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恭敬道:“神女尽管放心,绝不会对您的花容月貌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微臣配置的药丸,只要您按时服用,还能让您更美貌。”
蔺琼羽闻言,展颜一笑:“如此,我便放心了。”她伸出左手,捞起衣袖:“长乐公主,会有些血腥,你别看的好。”
钟嫣依言用绣帕遮住眼,可她却一阵阵犯恶心,脸色有几分苍白。那血,是她必喝的。
第一次时,她只喝了一点点便狂吐不止。后来,无论如何也喝不下去,但父皇旨意必须要她喝。
父皇说,这是成为祥瑞的必经之路。
她是下一任的祥瑞,为了大夏朝的长治久盛,这血她一定要喝。
原先,她多少是知道一点儿祥瑞的。却不知,祥瑞是真的喝神女血来延年益寿的。
她觉得很奇怪,随意挑选出来,作为象征的神女,其血怎会有如此大的功效?
就在钟嫣思绪飘远时,忽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导致她飞快的冲了出去,站在花坛边狂吐。
蔺琼羽意味不明的瞥了眼钟嫣,又瞥了眼取了她两碗血的太医,眸底划过一丝嘲讽。若长乐公主真敢喝她的血,必死无疑!
她倒要看看,皇帝能不能培养得出一个祥瑞。
太医取了血便离开了。
钟嫣脸色发白的坐在椅子里,很是歉意:“让神女见笑了。我闻着这血腥味,便很难受。”
“瞧长乐公主这脸白的。长乐公主回去后,可得好生休养一番。”蔺琼羽轻叹了口气:“太医取的血啊,是给祥瑞喝的。”说到这里,她压低了声音:“其实,我总觉得有问题。这神女是随意选出来的,她的血能有什么用?”
“我听说,随便喝他人的血,很有可能会死的。”她一脸怕怕道:“也不知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死字,让钟嫣的心头一跳,她面上不显分毫:“神女是从哪儿听说这种胡话的?”
蔺琼羽想了一会儿,道:“不记得是谁说的了。即便不会死人,也多恶心呐。他人的血……”她面露嫌恶:“一股子腥味,那么大一碗赤红色的鲜血,看着便吓人。也不知祥瑞为何能喝得下去,换作是我,铁定喝不下去的。”
钟嫣心道,可不就是这样吗:“神女说的是。神女,我听说白世子很霸道?听闻神女曾调戏景大少爷,因此惹了白世子不快?”
蔺琼羽愁眉不展道:“是我命苦!你说说,我为何手贱调戏了白君晨?为了一棵树,放弃了一大片森林,想想便心痛。如今,若是我敢调戏谁,白君晨便会甩脸子给我看,活像是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似的。”
钟嫣掩唇笑:“神女调戏旁的男子,总归是不大好的。但我能理解神女,凭什么只准男子调戏姑娘家,不准咱们调戏男子。”
蔺琼羽一副找到知心的模样:“可不是!”她颇为气愤:“我只不过是调戏男子,况且我与白君晨只是朋友关系,他便管东管西,真的很烦人。”
钟嫣惊讶道:“我以为神女与白世子已准备定亲,两位只是朋友关系?”
“是啊。长乐公主莫取笑我,我作为神女,是要伺候老天的,怎可能与其他男子定亲。这种话,还请长乐公主不要再说。”
“抱歉神女。”
蔺琼羽摆了摆手表示没事:“我瞧着长乐公主好些了,但还是传太医看看为妥。”
“多谢神女。神女可听说平王一案有进展了?”
蔺琼羽来了兴趣:“有进展了吗?”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神女殿做保养,完全没关注外面的事。长乐公主快些我说说,平王一案有何进展。”
钟嫣细说道:“说是找到平王的随从了。不过,平王的随从受伤不轻。据随从说,是他受人指使对平王下杀手,并伪装成老天惩罚平王的样子。他并不知对方是谁,是为了自由身和银钱才背主的。”
“他也知自己做了这件事会被杀,所以在办了此事后,便偷跑了。这些天,他一直躲在平民区的。”她气得直跺脚:“真凶太可恶了!六皇兄多好一个人呐,又是未来的大祭司,却被他人所害。”
蔺琼羽附和道:“真的太过分了!也不知是何人,如此歹毒。我相信,老天定会收了这人的。”
若真是睿亲王所为,那他这次做的可真够仔细的。
与此同时,养心殿偏殿。
“陛下。”陈公公小声道:“刚收到消息,上官家的贵客,似乎是白二少爷。”
文献帝的朱砂笔重重的压在奏折他,他不辨喜怒道:“你说,上官家的贵客是谁?”
“回陛下,极有可能是白二少爷!”
“上官家当真是好得很!”文献帝怒声道:“胆敢私藏朕要杀的人,上官家这是准备做什么?”
“陛下,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且上官家敢这样做,便说明有把握脱身。奴才认为,此事倒不如从长计议。”
“既然上官家要玩,朕便陪上官家玩玩。听说,上官悦悦被上官家抛弃了?”
“是有这么一回事。上官大小姐在嫁人后,便搬到了自己名下的宅院,与上官家没有任何往来。”
文献帝闻言,有了主意:“祥瑞那边,你处理好。文远伯那边可有动静?”
“近来文远伯很安静。”
“安静才有问题!继续盯着文远伯,断不可让他得逞!”
“是。”
蔺琼羽下课后,便与宛凝儿结伴往外走。
“神女的进步真的很快,让我自愧不如。”
“宛大小姐这是折煞我。许是我生得聪慧,又得老天怜爱,这才能学的这般快。”
“神女真有趣。”宛凝儿瞧见不远处的白君晨,福了一礼:“我便不打扰神女和白世子了,告辞。”
蔺琼羽白了眼白君晨,凉飕飕道:“你来干嘛?我不是和你说过,要与我保持距离,避免神秘人找你麻烦吗?你是不是把我这话当耳边风了?”
“嗯。”
“……白君晨,你胆儿肥了啊。”
“得看是什么事。”
听懂的蔺琼羽脸皮一抽:“我是为你好。难不成,你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