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熬夜算了笔账，好久没有亲自杀到一线去谈生意，莫名兴奋，睡不着觉。
后来一笔生意赚几百万，都没有现在这么兴奋。
第一桶金总是最重要的。
有多少老板后来做到数十亿身家，被采访时提及到第一桶金都是两眼冒光的兴奋状态。
其实，只有第一笔钱最难攒下来，也是最难赚的。
一旦熬过了一定基数，后面就会有无数的资源推着你往前走。
后来不是有一个大企业家说，先赚一个小目标，最初的这个小目标立住之后，后面的几千个小目标也就是市场把他推上去的。
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早上立刻就被许向然给看出来了。
“是不是昨天晚上我说的太重，把你逼得紧了，害你没睡好觉？”
阮清尴尬的笑了笑，“不是这个原因，我就是……太激动了。”
许向然忍不住在她头顶揉了一下。
媳妇儿太可爱了。
他就是想保持距离，也实在忍不住。
幸好家属院几乎所有人都去工厂上班了，许向然骑着板车拉阮清，也没碰上熟人。
两人顶着寒风，到了商场暖和一阵子，等到被吹红的脸终于恢复了正常的颜色，手脚也暖和过来了，恢复到说话不打颤的程度，这才来到卖服装的区域。
许向然当好小跟班的角色，背着一袋子衣服跟在阮清身后，一言不发。
阮清则是看市场现有的货。
跟她前段时间和甘甜甜来逛街的时候差不多，足足两个月的时间，商场也没有换新款。
这年头没什么创意可言。
许向然不懂服装，也不懂得时尚，但他长眼睛了。
“你设计出来的衣服，比他们档口挂得漂亮多了。他们挂的衣服还能卖十几块钱，你的衣服哪怕卖贵一点，也不愁卖。”
阮清本来就是奔着高端市场去的，她给男款毛衣的定价是二十五块九，女款卖二十九块九。
虽说款式比档口挂着的衣服有优势，但价格可是一点优势都没有，价格相当于翻了一倍。
阮清在商场里转了一圈，锁定了几家档口。
她要挑档口的位置，也要看档口装修和陈列。
这个年代卖衣服就是把衣服往架子上一挂，店里的装修肯定都不好，但架子挂钩也分新旧，有的破钩子看起来一不小心都能把毛衣上的毛线勾住，那就算了。
看陈列，则是看老板的审美。
有的衣服红的，绿的，黄的，蓝的全都堆在一起，毫无审美可言。
想要把货卖给高端人群，把衣服挂在这种店铺，看不出衣服档次，花花绿绿围绕也不容易卖上价钱。
果然，路口几个位置最好的档口，都是符合阮清要求的。
阮清正准备再看一轮，以便决定最终到底选哪家店铺优先合作时，一个男人双臂环抱站在档口前指导服务人员调换衣服摆放顺序，引起了她的注意。
“马上就要过年了，首要推的肯定是喜庆的，你把红色的放在最后，跟刚入秋的时候一样，那能卖出去吗？
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多思考，不能懒！
我平时没时间过来看着你们，你们就松懈，不好好工作。
还是赚钱太轻松了是不是？”
男人的话不好听，但震慑力十足。
服务员认认真真按照他所说的顺序调换样式，一生不敢吭。
男人的想法跟阮清的不谋而合，都想推春节款，这让阮清毫不犹豫就选择先跟他家谈。
“这位先生……”
阮清话还没说完，那个档口的老板转过身来，熟悉的模样给阮清吓了一跳。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