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公寓楼下,傅思念挽着姜星的胳膊,将她送到电梯厅:“嫂子,你走慢点。”
“谢谢你,思念。”
姜星垂眸,目光一顿,落在傅思念纤细的手腕处,几条或深或浅的疤痕。
这些痕迹怎么来的,她根本不用问。
“思念,今天不是周末,你没去学校吗?”
傅思念抓着背包肩带,眼神闪闪躲躲:“去了的,下午没有课……我在外面逛了会儿,现在要回学校了。”
“嫂子,那我先走了。”
“思念!”
姜星神情担忧,拉着傅思念的手腕,指腹轻轻贴在那几道疤痕上:“小时候我们是好朋友,无话不说,现在如果你想找人说说话,你可以随时找我的。我就住这里,我的电话你也知道。”
傅思念点头,一声不吭就跑了。
姜星犹豫着该不该告诉傅庭洲,纠结之下,她并没有打这通电话。
进屋后,姜星洗了澡,换了身衣服。
晚上把两个小家伙哄睡着,她轻轻打开行李箱,找出那本相册。
从周家离开,她只带走了妈妈的相册。
周围太过安静,陆瑶歇斯底里的声音、诡异的笑声,仿佛清晰地回荡在耳边。
像是一场让人恍惚的梦魇。
低垂眼帘,她凝视着照片里的脸庞,傅庭洲的母亲和她的妈妈亲密依偎在一起,两个人看起来感情很好。
她微微用力,手指捏紧照片……
手机在震动。
秦越打来电话:“你和孩子哪天到,我来接你们。”
“我们已经在南城了。”
“什么?”
翌日中午,秦越坐在餐厅里,一张俊秀的面孔气鼓鼓的。
“宝贝,叔叔生气了,你要不要去哄哄他?”姜星莞尔一笑。
小霖霖跑到秦越身边,呼哧呼哧爬到他腿上,抬头就在他脸上吧唧了口:“秦叔叔为什么生气?”
秦越懵了懵:“儿子,你喊我什么?”
“秦叔叔~”
小霖霖又喊了声,小奶音软乎乎的。
可却把秦越心口扎了一下:“儿子,你怎么……不喊我爸爸了?”
姜星忍不住笑:“我和霖霖解释清楚了,他现在终于知道,秦叔叔不是爸爸。”
小霖霖点点头,乖巧地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叔叔不是爸爸。”
秦越没好气地哼了声:“你这小子,玩弄我感情。”
“好了别生气了,你不是说要跟我谈工作室的事情吗?”
姜星看看时间,抬头冲秦越笑笑:“不如,等一下再谈吧?”
“……你干嘛,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你老对着我笑什么?”
秦越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的佛串,是手下给他去庙里求来的。
那会儿只要碰着她,总会发生些乌七八糟的事儿,谁是能避邪。
当然,他要避的肯定不是她。
后来带着带着也就带习惯了。
服务员接收到姜星的眼神,将蛋糕送上桌:“秦先生,祝您生日快乐。”
秦越又是一懵:“……”
“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了三十岁你就不过生日了,那今天这二十九岁的生日,怎么都该给你秦二少爷好好庆祝一下吧?”
“所以你提早来南城,是为了给我惊喜?”
“也不全是因为这个。”
“你这是干嘛……我都说不喜欢过生日了,去年我就跟你说过的。”秦越没出息地红了眼。
觉得丢人,他端起水杯,猛喝水。
姜星拿出生日礼物:“阿越,这个送给你,祝你生日快乐。”
秦越一脸高冷地接过来。
打开盒子,他是真的绷不住了:“你说你烦不烦,搞这些……”
姜星把纸巾递过去,眼里含笑:“你差不多行了,你再哭,把礼物还给我。”
秦越清了声嗓子,睁着眼睛:“谁哭了!”
“儿子,给叔叔拿张纸巾。”
……
办公室,傅庭洲满脸寒气:“她见过陆瑶?”
“是的,陆总。”
傅庭洲把文件重重合上,赫然起身离开皮椅:“她在哪?”
“您要去找太太?”
宋青禾跟在身后,尴尬着一张脸,欲言又止,不敢说,又特别想说出口。
他觉着自己一定是受乔娜感染了。
“有话说话。”傅庭洲拧眉,拢了拢眸子。
“太太这会儿在陪秦少爷过生日,估计也没空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