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川接着说到：“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库斗肯定要淘汰出局，而沈复也很快就会怀疑到你身上，我怕他到时候对你不利。”
“沈陈两家的商业联姻也很快就会作废，你留在那里，也没多大意义。”
“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回不了头了。”
听宋北川这么说，陈瑶的心顿时一痛。
没错，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但她不会逃避。
“沈复要为难我是他的权利，毕竟是我背叛了他，所以不管什么后果，我都会承担。”
宋北川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语气一瞬间着急起来：“不行，万一他要对你做什么……”
“那也是我的事，就这样吧。”说着，陈瑶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宋北川的双手渐渐收紧，用力捏成了拳头。
陈瑶看了眼写字楼还亮着灯的楼层，眼底闪过一丝什么。
最后，她发动了车子，开往龙城公寓。
想到自己有被扫地出门的可能，陈瑶还是决定先把东西收拾好。
这一收拾才发现，她其实没什么东西。
当初她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后来沈复给她添置了不少东西，四季的衣服，鞋子，帽子，包包，放满了整个衣帽间。
还有一个首饰柜，装满了各种奢侈品，手表手镯项链戒指，都是按照她的尺寸定制的。
但这些都是沈复花的钱，她没资格带走。
收拾好之后，她把行李箱放好，然后洗漱休息了。
夜里下起了雨，后来又刮起了风，疾风骤雨一整夜，直到天亮才停歇。
陈瑶听着雨声，一夜未眠。
早上十点，三家供应商准时到达招标单位，招标单位在确认所有人都已出席的情况下当众开标，宣布投标单位名称，供应商依次单独向招标单位评审委员会报价。
因为三家供应商都符合要求，所以最低价者中标。
虽然中标结果要第二天才会向所有投标者公布，但当天下午，这三家供应商便都通过各种途径知道了结果。
“怎么可能？”看着中标名单，赵今安满脸的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不会是我们？另外两家价格怎么可能比我们还低？”
其他人纷纷附和：“他们哪有实力做到这么低的价？”
“这个价格是我们仔仔细细一分一分确定下来的，已经把利润降到最低了。中标的这家长龙公司，是打算做赔本的买卖吗？”
“还是家中外合资的企业，简直不可思议。”
“该不会是有什么内幕交易吧？”
沈复则一直沉着脸没有说话。
他本来是十分有信心拿下这一单的，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意外。
这么多人你一句我一句，吵的他头痛。
“好了，别吵了。”沈复抬手制止了他们的争吵，说到，“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还没讨论够。
赵今安也憋了一肚子火，说到：“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查个清楚，就算输，也要输的明明白白。”
库斗自从成立以来，还是第一次吃败仗。
“对对，必须查清楚。”
“会不会是有人泄露了报价？能知道另外两家的报价吗？”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如果真的是报价泄露了，那就意味着在场的人里面，有一个叛徒。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都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防备和警惕。
他们怀疑别人，又怕被别人怀疑。
一时人心惶惶。
“不可能。”沈复说到，“在座的都是我绝对信得过的人，大家不必彼此怀疑。”
而且期间大家一直同吃同住，也都没使用过手机，要是有人给对手通风报信了，不可能没人察觉。
具体是怎么回事，沈复也想查清楚，只是在这里吵闹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而且要知道对手的报价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淡淡的扫了一眼众人，说到：“散了吧。”
听他这么说，赵今安即使有再多的疑惑也只能忍了回去。
他起身说到：“都回去吧，私下也别议论，以免让人笑话我们输不起。”
其他人这才三三两两的离开。
沈复也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赵今安立刻就跟了进去。
他一脸的不服输，语气冲动的说到：“要不我找人打听打听，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并非是他们不肯承认失败，而是这件事莫名透着一股诡异。
沈复睨了他一眼，回到：“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有消息再告诉你，你也回去休息吧。”
这段时间赵今安也一直在公司加班，连家都没回去过一次。
赵今安眼眶里有血丝，明显已经疲倦至极，他揉了揉眉心，说到：“好吧，我等你消息。不过，如果真的有内贼，你觉得会是谁。”
“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不怀疑任何人。”沈复把昨天换下的西装装好，准备交给秘书送去干洗。
口袋里却忽然掉出一个纽扣状的东西，咕噜咕噜滚了几圈，然后在赵今安脚边停下了。
“什么东西？”赵今安弯腰把东西捡了起来，在手里转了几圈之后，他脸色变了变，“这个怎么那么像……”
他没有说下去，而是迅速找了胶布把这个东西给粘了起来。
确定不会再被监听之后，赵今安这才继续说到：“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似乎是微型窃听器。”
“窃听器？”沈复的眉心顿时拧了起来。
赵今安是负责技术的，他对这些东西很了解，所以不太可能看错。
“这种东西哪里来的？”赵今安的脸色也是十分的难看，“关键这东西是什么时候放到你身上的？你这件衣服是昨天换的，所以也只可能是昨天。难道是……昨晚？”
昨晚他们进行了最后的定价，如果这个窃听器那个时候就在沈复身上了，那么会议内容就全程泄露了。
也许这就是他们竞标失败的原因。
赵今安的表情几乎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了：“什么人这么大胆？难道他不知道窃取商业机密是要坐牢的？”
“不，这不是关键……”沈复的脸色冷的仿佛挂满了寒霜。
关键的是，什么人能在不被他察觉的情况下，把这个东西放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