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医务室。
因为这个时候大部分学生都还在食堂吃饭,所以医务室里反而没什么人。
徐朝安的运气不太好,白子辛带着他过来的时候医生也不在。
于是,他扶着徐朝安在床上坐下后,便对白子辛道:“没办法了,医生既然不在,那就只好暂时由我给你包扎一下。”
他无奈说着,眼神专注的看向徐朝安脸上的伤口,并抬起指尖,轻轻抚摸了一下。
从他指间传来温热的感觉,徐朝安下意识往后瑟缩了一下,避开了他的触碰。
“抱歉,我有些不习惯……”
说着,他便低下头去,没再看向白子辛。
见状,白子辛并没在意,只是挑了挑眉,然后去旁边拿了擦伤口的药过来。
他动作熟练的给徐朝安上药,虽然徐朝安想着拒绝,但又不知道怎能婉拒。
一时间气氛逐渐安静下来,这样徐朝安绷紧的身体逐渐放松。
白子辛之前屡次对他说话,都带着一股阴阳怪气的感觉,似乎很不喜欢他,但或者说是讨厌,但为什么今天会对他出手相助?
看着认真为他上药的白子辛,徐朝安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嘴唇微动,对白子辛道谢:“今天的事情,真的谢谢你了……”
刚才如果不是有白子辛在的话,恐怕他身上的伤,就不止这些了。
“呵呵,以前啊郁受伤的时候,我也是像这样给他上药的。”
白子辛状似不经意间用亲昵的口吻说着这句话。
而这句话落入徐朝安耳中,他瞳孔短暂的恍惚又迷茫,胸口位置闷闷的。
白子辛抿唇一笑,扶着他在床上躺下:“我看你刚才好像被打的挺严重的样子,身上应该也有些受伤的地方,把衣服脱了我给你看看吧!”
“不、不用了!”
徐朝安回过神来,忙摇了摇头,下意识抓着书包想离开这里。
在他即将和白子辛擦肩而过的时候,从徐朝安身上飘来的淡淡香味令白子辛心神动荡了一下。
但下一秒,他眼神闪烁,突然直接伸手将徐朝安给拽了回来!
砰!
顿时,徐朝安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床上倒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不受控制的微微睁大着眼睛,白子辛的身影也在他眼中逐渐缩小。
赫然间,他单薄的背脊接触到窗,发出了狠狠的撞击。
“唔!”
疼痛令徐朝安人不住皱了皱眉,轻轻闷哼出声。
忽然,他身上重了一下,竟然是白子辛直接欺身而下,一只手撑着他,将他压在床上!
高级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徐朝安神色一紧,有些脸色发白的看着这个人:“白子辛?”
他这是,做什么?
徐朝安没遭遇过这番被同性强制压迫,令他很不安。
嘶流~
柔软的舌突然从他脸上滑过,这阴冷的感觉瞬间让徐朝安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
“放开我!”
徐朝安呼吸急促开始挣扎,可惜两人之间的力量差距,让他卯足了劲也只能勉强不让白子辛继续靠近。
“别动。”白子辛冷不丁捏住他下巴,眼神意味不明的凝视徐朝安的眸子,突兀的笑了,笑不达眼底,还透着阴鸷:“我跟你,到底哪里不一样?”
他另一只手则不疾不徐的从徐朝安衣服上划过,徐徐滑到衣服下腰的位置,冷不丁猛的掀开——
“白子辛!”情急之下,不知哪来的力气,徐朝安猛的用头撞向他鼻梁。
“呃——”吃痛让白子辛松开了桎梏,可就算如此,那惊鸿一瞥的景色,被他收入了眼底。
这种白的病态的肌肤,细致的线条在炽白的灯光下竟然显现出一股脆弱,以及干净……
只是那些肌肤表面却有一些青红黑紫的伤痕,破坏了美感。
“看,果然被伤到了吧?”白子辛像是没注意到徐朝安眼神的余悸,一脸浅笑,淡淡抬手,将那些酒精和伤药晃动,道:“所以,别逞强了。”
他是在给自己上药?
徐朝安这才感觉自己反应过于激动,但让他给自己身体上药,总会让自己感到不安,于是只好出声:“我自己来。”
白子辛似乎也不勉强,将药给了徐朝安,白顺势身子往后一座,任由徐朝安从床上背对着他上药。
他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一双璀璨的眸却似笑非笑的盯着徐朝安看,那唇畔勾起一抹玩味之意:“怎么这么紧张?脸色也红了?你刚刚该不会以为我是要吃了你吧?”
“……对不起。”徐朝安犹豫了下,道:“你鼻子……”
他话音刚落,白子辛满不在乎的摆摆手:“没事,这点痛,算不了什么。”
徐朝安上完药后,再三跟白子辛道谢,便离开了医务室。
白子辛目送他离去后,却不动声色地将手机上的照片拿了出来。
这是他刚刚扑倒徐朝安时趁机拍下来的。
画面中,他们两人挨在一块儿的神色看起来真是非常羞耻。
不过他故意将自己的容貌做了模糊处理,所以只能从身形上看出个大概样子来。
而徐朝安的脸在照片中却显得十分清晰。
如果这张照片流出去的话,想必校园里对徐朝安的传言可不会客气到哪里去……
“绘画比赛吗?我开始有些期待那天的到来了……”
白子辛喃喃着,眼里的光芒越来越亮。
晚上,宿舍。
徐朝安没有回去休息,而是一个人背着书包来到天台画画。
白天白子辛舔他脸颊那一幕浮现在他脑海中,他脸色又微微泛白,抿了抿唇,驱赶脑海的画面,整个人重新埋头对着面前的画板作画。
他始终有些想不明白,白子辛为什么要故意接近他?
难道接近他有什么好处吗?
而且那些白天拦住他教训的人,为什么又会提起慕白?
“怎么会来这里画画?”突然,一道双手插兜的阴影从自上而下笼罩过来。
冷漠而熟悉的音节没进徐朝安耳中,他下意识抬眸看去,赫然间,荆郁那张冷漠的脸便映入他眸中。
原来荆郁不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他看向徐朝安的眼神像是注意他很久了:“天黑了不回去,在这地方吹冷风?”
“我……”墙角下,徐朝安身体单薄,宛如一只小猫似的蜷缩在画板面前。
突然,荆郁骨节分明的手指淡淡又不容抗拒的将他下巴抬起,将俊美的脸庞骤然逼近,狭长的丹凤眸泛着寒芒,语气平静的吓人:“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