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显,别人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可是你我夫妻十几年,难道我还看不出来你高兴还是不高兴吗?”
苏蓝在齐辛年面前也没有扭捏,直接说道:“嗯,确实有点儿不开心。”
齐辛年牵着她的手,慢慢走着,问:“是因为墨云策和夜黎吗?”
苏蓝任凭他牵着自己慢慢走,却像跟人赌气一样,不回答他的问题。
齐辛年也不急,只说:“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们就随便走几步。你穿着高跟鞋,走路肯定不舒服,什么时候不想走了,我们就坐车,反正刘管家他们都在后面跟着呢!”
苏蓝默不作声地走了一会儿,突然站定,问齐辛年:“你是不是挺喜欢夜黎的?”
齐辛年一愣,说道:“我的确很欣赏她,她很勇敢,而且在她身上,有一股坚韧不拔的劲儿,在如今的小姑娘身上太少见了。”
苏蓝气得跺了两下脚,说:“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想让她跟墨云策结婚吗?她根本就配不上策儿。”
“我知道,但是蓝儿,你是不是对夜黎的偏见有点儿深,至少从今天晚上的见面来说,她并不像你形容的那样。”
“那是因为你跟她接触的时间太短,时间长了,你就会知道,她是一个多么有心机的人。”
齐辛年并没有反驳,而是说道:“我对她的好感,并不仅仅因为她的勇敢,还因为,她很像我年轻时候认识的某个人。”
“哦,是吗?”苏蓝有些吃醋,却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
“你不想知道我说的那个人是谁吗?”
“你年轻的时候风流倜傥,有多少红颜知己,我才不想知道夜黎究竟像谁呢!”
齐辛年看出她有些吃醋,不再逗她,说:“你难道没有发觉,她很像年轻时候的你吗?”
“像我?可是我们长的一点儿都不像啊。”
“不是长相。”齐辛年解释道,“而是那股为了自己心中所求,不顾一切的劲头。”
苏蓝还是不太相信。
齐辛年搂着她,边走边说:“想当年,你在墨家的地位多高,几辈子都不愁吃穿,而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老板。你为了跟我在一起,不惜假死,放弃所有的一切,换了我,都不一定有你那样的勇气。”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提它干什么。”
“对你来说是过去的事情,对我来说,却是每天都要回味一遍的。”
“为什么?”
“你最初跟着我到国外的时候,吃穿用度都不及之前在墨家的一半,可是你没有半句怨言。我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定要让你过的比以前更好。幸好这几年,生意慢慢好起来,你也不用跟着我吃苦了。”
苏蓝非常感动,说:“我都不知道,原来你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我从来没有觉得跟你在一起是受苦,你对我很好,一如既往的好。”
齐辛年道:“我当然要对你好,否则对不起你的一片深情。我猜想,墨云策和夜黎也是这样,他们经历了很多波折,好不容易才在一起,肯定不会这么轻易被拆散的。”
或许是齐辛年说的话太诚恳,以至于苏蓝有些不确定地问:“你真的觉得,夜黎在某些方面跟我很像吗?”
“嗯。”齐辛年肯定地点点头,“其实我很理解你,你心里对墨云策一直存着愧疚,所以,你希望墨云策所拥有的,都是最好的。哪怕是婚姻,你也有一个更漂亮、更有能力帮助墨云策的人,而不是像夜黎这样毫无背景,对墨云策的发展不能提供重大帮助的人。”
“阿年,还是你懂我,为什么墨云策就不能像你一样懂我呢?”
齐辛年轻轻拍拍妻子的肩膀,安慰道:“因为你离开他的时间太长了,他已经适应了没有你的生活。如今你突然回来,还要对他的人生指指点点,换做是谁都不会高兴的。”
“那我应该怎么办呢?我真的是为了策儿好,他却总是误解我的一片真心。”
“蓝儿,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如果夜黎真的配不上墨云策,待他们认清事实以后,最终不会在一起。但是他们如果真的认定了彼此,那么,你就算做再多事,也不能把他们分开,反而会让墨云策对你的误会更深。”
苏蓝点点头:“你说的对,墨云策他现在总是跟我唱反调,我说的话一句都不听,我想让他做的事一件也不做。我可是他的亲生母亲,难道我会害吗?”
齐辛年了然地笑笑,说:“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都会这样,你看看齐成,我们两个有多久没有过交心的谈话了。”
苏蓝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先听你的建议,以后尽量不插手他们的事情。”
“这样才对嘛!我只希望你啊,每天开心快乐,所有的烦心事,都交给我来解决!”
苏蓝由衷地感慨道,自己没有选错人,十几年的夫妻生活,感情非但没有归于平淡反而也让他们的感情更加深厚了。
又走了一会儿,齐辛年念叨着:“你穿着高跟鞋,走了这么久,肯定累了,我们坐车回去吧!”
苏蓝依偎在他怀里,没有异议地点点头。
夜黎在回家的路上,打开了齐辛年送给他们的礼物。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带着浓重年代气息的木匣子,匣子里面,放着一对翠绿翠绿的镯子。
夜黎拿起一只镯子,凑到墨云策面前,不确定地问:“这是……翡翠吗?”
虽然车里灯光昏暗,视线受限,可是只看了一眼,墨云策就能断定,眼前的镯子,市场价不会低于千万。
听到墨云策的话,夜黎诧异极了:“我们跟齐辛年一向没有什么交集,况且,这还是第一次见面,他为什么会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我们?”
墨云策也摸不准他的用意,但是从晚上的见面来说,他对齐辛年这个人的印象,说不上好,也不能称之为不好。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有很多东西不能太早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