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的嗓音震耳欲聋,响彻在包间里。
傅庭洲极少这般失控。
惊涛骇浪席卷而来,掀起在五脏六腑间,翻起一道道猛烈的涟漪。
两年,他对她不闻不问。
宋青禾说过很多次,可他决不允许手下的人再去打探她的消息。
他怕自己忍不住。
只是一眼,只是一张照片,他就会控制不住。
每个深夜,只能任由疯狂的念想折磨摧残他的身心。
从她离开后,他无法入睡,甚至他已经不记得一夜睡到天亮是什么感觉。
傅庭洲眼眸泛红,用最后一丝理智逼问道:“我再问你一次,那个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生的?”
姜星幽幽地嗯了声:“霖霖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哪个男人?”
他的呼吸声越来越粗沉,喉咙里每发出一句声,声带像是被刀刃割裂着。
再次将她手腕攥住,他拉拽她,逼近在她面前:“你跟谁上床了?跟谁生的孩子?”
她眼睫轻眨,微微垂眸:“不记得了。”
“姜星!”
愤怒的低吼声贯穿她的耳膜,可她依然神色平淡:“那晚在酒吧喝得有点醉,忘记是谁了,后来发现怀孕了。孩子的父亲是谁不重要,我根本也不想知道。”
“我失去过孩子,很难再怀孕,所以决定把他生下来。霖霖跟任何人都没关系,他是我一个人的。”
男人忽而发出一声可怕的嗤笑。
凝视着这张比过去更精致漂亮的面孔,他眼眸冷冷地定格在她清澈的眼底,试图找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他抬起手,一下子扳起她的下巴:“酒吧?喝醉?你要不要重新再编个故事?编个至少你自己能相信的故事!”
“你不信啊?”她莞尔,浅浅地弯起唇角。
“可我没有编故事。”
“两年的确不算太长,可是两年也能发生很多事情,是什么让你产生的错觉和自信,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我厌恶的前夫守身如玉?”
“姜星!”
他暴躁地喊她名字,眼眸泛着乌压压的寒气,密密麻麻的血丝交织在眸底部。
“傅庭洲。”
“闭嘴!”
她偏要说:“到头来,我没有卑微地回到你身边,没有再成为你牢笼里的金丝雀,我知道你只是不甘心……”
“别再说了,我让你闭嘴!”
“过去两年我们互不干涉,我想你生活得应该也挺好,你真的没必要在意我和谁生孩子,如果你真的那么不甘心……”
顿了下,她轻垂了下眼睫:“你和陆瑶也可以生一个。”
“但是我好像忘了,她说她不能生育,那你也可以找别的女人给你生。”
傅庭洲觉得自己仿佛心悸了一下,冷峻的面孔碎裂开一条条缝隙,他一字一顿地挤出声音:“我从来没让别的女人碰过我一下,你以为我跟你一样……”
后面那个字,他没说出口。
“傅总洁身自好,可真干净啊。”姜星轻轻扯了扯唇角,满不在乎。
傅庭洲整个人被一股重量压得喘不过气,他低垂眸光,不再看她一眼:“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