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姨平静了着急的心情,弯腰鞠了一躬,感谢道:“是奴婢失礼了,多谢大侠出手相救。”
蒙面人抬手示意不必这般多礼,柔声道:“快扶你家小姐回房去休息,这伤虽小但也需修养几日。”
最后紫苏便扶着颜如玉回房间去了。紫苏给颜如玉清洗着伤口,颜如玉却想什么事情想的出神,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上的疼痛。
颜如玉想着刚才的蒙面人,甚是亲切,总觉得蒙面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气息自己十分熟悉。
正想着,紫苏伸手在颜如玉面前晃了晃,出言问道:“小姐,小姐你想什么呢?药已经换好了,可以休息了。”
颜如玉在紫苏声声叫喊中回过了神,不在胡思乱想,应声躺在了床上,抄了一天的佛经十分疲惫闭眼休息了。
第二日。
颜如玉因脚伤不能跪地拜佛,便坐在案前照旧抄起佛经,颜如玉这一伤,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啊!
本就看不惯颜如玉的江采晴和颜紫玉,巴不得颜如玉昨晚去见阎王,颜如玉很清楚这刺客多半也与江氏母女脱不了干系。
颜如玉虽没有证据,但是也猜的八九不离十,装聋作哑罢了。
几日后,颜如玉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走路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一日夜里,芸姨望着窗外发呆,神色暗淡,时不时还落下几滴眼泪,颜如玉看出来了芸姨有心事,走近芸姨问道:“芸姨,你怎么了,晚饭时就见你不太高兴!”
芸姨转过头看了看颜如玉,慌忙拭去脸上的泪水,说道:“小姐,奴婢没事,就是有些思念二夫人,奴婢想出去走走……”
芸姨话说了一半,等着颜如玉的许可,颜如玉安慰着笑了笑,点头示意道:“难得有人这般在乎母亲,早些回来。”
说罢芸姨径直走了出去,颜如玉担心芸姨安全,拿起衣服悄悄跟着芸姨。
却发现芸姨去正堂取了许多纸钱,四下看了看没有人才出了静安寺。
颜如玉有些不解,芸姨若是去祭拜母亲的,何必偷偷摸摸的,思量中,悄悄跟着芸姨想一探究竟。
芸姨走到二夫人的墓地前屈膝跪了下来,倒上酒略带哭腔道:“长公主,奴婢来看您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如玉也以长大成人,您可安心了……”
颜如玉不由得大吃一惊,芸姨竟称二夫人为长公主!着实吓到了颜如玉。
尚书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二夫人是颜豪买来的婢女,长公主一说从何而来?
颜如玉继续伏耳听着只听芸姨越说越伤心,已然泣不成声:“公主,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给二小姐种下了百虫蛊,您放心吧,奴婢就是拼上身家性命也要护二小姐周全。”
颜如玉心里不由得凉了下来,颜如玉死也没有想到,对二小姐那么好的芸姨竟然会在二小姐八岁时种下蛊毒让二小姐毁容!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是时候该问问清楚了!
颜如玉一步步挪到芸姨身后,不可思议的怔住了,轻声道:“芸姨……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芸姨闻声大惊失色,连忙起身擦了擦眼泪,紧张的看着颜如玉,与其说芸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不如说芸姨此刻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圆谎了。
颜如玉见芸姨不言语,继续追问道:“你称母亲为长公主,这是为何,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芸姨见颜如玉已经全部听见了刚才所说的话,满也满不住了,在编下去反倒会让颜如玉猜心更重。
更何况颜如玉已经长大成人,有些事情也该让颜如玉知道了。
顷刻,芸姨解释道:“小姐,此事说来话长了,等奴婢回去一一告诉你,行吗?”
颜如玉暂且听信了芸姨所说,和芸姨回到了静安寺。
芸姨径直去自己房中取出了玉佩,拿到颜如玉眼前,意味深长道:“二小姐,你可知这玉佩的来历?这是香罗国开国国君所铸,它能够号令香罗国的百万雄师。”
颜如玉自此才算清楚了颜豪索要玉佩的意图,如此说来颜豪岂不是有造反之意?
颜如玉继续追问道:“那为何会在母亲手里?母亲又是怎么成了尚书府婢女的?”
芸姨黯然神伤,一字一句解释道:“二夫人本是香罗国前朝的长公主深受国君喜爱,本可立为女君,谁曾想现任国君引起兵变杀死了老国君,临终前将此玉佩交于长公主。”
芸姨看着颜如玉吃惊而又渴望真相的表情,接着说了下去:“香罗国国君得知玉佩在长公主手里,派众兵追杀,我与公主无奈来到靖国被买进府,直到颜豪将公主纳为妾室,生下小姐公主也说出了真相。”
颜如玉明白了一切,也就是从那时起,颜豪有了谋反之心,颜如玉继续试探道:“可我见这玉佩并不齐全啊!”
芸姨全盘托出,没有一点隐瞒道:“这玉佩共有三块,一块公主为了逃脱香罗国的追杀给了靖国皇帝,一块公主临终前交给了颜豪换来小姐一方安宁,另一块留给了小姐。”
颜如玉越听越吃惊,不由得目瞪口呆,想不出尚书府看似羸弱的二小姐竟还有这等身世,还是香罗国的后裔,不简单啊!
颜如玉正想着,芸姨突然跪倒在地,哭着说道:“小姐,奴婢并非有意害你毁容,实在是情非得已啊!”
颜如玉思量着芸姨与二夫人主仆情深,想必也不会心肠歹毒到残害二小姐。
颜如玉伸手扶起了芸姨,轻声道:“芸姨,你先起来吧,有什么话,起来说!”
芸姨起身已然哭成了泪人,嗓子沙哑道:“小姐,红颜招惹是非,美貌带来祸害,公主临终前嘱咐奴婢务必要给小姐种下百虫蛊,以免遭遇记恨陷害……公主全都是为小姐着想啊!”
颜如玉很明白二夫人的用意,二夫人能在众多婢女中脱颖而出被颜豪纳为妾室,颜豪多半是为了二夫人的美貌。
如若不是,但凡有半点轻易,颜豪也不会那么快就抛弃了二夫人。
二夫人自然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步其后尘,毕竟一个男人若是因为美貌才爱上自己的女儿,一定不会幸福。
二夫人如此良苦用心,颜如玉怎会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