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距离非但没拉开,反而在一寸寸缩短。
是这具身体太孱弱,还是杀手速度太快?
冰冷刀风扫过耳畔时,乔婉娩绝望地想:这可怎么办??
就在这时,李莲花忽然出现。
乔婉娩像抓住救命稻草,嘶吼道:“快用!”
话音未落,身体骤然如装了加速器。
道路两侧的树木飞速倒退成残影,蒙面杀手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抱着孩子的女人以诡异速度消失在视野里。
30秒转瞬即逝,乔婉娩却没趁机逃远。她狠下心将小团子放在路边草丛,转身如鬼魅般折返。
杀手还没反应过来,腹中已被自己的刀狠狠捅入。
乔婉娩闭紧眼——人要杀她,她若心软,死的就是自己。
就在这时,海量记忆涌入脑海:原来乔婉娩和李莲花分开。
乔婉娩发现自己怀孕了。
未婚先孕是足以被戳断脊梁,可原主执意生下孩子,独自用瘦弱肩膀撑起一个家,坚信李莲花会回来找她。
但她却在寻找李莲花的路上被骗到了乡下,想着在这里生孩子就是了。
“什么渣男!”乔婉娩气得直跺脚,指着天骂,
“我的防骗意识这么差?那家伙……天雷能不能劈准点,劈他别劈我!”
骂够了,她抱起懵懵懂懂的小团子,按记忆寻路回家。
可越走越荒凉,沿途连虫鸣都听不到,能吃的草根树皮全被挖光。
不远处,她瞥见路边“睡”着个人,走近后慌忙捂住小团子的眼——
那竟是一具瘦骨嶙峋的骷髅,只盖着张破旧草席。
虽早从记忆里得知闹饥荒,乔婉娩从未见过“活活饿死”的惨状。
粮食是她的课题,更是她的信仰,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口发堵。
“既然来到这儿,我一定要用所学,让大家都吃饱!”她暗暗攥紧拳头。
傍晚,家家户户无炊烟。
刚走近破茅草屋,就听见尖刻骂声:“废物!劈两根柴都磨磨蹭蹭!还干不动活,怎么不去死!”
是这里的家主的奶奶孙氏,又在磋磨儿媳李氏。
乔婉娩脸一沉,一脚踹开门:“现在谁都吃不饱,李婆婆哪有力气砍柴?”
“呵,赔钱货还敢顶嘴?”孙氏扑上来,“怎么不死在外面?!”
“就是!她最没用,她不干活谁干?”孙氏的宝贝小儿子抱着胳膊,游手好闲地帮腔。
“你心疼你李婆婆,怎么不替她干?”
乔婉娩翻个白眼:“人长得丑,想得倒挺美。”
她扶起李氏,“李婆婆,你是人,不是这的牲口。”
“站住!敢出门就别回来!”孙氏咬牙威胁。
李氏慌了,拉着乔婉娩劝:“李婆婆没事,别争了……”
“正好,咱们走!”乔婉娩寸步不让。
孙氏嗤笑:“离了这里,土里一粒米都刨不到,到时候别求着回来等死!”
乔婉娩冷笑——现在不也只给她们李婆婆俩一人一个黑面馍馍,饿不死罢了。
这破家,她压根不稀罕!
“李婆婆,婉婉还小,您别跟她置气!”李氏急得求情,“别赶我们走,我们能干活……”
“李婆婆,别求她!”乔婉娩拉住李氏,“在这家里,累死也吃不饱。您放心,我能弄到吃的。”
李氏只当她天真,叹着气劝:“外面树皮草根都被啃光了,哪有食物?少说两句吧。”
“哼,没吃够苦头!”孙氏啐了一口,“分家是你们提的,别反悔!正好不用养俩废物。”说罢,带着李公公的弟弟扬长而去。
李氏脸色发白,险些晕过去:“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何必要争这口气……”
“李婆婆,我真有办法种粮食!”乔婉娩拍着胸脯保证。
她转身跑往后山,发现李莲花居然在这里,还给了她许多种子。
帮乔婉娩一起种下了稻谷。
又给了乔婉娩一袋子大米。
但是李莲花却执意不跟她回家。
乔婉娩拗不过,就放弃了。
她拎着大米回家,刚进门就喊:“李婆婆,我带吃的回来了!”
李氏看到大米,腿都软了,慌忙关上门:“婉婉,这是不是偷的?快还回去……”
“李婆婆,是我种的!”乔婉娩哭笑不得,“后山还有稻梗,不信您去看。”
正巧,在外面劈柴的李公公回来了。
他满脸风霜,比实际年龄老了二十岁,看着大米也满脸疑惑:“婉婉,这真是你种的?”
“李公公,我什么时候骗过您?”乔婉娩放软语气,“放心吃,没人会来找麻烦。”
她立刻用两碗米煮了一大锅稠粥,米油都熬了出来。小团子眼巴巴站在灶台前:“李婆婆亲,我饿……”
“再等等,马上好。”乔婉娩揉了揉他枯黄稀疏的头发,心疼不已。
厨房外,孙氏早被香味勾得馋虫乱爬。
她和儿子各拿一个大海碗,腆着脸闯进来:“婉婉真有本事!荒年还能弄来新米,快给我和你小叔盛一碗,我们快饿死了!”
手刚要碰锅盖,就被乔婉娩“啪”地拍开。
“奶奶,您可不能吃。”她抱臂冷笑,“吃了我这‘赔钱货’弄的米,万一肠穿肚烂怎么办?”
孙氏脸一黑:“你就是舍不得!”
“是又怎样?”乔婉娩坦然承认,“我们已经分家了,您忘了?”
“分什么家!一大家子有个照应……”孙氏死不认账,又对李公公施压,“老大,你可不能做不孝子!”
李公公沉默着,给两人各盛了一勺粥。孙氏喜滋滋喝了一大口:“真稠,快赶上干米饭了!”
“李婆婆,就这些,多了没有。”李公公低声道。
“丧良心的!白养你这么大!”孙氏瞪眼。
“大哥,你收养她帮她,她的不就是你的?”李公公的弟弟嘴里塞满粥,还不忘帮腔,“你不能不孝顺李婆婆啊!”
可李公公这次却犟到底:“米是婉婉弄来的,我做不了主。你们吃完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