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解释了下这件事情的起因,都替徐朝安喊冤了。
其实那两个男生是宁静月的同学,其中一个一直喜欢宁静月,也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消息,说宁静月喜欢艺术系A1班的转校生,在表白后被拒绝,这两天都郁郁寡欢,于是便起了报复跟妒忌的心里,想要戏弄一下徐朝安,谁知道徐朝安根本不会游泳,差点弄出人命。
“说起来,你这算倒霉。”慕白也清楚谣言的可怕,更甚至是以讹传讹,事情的真相也歪曲到城外十里了。
徐朝安垂眸,抿了抿唇瓣,嗓音或许是因溺水呛的,有些沙哑低柔:“荆郁……”
慕白一脸感叹打断他:“这还真要谢谢荆郁,你落水的时候我们几个都还没反应过来,荆郁就跳下去救你了,这可吓死我们了,我们都比知道你居然不会游泳,那两个没脑子的蠢货也是,都是成年人了,还这种害人的小动作,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徐朝安眸色愣怔,欲言又止,垂眸沉思。
没注意徐朝安眼神的变化,慕白继续说道:“要我说,这件事情肯定会传到教导处那边的,那两人肯定也会被批评教育扣学分,但必须要让两人当面给你道歉。”
在旁给徐朝安倒热水的校医听的滋滋有味,将加了葡萄糖的热水递过去给徐朝安,这才插嘴问道:“无风不起浪,起源者还是哪位叫宁静月的学生吧?”
徐朝安背靠枕头坐着,握住杯子的手极其细微的颤抖,低头轻轻抿了口水,抬眸望向校医,眸色不解。
“你是说,这话是从宁静月哪里传出的?”慕白若有所思:“这也不对吧,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校医用过来人的口气说道:“太天真了,铭鼎大学看似毫无竞争,实际上好些学生为了达到某些别人不知的目的,暗中操作些手脚,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针对。”
慕白瞪大眼,好像听见了不得了的秘密,紧张问:“你是说,朝安不小心截胡了别人往上走的道路?”
校医双手环胸,肯定的点头。
“呵,故事编的真烂。”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的荆郁,站在门边眼神微凉的看着两人。
校医:“哈哈哈哈哈,这小同学真好玩。”
知道自己被耍的慕白,翻了个白眼。
徐朝安茶色的眸子情绪非常直接的望向荆郁,眸色流光溢彩,透着直白的信任。
荆郁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手里拿着两个袋子,从其中一个袋子里取出一双干净的白色球鞋放在床下,还有一双白色袜子。
徐朝安惊讶抬眸。
慕白啊了声,朝着荆郁比了个大拇指:“还是你细心啊。”
徐朝安的鞋子似乎在湖里挣扎的时候弄丟了一只,另一只还湿漉漉孤零零的躺在角落,慕白光想着给他们买干净衣服,忘记买鞋子。
“谢谢。”徐朝安在校医室休息了会儿,身体已经缓了过来,掀开被褥,露出一对玉瓷般好看的脚腕。
慕白吹了声口哨:“朝安,你这脚也太好看了吧,好小啊,像女生的脚。”
要是王子进在这里,肯定又要骂慕白不会说话,将男生的脚比如成女生,不是说人娘吗?这是找打。
徐朝安只是眼睫轻颤,垂眸穿好袜子,套上鞋子的时候,合适的令他再次看向荆郁。
荆郁眉目懒懒散散的,回看:“不舒服?”
徐朝安点点头:“没有,很合适,谢谢你。”
慕白说着玩儿般的羡慕:“你们两才认识多久,这熟悉的默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认识好几年的青梅竹马好兄弟,好死党,我妒忌啊!”
徐朝安放置身侧的指尖,攥紧被单,又很快松开,垂眸掩住眸中的茫然疑惑。
荆郁语气微凉,问:“那两人呢。”
指的肯定是故意撞到徐朝安的两名男生了。
一提起这个,慕白就十分生气:“我让王子他们将人拽去教导处了。”
荆郁掀起眼皮,神情漠然,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向徐朝安时候说了句:“抱歉。”
徐朝安眼神不解:“为什么道歉?”
荆郁看了他还微湿的发,才开口就被另一道声音打断了,是校医:“那谁,徐朝安是吧,教导处找你。”
徐朝安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或许是落水跟着掉进湖里,只是谁会找他?
校医下一句话,就让徐朝安知道是谁了,“是你爸给你打电话,一直没接通,就打到你班主任哪里去了。”说完他还有些奇怪道:“你爸是不是知道你落水了,很急的样子。”
徐朝安踌躇片刻,没接过校医递来的手机。
一旁的慕白不明所以。
荆郁不动声色看了徐朝安泛白的脸色跟睡衣,对校医道:“给我。”
校医一脸疑惑,但还是把手机给了荆郁。
徐朝安眼底流露紧张,欲言又止。
荆郁对着手机开口,嗓音文质彬彬有礼:“叔叔你好,我是朝安的室友荆郁。”
徐朝安这头听不见父亲的话,只能盯着荆郁,干净澄澈的茶色眸子,情绪流露直白的太过明显。
就连在旁的慕白都能瞧清徐朝安想要表达的意思,不想让自己的父亲担忧,却也不想说谎。
但让慕白不理解的是,就算自己的父亲知道儿子出了点意外,也不会怎样吧?他的谨慎令人费解。
“好的,等会我让他过去。”荆郁挂了电话,看向徐朝安平静道:“你爸在校门口等你,他还不知道你溺水的事。”
徐朝安绷紧的躯体明显的放松,再次道谢,这已经不知道是他今天第几次跟荆郁道谢了。
“你就这样去?”荆郁微微侧身挡住徐朝安,眼神掠过他身上的衣物:“回去换件衣服。”顿了顿,“叔叔会猜疑。”
徐朝安连忙点头,快步走出了医务室,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对着校医跟慕白道:“谢谢。”
校医满不在意的摆摆手:“这多大点事,不用道谢。”
慕白摸摸鼻子:“你这样说我就不高兴了,本来就是我带你去后生画画的,要不是……”
徐朝安一个眼神,制止了慕白未完的话:“学长,不用这样。”
他不是泥娃娃,遇水就化,太过于谨慎的相处,很难真心交到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