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拖着受伤的膝盖,从卧室走到厨房,短短的距离,已经让她后背渗出一片冷汗。
她强忍着,面色越发苍白。
黄振峰推她那下特别狠,她穿的又是短裙,皮肤直接磕在茶几尖锐的边角。
虽然没伤到骨头,但伤口非常深,刚才在医院缝了两针。
不光是膝盖,这会儿拿东西时她感觉到右手腕也有点痛,可能是摔倒的时候撑了一下,扭到了。
傅庭洲脸色难看到一定程度,然而她不吭声,他也没打算先开口。
就让她疼着好了!
哐当——
厨具不小心掉在地上。
姜星弯不了膝盖,她抬头,看向站在厨房门口的男人:“能帮我捡一下吗?”
男人不急不慢走过去,弯下腰。
把东西递给她,他哂笑道:“不逞强了?”
她低垂眼眸,嗓音淡淡的:“不小心摔了一下,去过医院了。”
“怎么摔的?”
“磕到茶几上。”
“让你在办公室等我,谁允许你自说自话离开的?”
面对男人的逼问,姜星一再克制:“我怎么知道要等多久,等一整晚吗?”
“又不会好好说话了?”傅庭洲微微拧眉。
“不喜欢听,你可以不问的。”
轻飘飘的口气,听起来像是在挑衅他,让他难看的面色又覆上一层阴霾。
蓦地,他握住她的手腕,偏巧是隐隐作痛的那只手。
姜星停下手里的动作,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傅庭洲低头,这才察觉到她手腕一圈泛红,而且还有点肿。
他没有松开,继续握住她,把她拉到客厅坐下。
“傅庭洲!”
“疼是吗?我以为你一点都不知道疼!”
他从抽屉里拿出医药箱,找到一支外用软膏:“把手抬起来。”
姜星配合地抬起手。
擦完药,他随手丢在一边,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还不说是吗?”
姜星心头涌起一股酸涩。
要她说什么呢?
关于她母亲的事,她一个字都不想提及,她多么希望,“宁宛如”这个名字可以从他的记忆里抹得干干净净……
“我妈最近遇到些麻烦。”
顿了下,她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帮她,所以没什么多说的必要,我不会让你为难。”
“我不会帮她,所以你又找上那个姓顾的?”
“我跟你解释过,他是我的朋友,我只是请他帮忙处理我妈的案子。”
傅庭洲嗤笑,嗓音冷下来:“虽然我从没把他放在眼里,但不表示我可以一味纵容你跟他来往,傅太太最好记清楚自己的身份。”
“刚才在门外发生的事情,我只容忍这一次。”
姜星眼里波动了一下,随后平静地说道:“我不方便走路他才送我上来的,他见我心情不好所以安慰我,你实在没必要多想。”
他唇角轻扯:“是我多想,还是你把男人的心思想的太简单?”
“傅庭洲,你的思想能干净点吗?”
“我和顾时遇之间清清白白,我行得正坐得端,他也一样。但是你呢,你彻夜不归整晚陪着陆瑶的时候,你有想过你的身份吗?”
男人眉头皱起,冷峻的面孔逐渐紧绷。
姜星沉默片刻。
渐渐地,眼里氤氲出一层浅浅的雾气:“既然你这么在意她,为什么不和她光明正大在一起?”
他没有回答,目光慢慢沉淀下来。
她察觉到,只要提起陆瑶,他冷漠的眼底总会隐隐泛出一抹柔软。
在他心里,陆瑶应该是如同白月光那般美好的存在吧。
“当初,你们为什么分开?”她注视着他深邃的眼眸,很轻地喃喃道。
傅庭洲回过思绪,冷冷地警告:“我提醒过你,不该问的事不要多嘴,听不懂吗?”
陆瑶曾经遭受的那些,他会深深埋藏起来,任何人都不能将她的伤口再次撕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