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琼羽和白君晨皆是听懂季正信这话的意思,他们还未查清楚季正信有哪些手下,又控制了多少人。
假如,季正信在暗中做点什么,是很有可能让圣上下旨的。
白君晨:“我静候!”
季正信轻笑道:“白世子,其实我很欣赏你。如若不是我在暗处,或许我早已被你查出来了。世上如此多美人儿,你为什么非神女不可?”
白君晨:“当年你无力保护你妹妹,你为什么不自裁谢罪?”
季正信:“原来如此。你所求的,只有神女。而我所求的,是为我妹妹报仇,让整个皇族付出代价!”
蔺琼羽冷嘲道:“季正信,你真的很可笑。俗话说得好,成王败寇!你痛恨无力保护自己妹妹的你,就把这份痛恨转移到了皇族的身上。你要对皇帝报仇没错,错就错在迁怒所有的皇族。”
季正信反问道:“那我的家人就该死吗?”
白君晨朝蔺琼羽摇了摇头,和季正信这样的疯子,说再多的道理也没用。
蔺琼羽也清楚这点,就不再和季正信多说什么了:“你是不是有对上官家做什么?”
季正信的语气平淡,如同在说天气如何:“上官家该死,不是吗?当年,若不是上官家的算计,我季家也不会满族尽灭。从一开始我便知,用不着我对上官家做什么,会有人替我收拾了上官家的。”
“我便没把太多的精力放在上官家上,只需时不时挑拨挑拨上官家几房的关系,再把一些秘密透露给上官家两房。”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其实,我比较想上官家谋反的。若是这样,我便能让文献帝更痛苦。可惜,你们插手了。”
结果还算好,上官家没一个人活下来。
蔺琼羽:“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谋算复仇的?”
“什么时候?”季正信状似想了会儿:“可能是从季家覆灭的那一天吧。谈不上复仇,只是完成我的一个心愿。换作是你们,不会为自己的家人报仇吗?”
蔺琼羽:“你的歪理可真多!”
“瞧神女说的,我只是不像那些人那般虚伪,表达了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难不成,神女想听听我虚伪的想法?”
“季正信,你现在停手还来得及。”
“哈哈哈……神女是不是认为,我在报仇后会继续活着?我从一开始便决定了自己的未来,在我报仇成功后,我会选择自尽,去陪伴我的妹妹。”
“你的报仇,牵连多少无辜之人。你想想季家枉死的人,想想你枉死的妹妹。你是不是要那些人被你牵连害死的人的家人,将你和你妹妹尸骨刨出来鞭笞?”
“生前哪管身后事!况且,人死如灯灭。死了便一了百了了,我自是不介意他们对我和我妹妹的尸骨做什么。”
白君晨示意蔺琼羽不要再和季正信多说什么,这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季正信,交出钟振钟嫣。”
蔺琼羽:“交出他们两个。”
季正信:“神女既然要,我便把他们两个送给你。有没有他们两个,对我的计划并无任何影响。再则,这两人数次欲对你下手,已是踩到了我的底线。”
蔺琼羽和白君晨皆是诧异季正信会如此干脆,两人心生警惕。
“两位用不着警惕。我手里的棋子很多,没了钟振钟嫣对我没任何影响。两位,来日方长,我们改日再聊。”话落,季正信便消失在了原地。
蔺琼羽阻止了白君晨去追:“季正信胆敢大白天在宫里四处走动,便说明他有所依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宜做什么。先回去。”
两人回到了神女殿。
沙璐和景翼仍在,见两人回来忙问道:“如何?可抓到季正信了?”
蔺琼羽喝了口茶:“哪有这般好抓。不过,我们从季正信那得到了不少的消息。”她看了眼天色:“两位先传信回家,我们要商谈事情。”
沙璐不适合参与这些,便先一步离开了皇宫。
景翼眉头不展:“很严重?”
白君晨:“一半好一半坏。”
景翼听得一头问号:“什么意思?”
蔺琼羽:“有好事也有坏事。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季正信比我们预计的还要有实力。最关键的是,这个人是个疯子!”
景翼嘶了声:“疯子是最可怕的。等会儿我爹他们到了,我们再慢慢谈。陛下那边吐血了,太医院忙疯了。但,太医的意思,陛下吐血了反倒是好事。”
蔺琼羽:“把积郁于胸的那口血吐了出来。”
景翼:“对!怕是季正信也没想到,他气圣上反倒帮了圣上一个忙。”
白君晨:“因祸得福。”
三人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等景鹏等人进宫。
景鹏几人是悄悄进宫的。
有白君晨相帮,文献帝是不可能发现景鹏几人进宫的事的。
正殿。
蔺琼羽把和季正信交谈的事细说了一遍:“简单说,季正信是个疯子,一个不在意其他事,只管报仇的疯子。”
沙文光沉冷道:“这样的人,是最危险的。一个不小心,他的报仇便会导致大夏朝生灵涂炭。”
宛乐童猜测道:“你们说,季正信的报仇,像不像是一种寄托?对自己生命和无力的寄托。”
钟阳辉:“请宛先生说说看你的想法。”
宛乐童:“你们看,当年季正信无法保护自己的妹妹,随后没多久季家便因上官家的陷害被满门抄斩,唯独他活了下来。换作我们,在满族尽灭,最疼爱的妹妹惨死后,是否能振作得起来?”
“对一蹶不振的人,得给他一个目标让他振作起来。或许,季正信曾一蹶不振过,在某个人的帮助下,他振作了起来,并以复仇为目标。”
景鹏吃了一惊:“宛先生的意思是,季正信的背后有个人?”
宛乐童点了点头:“你们看,十几年的时间,确实能做很多事。可问题是,当年的季正信身无分文,又是个逃犯呐。在这种情况下,季正信是不敢冒出头的,他必须要躲起来。”
“他躲起来了,如何赚钱?没钱,他又如何收买他人?一步步达成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