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安赫然抬眸,茶色的眸子少见的盛满了,不自知的心疼,尾指尖柔柔的扣上他的。
荆郁从久远的记忆中回神,慢慢与之十指紧扣,胳膊将他揽入怀中,哑然失笑:“怎么,心疼我了?嗯?”
徐朝安面无表情点点头,瞳仁溢出的情感,毫无保留,轻声应答::“心疼的。”
荆郁呼吸微顿,倏然翻身将他压倒身下,陷入沙发。
徐朝安愣怔了下,眸色茫然:“啊郁?”
荆郁一双清冷的眸子,总是深邃黑沉的,此刻更是泛起令人心颤的涟漪,掌心敷抚摸那张过分昳丽不自知的脸庞。
徐朝安觉得这姿势,过于亲密,虽然两人确定了关系,但他还是非常不习惯这种被压制的姿势,殷红的唇瓣微启。
荆郁的俊美的脸庞倏然逼近,柔软的鸦色发丝,搔痒的擦过睫毛,唇瓣传来的触感,令徐朝安茶色的眸子,微微瞪圆。
窗外的夕阳余晖,羞涩又腼腆的照在沙发的上的两个影子身上,久久没有分开。
直到一只肤白如玉的手放在另一个人的头上,将他推开。
徐朝安脸颊泛红,像是染上了最艳丽的胭脂,殷红的唇瓣像是要滴出血,水润的像颗樱桃红。
荆郁眸色很黑很沉,指腹温柔的揉了揉被自己欺负,变的脆弱又红润的唇瓣,忽叹气:“安安,是你不好。”
徐朝安胸口呼吸还有些急促,眼神更是慌乱的不能自己,在听闻荆郁说的话后,更加面红耳赤,体验了从没有过的心跳如鼓。
徐朝安抿了抿唇,不解:“我,那里不好了?”
他什么也没做呀。
荆郁不敢再继续压着他,怕真的控制不住自己,顺势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脸颊埋进他颈项,热气喷洒在他如玉般微凉的耳垂。
半响才道:“安安,不要诱惑我,我会控制不住。”
徐朝安更茫然了,不自觉的带上了些许郁闷:“我,我怎么诱惑你了?”
他努力回想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无非是在得知荆郁儿时的经历,心痛他,还对他勾了勾手尾指?
荆郁没再说话,只是更用力的抱紧他,蹭了蹭他颈项。
徐朝安被蹭的有些痒,满头雾水的望着天花板,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
嗅着荆郁身上独有的味道,感受着两人毫无距离的心跳,徐朝安从没有过的安详,令他慢慢的睡了过去。
直到落地窗外的太阳光线消失,夜幕降临,徐朝安在食物的香味下,缓慢睁开眼睛。
压在他身上的荆郁不知道何时离开,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被子,室内的灯光调整了橘色不刺眼的夜灯。
“醒了?晚饭刚做好。”荆郁从厨房端着菜走出。
徐朝安眨巴着眼睛看他,半响:“啊郁。”
荆郁:“怎么?”
徐朝安:“你会做饭。”
荆郁挑眉,还以为是什么事:“很奇怪?”
徐朝安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对啊郁你,不了解。”
荆郁哑然失笑,几步过去,捏了捏他迷茫的脸庞,道:“你想了解我什么,我都告诉你。”
徐朝安想了想,认真点头:“好。”顿了顿:“我也会把我的都告诉你。”
荆郁觉得他认真的表情,真可爱。
倏然忍不住自我笑了,这样的徐朝安,难道不可爱吗?他的一切,都是真实不作假。
“洗把脸,吃饭。”荆郁转身回到厨房,把汤盛出。
徐朝安低头穿着拖鞋,吧哒吧哒的走进浴室,然后探头:“啊郁。”
荆郁抬眸:“怎么?”
徐朝安举起两条毛巾:“我用那一条?”
荆郁:“都是新的,你喜欢那条就用那条。”
徐朝安想了想:“那我用蓝色的。”
说完又回到了浴室。
荆郁挑眉,他就知道,灰色跟蓝色,他必然会选择蓝色。
毕竟大海,很干净。
徐朝安洗完脸,坐在餐桌瞧见菜肴,惊讶丝毫不掩饰。
荆郁:“尝尝?”
徐朝安点头,夹起排骨,一双眸子像被点亮的萤火,真实赞叹:“好吃。”
徐朝安从不说假话,他说好吃,是真多好吃。
荆郁单手撑着下巴,唇角勾着弧度:“哦,喜欢以后我多做点。”
徐朝安乖巧点头,想了想:“我也会做饭。”然后有些腼腆的眨了眨眼:“但是,没你做的好吃。”
荆郁要是不了解徐朝安,或许会怀疑他故意如此说道,但他知道,他不会。
“我还没尝过安安做的饭菜。”荆郁盛了碗汤,故意停顿了下。
果然,徐朝安立马就上当了,说:“我明天就做。”
荆郁笑的眉眼如月:“好啊。”
徐朝安看着他。
荆郁:“怎么了?”
徐朝安认真道:“很好看。”茶色的眸子,泛着不自知的柔光:“我喜欢你笑。”
荆郁被这突如其来的情话,弄的心脏微紧,深呼吸,无奈道:“安安,吃饭。”
徐朝安不知道自己无意中一句情话,令某人心跳加速,乖乖的安静吃饭了。
两人简单吃完晚饭,徐朝安主动洗碗,荆郁没阻止,而是到客厅接了个电话。
等徐朝安出来的时候,瞧见客厅不知何时多了个陌生中年男人。
荆郁坐在沙发,朝他招招手:“过来。”
徐朝安走过去,疑惑的看了中年男人一眼。
荆郁下颌微抬,嗓音清冷解释:“安安,这位是康宁医生。”
医生?
徐朝安倏然扭头看向荆郁,语气担忧:“你生病了?是那里不舒服?”
荆郁黑眸微暖,安抚:“不是给我看,是你。”
徐朝安愣住了:“我没……”
是了,荆郁是知道他身体不好,在吃中医调理的。
“你好,能让我给把把脉吗?”康宁语气温吞,或许是因为带着无框眼镜,给人的感觉很靠谱。
徐朝安看了看荆郁,不想拒绝他好意,乖乖伸手。
康宁礼貌一笑,便给他把脉。
时间悄然流逝,荆郁眼神锐利的注视着康宁神色变化,过了大约一分钟,康宁才松开了手。
“如何。”荆郁问。
康宁沉吟几米,道:“这位先生,如果不好好调理身体,恐怕会英年早逝。”
荆郁整个人浑身一冷,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