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
听到消息,姜星从医生办公室一路跑过来。
双手撑着玻璃,她的心揪到嗓子眼,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相同到画面即使经历过再多次,对于一个母亲而言,每一次都是痛彻心扉,像是要把她的心脏生生捏碎。
她双腿支撑不住,几乎要瘫软下来。
糖糖这次遇到的困难,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凶险,随时会出现紧急情况。
她双手紧紧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倏然宽阔的胸膛从身后将她裹进怀里,男人的长臂紧密圈住她身子,他声音嘶哑,声带犹如被刀刃割裂着:“为什么……不告诉我?”
恍惚中,姜星转过身。
傅庭洲。
他竟然来了北欧。
望着他的面孔,她沉默不语,几秒的停顿,她又望向病房里。
监护仪器上的数字慢慢恢复正常。
医生摘下口罩走出走出来:“孩子的一个血液指标急剧下降,造成突发休克,情况暂时稳定下来。”
傅庭洲把姜星搂在怀里,紧紧的。
他眼圈发红,但他强迫自己镇定,用流利地英文向医生询问孩子情况。
医生在解释完之后,问道:“这位先生是孩子的父亲吗?”
“我想尽快做一下配型。”他直说重点。
“现在就安排,我要立刻出结果。”
傅庭洲注视着姜星,轻轻抚摸她苍白的脸庞,他手指在轻颤:“我们的女儿一定会没事的。”
医生为难:“这位先生,但是配型结果最快也要三天才能出来。”
“明天,明天我就要知道结果!”
傅庭洲一通电话打给裴琛,也不管此刻国内是什么时间。
裴琛接到电话时,显然是在睡觉,云里雾里的,弄不清楚状况。
就在挂断电话后,过了五分钟,白发苍苍的院长亲自来到重症监护室。
“是傅先生吗?”
傅庭洲点头示意:“约翰院长,我是孩子的父亲,请立刻安排配型检测。”
“我明白,裴医生刚才联系过我。”
院长转身看向主治医生,轻声交代了几句。
随后他说:“傅先生,请您跟我来。”
傅庭洲抽了将近十管血,约翰院长亲自下令,加急做检测,确保今晚能够出配型结果。
姜星一直站在重症监护室外,一站就是几个小时,不喝水,也不吃东西。
望着病床上脆弱不堪的小糖糖,她默默地流眼泪:“如果当初,不是我坚持把她生下来,她就不用遭受这些痛苦。”
她睁着空洞的眼,呢喃着,恨自己不能代替孩子经受每一次的痛苦。
糖糖从出生到现在,几乎每天都在各种凶险和疼痛中度过。
只是两岁的孩子,她只有那么小一点儿。
“星星。”傅庭洲心疼地擦去姜星脸上的泪水,“有我在,以后,都有我在。”
“不哭了,糖糖一定不想妈妈哭鼻子。”
被他拥入怀里时,她双手抵在他宽厚的胸膛,想要推开他,可是瞬间她眼前漆黑一片,失去意识倒在了他怀里。
……
再次醒来,窗外天色已经暗下去。
姜星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身处陌生的环境,立刻警惕地坐起来。
“姜小姐,你终于醒啦!”
“唐阿姨?”
“这是哪里?”
保姆阿姨凑到姜星身边,一脸慌张地朝房间门口指了指,小声说:“就是这男的,是他把我和霖霖带来的,他说是你的丈夫……”
“这人一脸凶相,我不敢反抗,不过霖霖好像认得他。”
傅庭洲正背对着门口,站在外面打电话。
姜星掀开被子,神色憔悴又不安,沙哑地问:“霖霖呢?”
“霖霖在隔壁房间睡着了。”
听到动静,傅庭洲转身望过来。
匆忙结束了通话,他走进房间,动作轻柔地将她拦腰抱起。
轻得不像话,抱在手里让他心疼。
他不悦地看向保姆:“让你在旁边照看好她,怎么让她随便下床?”
“你凶唐阿姨干什么?”
姜星脸色不好,挣扎着要下来,可男人抱得紧,又是一副强势的姿态,怎么都不肯松。
傅庭洲看向阿姨:“你先出去。”
“哦。”唐阿姨缩着脖子离开房间,心里琢磨着该不该报警。
姜星被男人抱坐在他腿上,他手指穿过她发丝,捧起她后脑勺:“医院那边有我,孩子的情况我会随时关注,你现在需要安静和休息,星星,别再让我心疼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