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连二:“刚才有记者说网上发布了什么录音,是什么意思?”
连二回答道:“是您和苏蓝的一段对话,我们已经分析过了,是真的。”
“真有录音?什么时候发布到网上的?我怎么不知道?”
“今天凌晨,董事长命令我们二十四小时监控网上的最新消息,录音一发布到网上,我就立刻告诉董事长了。”
这么说来,墨云策半夜就已经知道录音的事,为了不影响他们的出行,特意瞒了下来。
车子开出不久,墨云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黎儿,我刚刚看到现场直播,你们被记者围攻了吗?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人受伤?”
听到墨云策熟悉的声音,夜黎眼眶一酸,几乎掉下泪来。她想表现得像没有事发生一样,尽量不让墨云策担心,可是眼泪却不争气,不停往下掉。
迟迟得不到回复的墨云策变得更加焦急,追问道:“黎儿,你说话啊!是不是受伤了?连二呢?他不是带人过去了吗……”
“墨云策,我没事。”夜黎终于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稍微正常一点,“大家都没事,我们正在回家的路上。”
“没事就好,小零一定吓坏了吧?”
“嗯,刚刚还哭了,好不容易才把他安抚好。”
墨云策用力握着电话,只恨自己没有超能力,不能立刻出现在夜黎和小零面前,好好安慰他们。
直到听到夜黎的声音,他一直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一点。
“没事就好,回到家好好休息一下。”
“嗯,好的,你放心。”
原本夜黎还想问问关于录音的事,只怕此刻墨云策也是惊魂未定,还是等见面再说吧。
小零受到了惊吓,又大哭一场,被夜黎抱着睡着了,一直到家都没有醒。
车子开到家门口,夜黎才发现,别墅门口的记者已经不见踪影了,取而代之的是穿着墨氏集团工作制服的保安。
她知道,一定是墨云策派过来的人。
夏夏和左严已经先他们一步到了家,看到夜黎抱着小零下了车,赶紧跑过来。
夏夏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小声问:“黎儿,你还好吗?有没有伤到哪里?”
夜黎笑着摇摇头,说:“我没事,你呢?吓着了吧?”
“今天真是大开眼界,我以为记者都是知识分子,没想到一个个跟土匪似的,逮着人就不放啊,太吓人了!”
“唉,他们充其量就是狗仔,算不上什么正经记者。”
左严走过来,要把睡着的小零接过去。
夜黎轻轻摇了摇头,说:“我直接抱他上楼就行了,别一换人再醒了。”
“那好吧。”左严走在前面,打开了门,让夜黎抱着孩子先进去。
一进门,夜黎就看到一个人正站在客厅,背对着他们打电话,听到开门的声音,急忙挂掉电话,转过头。
那正是夜黎此刻最想见到的人——墨云策。
墨云策大跨步走到她面前,虽然什么也没说,可夜黎却看懂了他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担心和自责。
两个人静静看着彼此,左严和夏夏悄悄回了房间,不愿打扰他们。
墨云策不由分说,接过小零,说:“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吧!”
“嗯。”夜黎跟在他后面,一步一步上了楼。
把小零安顿好,墨云策才回到他和夜黎的房间,看见夜黎一个人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没有出声,慢慢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握着她的胳膊,问:“连二告诉我,你刚刚在混乱中摔倒了,胳膊和腿有疼的地方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夜黎才觉得身上有好几个地方隐隐作痛,应该是刚才被人推倒导致的。
“本来没觉得疼,你这么一问,还真有点疼。”
“哪里疼?疼的厉害吗?我带你去医院!”
墨云策说着,就要把她抱起来去医院。
夜黎“哎”了一声,搂着他的脖子,说:“我没事,幸亏穿的厚,没有擦伤,还能正常活动,也没有伤到筋骨,不用去医院的。”
“真的不用去医院?”墨云策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是去检查一下比较好吧?”
“真的不用,我没那么矫情。等下我去洗洗澡,你给我按摩一下就好了。”
“好,我马上去给你放水。”
一直到洗完澡,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看着墨云策给她按摩、上药,夜黎都觉得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像是做梦。
“墨云策……”她忍不住叫他的名字。
“嗯,我在。”
“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公司吗?怎么会出现在家里?”
“我在网上看到你们遭到记者的围堵,你还摔倒在地上,就想第一时间看到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回来的路上,接到你的电话,我就想能不能早点见到你,没想到,一推开门,你就站在我面前了。”
“对不起,我应该一直陪着你和小零的。”
夜黎摸摸他的头,说:“不要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墨云策不置可否,又低下头给她上药,看着她腿上的青紫伤痕,别提多心疼了。
坐着的夜黎也没闲着,拿出手机,上网上搜索苏蓝放出来的录音,果然是那天在公司楼下咖啡店的对话,只不过,对话被恶意剪辑过了。
她问墨云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嗯。”
“那你怎么不问我?”
“有什么好问的,明知道是假的。”
“声音就是我的啊,怎么能作假?”
墨云策看着她,说:“就算声音是真的,原本的对话内容也绝对不会是她放出来的这个意思。”
夜黎“噗嗤”笑出声来,说道:“哎哟,我怎么不知道,原来墨董事长这么了解我啊!”
“每天睡在一个被窝里,能不了解吗?”
“流氓。”
苏蓝发布的录音的确是她们两人的对话,只不过,对话顺序被调整过,这样一来,夜黎就坐实了为了墨氏集团而接近墨云策的罪名。
而苏蓝本人,则变成了一心为儿子考虑,最后还被误解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