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韵不语,夏凌轩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轻声询问道:“韵儿可愿嫁给我?今日我们就拜堂成亲好不好?”
这一问登时让林韵想起了如烟,便问道:“林轩?你若娶了我,那如烟可怎么办?如烟原也是个好姑娘,何况你二人都已经肌肤相亲了,你又岂能负她?”话语中却有些酸溜溜的。
夏凌轩脸上浮起一个邪魅的微笑,嘴角上挑,“韵儿吃醋了吗?原来我家娘子也有不自信的时候呢!为夫还以为这辈子只有我吃醋的份呢!韵儿要不要试试,看为夫还是不是童男?”话语间,已俯首吻上了林韵的唇。
二人缠绵许久,林韵才推开夏凌轩,不悦地道:“我就是吃醋了,怎么着?你还不承认吗?我可是亲眼所见!”
夏凌轩用手指点点林韵的鼻尖,笑道:“傻韵儿!在我眼里除了韵儿,其余女子不过是一堆腐肉罢了!岂会与那如烟肌肤相亲?那不过是演给你看的罢了!”
林韵依然不依不饶噘着嘴道:“可是你们毕竟已经成亲了呀!”
夏凌轩叹了口气,有些感慨道:“如烟确实是个好姑娘,当时我找她帮忙,她一口答应,但我大婚之后从来都不曾碰过她,她亦是毫无怨言,这一生到底是我负了她。不过她在睿亲王府已是女主,日后也不会受多少苦,我们将来出谷,我自当改了身份,不会与她相认的。”
林韵听了心里已是万分感慨,嘴里却仍自嘟哝着:“还说是一堆腐肉呢!这就心疼上了!”
听了这话,夏凌轩却是急了,辩解道:“我哪有?当日我伤了你原是被逼无奈,以后便是仙女下凡,我也看都不看上一眼,一辈子只看韵儿一个!”
林韵见夏凌轩的汗都急出来了,有些心疼,便岔开话题道:“林轩?你不是要与我拜堂成亲么?我现下肚子可是饿了,你去捉些鱼来烤上,我来准备其他用品,今日我们就拜堂成亲可好?”
夏凌轩听了兴奋不已,便也忘记了刚才的担忧,高高兴兴地出门了,林韵独自一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细想一遍,仍是觉得造化弄人,不敢相信,手下却忙开了。
这谷底的山泉中鱼虾众多,且谷中野鸡、野兔随处可见,奇仙异果更是应有尽有,只一会,夏凌轩已经满载而归,二人当即准备开来,寻了红烛点上,便以日月为媒,以天地为证,拜了堂。
深夜,林韵躺在夏凌轩的怀中,二人软语温存,只是相拥而眠。
夏凌轩只说林韵刚醒不久,师父有命,林韵的身体当将养两、三个月方能彻底痊愈,他不能让她陷入险境,便和衣而卧。
林韵只心想:“师父如若真怕我未痊愈发生意外,怎么会命你每日赤身裸体地与我进行温泉药浴?”只怕是夏凌轩自己心有忌讳,怕伤了林韵吧!心里喜欢,林韵嘴里却不点穿,只是心疼地摸着夏凌轩胸口的伤,却不敢看自己的。
两人整日形影相随,采药抚琴,说不尽的情话,倒也不觉得寂寞。
这谷中温暖异常,四季如春,瓜果不断,应有尽有,蜜蜂、蝴蝶成群结队。
林韵就想到了杨过与小龙女,便与夏凌轩商量着开始养蜂。
夏凌轩初时还不知该当如何做,仅仅几日,竟是比林韵对蜜蜂驯养的还要熟练。
两人又扎了篱笆,紧挨着木屋新建造了几间屋子,一间作为厨房,其余的放些杂物和一时吃不完的食物,在后院圈养了一些鸡、鸭,并在后院中挖了个深坑,注满水养了些鱼虾,在前院栽种了一些果树和花草,一个像模像样的家便形成了。
日子忙忙碌碌地,转眼便过去了三、四个月,林韵甚是喜欢他们的这个家,天天看着她养的花草、鸡鸭,林韵就觉得心中溢满了温暖和喜悦,夏凌轩亦是对这个小家充满了感情,整日将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这一日傍晚,二人早早吃过饭,林韵便坐在院中的一颗桃树下乘凉,微风吹过,她觉得心情舒畅无比,看着正在院中扫地的夏凌轩,一身白衣,长身玉立,玉树临风,衣袂翩飞,潇洒飘逸,一时间,林韵竟是看呆了。
夏凌轩扫完地,洗了手,但见林韵满头黑发随风飘扬,一双美目紧紧盯着他,嘴角微扬,来到林韵身边,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柔声问道:“韵儿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林韵傻傻地说道:“林轩?你长得真好看,有时候我觉得你比萧遥还要好看!”
夏凌轩猛地听见林韵提起萧遥,身体微微一颤,也不言语,只是在林韵身边坐下,轻轻用手将她的长发理顺,慢慢挽起,另一只手却探入怀中,取出一个玉簪来,正欲给林韵戴上,却被她一把夺过,这不正是那支荷花玉簪吗?
林韵自知失言,但又不知夏凌轩将这荷花玉簪给她戴上是何用意?遂迷惑、愧疚地望着夏凌轩。
自从那日在潇湘居将这荷花玉簪取下后,林韵再也没有见过它,却原来夏凌轩一直随身带着它。
“林轩?你生气了吗?其实我也不是时时刻刻想着萧遥的,只是偶尔还是会想起,我既已嫁给了你,这簪子便是不能再戴了。”
夏凌轩轻轻地用手指勾住林韵的下巴,眼眸紧紧地盯着她,目光深情而清澈,微微一笑道:“韵儿!你既忘不了萧遥,就不要刻意去忘记,这荷花玉簪虽是你们的定情之物,但更是你与萧遥所走过全部历程的见证,就让它永远留在你的发间吧!为夫与你一起记住萧遥,思念他、纪念他、祝福他一辈子!”
这话顿时让林韵的眼泪夺眶而出,夏凌轩就是这样一直宠爱着她,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会包容她。
现在的林韵,对萧遥的爱,虽已一天天地淡去,但却怎么也忘不了萧遥,也不能忘记萧遥,那个曾经对她情深义重,为她悲壮而死的俊美少年,就如刀刻一般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刻在了她的心上。
二人再不言语,夏凌轩亦只是将那荷花玉簪别在林韵发间,紧紧地抱着她。
良久,夏凌轩才轻声说道:“韵儿!你给为夫唱上一曲吧?你还从未专门给为夫唱过歌呢!”
这一提,林韵才想起,是真的呢!当初她拜别学士府时,曾为林扬唱过《水调歌头》,送夏凌希入潼关时,曾为他唱过《红颜》;从潼关返回曾为萧遥唱过《画心》,在萧遥临终前,曾为他唱过《诀别诗》;离开牧良国时为牧秋远唱过《遇见你是我的缘》,却独独没有为夏凌轩唱过歌。
林韵心中不禁有些酸涩,略一想,便说道:“林轩?我给你唱一首《星语心愿》可好?”
夏凌轩却摇摇头道:“那《星语心愿》我和三弟曾在林府别院听你唱过,不好!太过凄凉,我们如今这么幸福,唱这首曲子太煞风景。”
林韵岂知夏凌轩已听她唱过《星语心愿》?当日这首《星语心愿》她正是为夏凌轩所唱,想想今日这般温馨的气氛,唱这首歌也确实有些不妥,但一时间,她又不知该为夏凌轩唱什么,便问道:“那林轩你想听什么歌?”
夏凌轩想了想道:“韵儿唱过的每一首歌都如天籁,但是却大多凄凉无比,今日就唱你曾经在春香楼唱过的那首《花好月圆》吧!”
林韵一想,也是,今日这场景不正应了花好月圆吗?便笑道:“好吧!就唱《花好月圆》!你且去将琴搬来,我们一同抚琴可好?”
夏凌轩欣喜地将琴搬出来,放在树下的石桌上,与林韵并排而坐,抬手一同拨动琴弦,顷刻间二人指尖便流淌出一串欢快、美妙的音符,林韵与他深深对视,朱唇微启,便唱道:
“春风吹呀吹
吹入我心扉
想念你的心
砰砰跳不能入睡
为何你呀你
不懂落花的有意
只能望着窗外的明月
月儿高高挂
弯弯得像你的眉
想念你的心
只许前进不许退
我说你呀你
可知流水非无情
载你飘向天上的宫阙
就在这花好月圆夜
两心相爱心相悦
在这花好月圆夜
有情人儿成双对
我说你呀你
这世上还有谁
能与你鸳鸯戏水
比翼双双飞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就在这花好月圆夜
两心相爱心相悦
在这花好月圆夜
有情人儿成双对
我说你呀你
这世上还有谁
能与你鸳鸯戏水
比翼双双飞”
待唱到第二段时,夏凌轩竟也开口与她合唱,夏凌轩的声音本来就极好听,这首曲子二人合唱下来,更是余音绕梁、久久缠绵、不绝于耳,真是让人只羡鸳鸯不羡仙!
一曲唱完,二人相视而笑,林韵兀自沉浸在这般诗情画意之中,却见夏凌轩唇角已浮起一个邪邪的笑,眸中水光波动,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林轩?你做什么?”林韵大惊。
夏凌轩已抱着林韵快步进入了房中,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俯身便压了下来,在她耳边暧昧地说道:“在这样的花好月圆夜,韵儿觉得为夫想要做些什么?”
林韵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羞红一片,轻声道:“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还没有准备好?”夏凌轩已经急吼吼地脱去了她身上的外衣,“韵儿是要急死为夫吗?再等下去就真如三弟所说,恐怕为夫连儿子都生不出来了!”
“可是……”
林韵的“可是”还没有说完,便全部融化在夏凌轩的唇齿间。
顷刻间,房内春意融融,涟漪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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