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傅方思僵白的脸色,江少彬嘴角一咧,笑容重新浮现在脸上,不紧不慢地起身摁灭了烟头,“方思,你好像只有岳母这一个亲人了吧,要好好珍惜啊。”
“……”这一句,让傅方思的身子也跟着僵硬。
他说得没错,她的父亲抛妻弃女,在她身边,就只有妈妈这一个亲人了!
她能在经历背叛打击之后,还把公司撑到现在,都是为了妈妈。
妈妈是她精神世界里最后的支柱,如果出事,她的世界会崩塌。
江少彬气定神闲地站在栅栏外,紧盯着傅方思,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抹表情,漫不经心地道:“这次,可跟咱们离婚不一样,人命关天,你可要好好考虑。”
同窗三年,婚姻一年,他太清楚她的身世,更清楚她的弱点。
果然话音还没落下,傅方思脸上就血色尽失,连嘴唇都泛着青色。
她僵坐在铁椅子上,抖着唇瓣,却发不出声音。
江少彬笑意更深:“你要见的律师也是我的人,考虑好了,就通过律师联系我。”
扔下这句话,江少彬径直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提审室。
没一会儿,一名西装革履的律师走了进来,坐在铁栅栏外的椅子上跟她说起了案件的进展。
可傅方思已经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说到后面,她只听到了一句话,“只要傅小姐配合我们,会获得最轻处理,三天内就能出去。”
律师虽然没有提江少彬的名字,可她知道,这句话是在暗指什么。
一整天,她又是水米不进。
满脑子都是妈妈、陆安然、还有江少彬说的那些话。
入夜,傅方思就发烧了,无力的缩在拘留室床板的角落里,额头鬓角全是汗水,可却依然觉得浑身发寒,冷的如坠寒潭。
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江少彬白天说过的话,一字一句,宛若魔音,让她头痛欲裂。
离婚到现在,接二连三的事情像是滚石,一块一块砸落在她身上。
没有人知道,她是靠着多大的信念,紧绷着神经,才扛着压力撑到现在。
可今天,紧绷的神经彻底崩断了,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上,她都撑不住了。
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办。
真的去求江少彬吗?可就算求了,焉知他会不会事后翻脸?
头痛中,她又一次想到了席封。
如果求席封,会是如何?
正想到这里,已经烧的双眼模糊的视线中忽然出现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那身影越靠越近,最后一张白净俊美的脸庞浮现在眼前——好像是席封。
傅方思努力想要抬起沉重的眼皮,想看的清楚一些,可依然只是一条眼缝。
视线仍是模糊的,席封的脸庞好像笼罩在一层雾气里,怎么也看不真切。
是烧的太厉害,所以已经出现幻觉了吧。
傅方思已经烧到迷糊,眼帘彻底阖上,身体更是酸痛无比,头重脚轻,感觉像是被人抱起来,又好像漂浮在云端……
“您竟然亲自来了,您看看,这是她保外就医的资料,全都准备好了。”
“不必看了。记住,今晚你没见过我。如果我来的消息走漏出去,你的位置也就做到头了。”
“是是是,您放心,我一定马上失忆。”
“去医院,要快。”
她好像还听到了几句对话声,朦朦胧胧地好似来在另一个世界。
不等她细想这番话的意思,脑中一阵钝痛依赖,让她彻底坠入一片黑暗中。
……
身上的寒意不知何时消褪了,仿佛是躺在一处温暖的床铺上,周身都暖洋洋的。
突然,上身一凉,有人解开了她的衣领,嫩白的脖子暴露在空气中。
下一秒,温润的手指立刻覆了上来,在她的脖子上细细轻触着。
迷糊的大脑瞬间清醒,傅方思本能地呼喊出来:“谁?”
惊呼的同时,她抬手挣扎,直接伸出胳膊不管不顾地朝前方打出一拳。
啪。
一声低微的脆响。
那只大手准确无误地扣住她的手腕,修长的手指牢牢地攥紧。
傅方思心头一紧,艰难地睁开眼帘,双眼尚无焦距,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男性身躯的轮廓,正俯身压在自己身上。
是江少彬?!
她顿时头皮一麻,想到江少彬先前说的那些话,是要把自己……
“不要!”意识到这点,她挣扎的更加用力,又抬起另一只手照着男人的脸庞狠狠扇了过去,“江少彬,不要过来!”
“睁眼,看清楚我。”
挥动的手再一次被大手扣住,一道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也紧跟飘入傅方思的耳中。
傅方思一怔,这声音……好像是席封?
正当她愣神间,手腕上的禁锢消失了,那人的声音越发沉了:“傅方思,看清楚我是谁。”
旋即,她的下巴就被捏住。
傅方思散光的双眼逐渐聚焦,随即一张俊美无俦,白净儒雅的脸立刻跃入眼中——竟真是席封!
“你,是你……”她懵了,有些说不出话。
居然不是江少彬吗?
席封,他怎么会到拘留室来找自己?
看她眼神仍旧茫然,席封黑眸一眯,“病了一场,真的烧傻了?”
“我没有。”傅方思彻底回过神来,看清楚周遭的一切,和挂在一旁的吊瓶后,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这里是医院?是你把我从警局捞出来的?”
“那你以为是谁?”席封坐在她身旁,偏着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躺在病床的她,右手仍旧扣着她的纤细的手腕,“你刚才喊了谁的名字?”
“……”傅方思当即哑声,她刚才好像喊的是江少彬。
“对你的那位出轨前夫,竟然这么念念不忘么,”钳在她下巴的手指立刻收紧,席封精瘦的身子欺身压下,“这么难忘,那你还招惹我做什么,想脚踏两只船?”
眼看着他身体一寸寸就要压过来,傅方思立马摇头:“我没有。”
“那你喊他,还说‘不要’?”他沉声说着,尤其是最后两个字,字音咬的极重。
“那是因为他先前来警局找我,要我……”说到这里,傅方思忽然哑声,后面的话,她完全无法启齿。
她难道要直接告诉他,江少彬威胁自己,要对她的身体予取予求,然后再请他帮助自己对付江少彬吗?
可能吗?
别说帮了,她在席封眼里就是个水性杨花,善于爬床的心机女,真的如实相告,他只会认定是她主动示好江少彬,和前夫纠缠不清,余情未了。
他这般阴晴不定,惹恼了他,之前说好的两个亿投资怕是也要泡汤。
“说啊,要你什么?”席封追问。
傅方思心一沉,垂下眼帘,淡淡道,“他要我给他的小情人陆安然道歉赔偿,告诉我赔偿数字罢了。”
“是吗?”
“是。”傅方思用力点头
“没想到,我的小方思嘴巴还是这么硬。正好,我听说和发烧的女人做,会格外舒爽。只是女人要受点罪。”席封薄唇一掠,湛黑的眸中却无半点笑意,低沉的嗓音里也暗哑起来,“那今天我来试试,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硬?”
话音未落,他就已经掀起她的衣摆,大手顺着她纤细的腰身探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