毒蛇猛兽,都是斗智斗勇的事情,早就习惯了。
更何况颜如玉不喜欢招摇,此行也确实是想替已故的二小姐诚心祭拜祭拜二夫人,也算了却了二小姐的心愿。
翌日,早晨,一干人马准时出发,颜如玉看着场面浩大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也算江采晴为了自己好听的名声尽心尽力的办了此事,没有敷衍颜如玉。
一路上,颜豪派了众多人手,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颜如玉坐的马车,排场堪比颜紫玉。
招摇过市,百姓纷纷议论了起来,自此颜豪善待儿女思念亡妻的话就在都城传开了,颜豪倒得了个情深义重的好名声。
可是这些无知的百姓又怎会知道颜豪的狼子野心,颜豪不过是善于伪装,实则却是不折不扣的冷血无情。
颜豪将颜如玉的命看得如此重要,因为颜豪知道,颜如玉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就永远也别想得到玉佩,收买人心还是要下些本钱的。
静安寺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第二日一早才赶到,下了马车,便各自去了正堂烧香拜佛,待打理好细软,才前往二夫人的墓地。
到了墓地,墓碑上赫然雕刻着的墓志铭十分潇洒漂亮,刚刚翻修过就是不一样,这才有了点尚书府二夫人的气派,总比草席卷身要好。
三声响鼓过后,祭师高呼一声:“拜!”
众人纷纷下跪,江采晴也不例外,三拜过后颜如玉身为亲生女儿自然要去上香。
三炷香点燃,冉冉升起一阵紫烟颜如玉眼神空明,神情严肃暗暗想着:二夫人,今日替二小姐前来祭拜,请您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母女二人讨回公道,您在天之灵也可安息了!
一番祭拜让颜紫玉颇不耐烦,跪拜过后颜紫玉立即起身,皱着眉头,低声气愤道:“不过是个婢女出身的二夫人,还摆什么场面,真不知道父亲怎么想的,本小姐的衣群都脏了!”
这话刚一说完,像是被江采晴听到了,侧转过身子眼神凌厉的看来颜紫玉一眼,示意颜紫玉不要这般口无遮拦。
颜紫玉似乎明白了江采晴的用意,立即闭了嘴,不在抱怨,心里就算再委屈再难受,也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