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陈韵虽然没有说,但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顿时,所有人又把目光集中到了陈瑶身上,针扎一样刺人,甚至有人悄悄挪动步子,离陈瑶远了一点,仿佛已经认定她是个小偷。
唯有沈复,站在她旁边,一动不动。
陈瑶被陈韵那欲言又止的神情给恶心到了,她不傻,她知道陈韵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愤怒的说到:“你什么意思直接说清楚,别拐弯抹角的。”
她还不懂得掩藏自己的情绪,心里怎么想的立刻就表现在了脸上。
“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说吗?”陈韵一副替她着想的样子,犹豫的说到,“要不我们私底下谈?”
“就在这里说,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陈瑶好不怯弱的和她对视,“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那好吧,”陈韵一脸委屈,“我只是想说,那条项链虽然看起来很普通,但其实很贵,价值十多万,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哦。”陈瑶心想,很重要你他妈倒是放好啊,别现在弄丢了又来怀疑这个怀疑那个!
陈韵接着说到:“如果你捡到了的话,可以把它还给我吗?我一定重金酬谢。”
“我没捡到,我甚至没有看见过。”陈瑶冷着脸说到。
“可是,今天只有你进过我的房间啊。一次是我给你钱让你帮我去买东西,一次是让你帮我把东西放回我的房间。”陈韵语气很镇定,逻辑也十分清晰,仿佛在心里排练过无数次。
陈瑶冷笑了一声,她终于明白陈韵想陷害她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她只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她,需要她这样的费尽心机。
“首先,你给我钱的时候,我是站在门口的,你在里我在外,我压根没见过你的什么项链。其次,你让我帮你把东西放回你的房间,我没有放,我是放到客厅的储物柜里了,打算等你回房间的时候再给你,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储物柜看看,看那包东西还在不在。”陈瑶气的要命,她想不通,明明外表这么柔弱的女孩子,内心怎么可以这么恶毒呢?
冤枉她偷东西,轻一点是毁坏她的名誉,重一点则是牢狱之灾,这口莫名其妙的锅,她绝对不背。
任景年第一个冲去打开储物柜,然后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包黑色塑料袋装着的东西,于是立刻打着哈哈说到:“真的在这,陈韵你可能误会她了。”
“进没进是你自己说的,你又没证人,再说了,你很有可能拿了我的项链再把东西放在外面,伪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啊。”陈韵却死咬着陈瑶不肯放。
陈瑶这个暴脾气,当下就想给她两个大嘴巴子。
“你想象力这么丰富不去当编剧真是屈才了,”陈瑶冷冷的说到,“既然这样那报警吧,看警察是抓你还是抓我。”
反正她行得端坐得正,无愧于心。
陈韵怔了一下,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任景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插嘴说到:“不见了就算了,我赔你一条新的,大家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别伤了和气,行不行?”
“凭什么?”
“不行。”
陈瑶和沈复同时出声。
陈瑶看了沈复一眼,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竟然站在自己这边,她忍不住笑了一下,一点也不觉得害怕了。
任景年拼命给沈复使眼色,让他给自己一个面子,别插手。
沈复却跟没看见似的,坚持说到:“这是我家,出了事我必须查清楚,依我看就从陈韵的房间先查起吧,看看是真丢了还是……”
他没有说下去,而是让大家自己去猜。
陈瑶十分双标的觉得,沈复这个欲言又止真是绝了。
沈复断定那条项链还在陈韵的房间里,因为那么珍贵她肯定舍不得丢掉,只要找到那条项链,就能证明陈瑶的清白。
陈韵的脸忽青忽青忽白,忽红忽紫,变幻莫测,煞是好看,这个局唯一的意外,是沈复坚持要查她的房间。
任景年叹息了一声,被爱情冲昏的头脑似乎清醒了一些,他说到:“让我先帮陈韵找找吧,说不定是她粗心大意才没找到呢。”
这是他能给陈韵的最后一个台阶了。
陈韵咬着唇,被任景年带进了房间。
任景年把房门关上,隔绝了众人的视线,然后说到:“你自己拿出来吧,我会说是我找到的。”
陈韵没有说话,只盯着阳台哭泣。
任景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在阳台上发现了一盆芦荟,芦荟表面的泥土很新,有翻动过的痕迹,他伸手一挖,在里面挖到了一个小小的透明塑料袋,袋子里装的正是她那条丢失的项链。
任景年叹息着想到,看来她是真的很爱护这条项链。
“走吧。”任景年把项链拿了出来,对陈韵说到。
陈韵红着眼睛看他,问到:“你是不是对我失望了?”
任景年一脸酸楚的说到:“你为什么就非他不可呢?难道我不够好吗?”
“你很好,但是感情这种事,没有办法……”
任景年:“……”
好吧,他无话可说了。
开了门,任景年跟大家解释,是猫把陈韵的项链叼走了,落在了阳台上的花盆里,所以陈韵才没有看见,造成了如今的误会。
“那就好,那就好。”大家开始揣着明白装糊涂,把锅推给了那只凭空出现的猫。
“既然是误会,那道歉吧。”沈复第一次正眼看陈韵,却是为了逼她道歉。
陈韵的心凉的透透的,她算是见识了这个男人的狠心。
不过为了维持自己最后的体面,她还是口是心非的道了歉:“对不起,我当时真的是太着急了,我不是有意的,希望你能理解。”
这个道歉,没有一点诚意,甚至还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味道,陈瑶听了都火大。
“是不是有意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也理解不了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但是我还是选择原谅你,因为你是沈……沈先生和任先生的朋友,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