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琼羽单手撑着头看戏,像宛玉儿这样怨恨的庶出不少。很多庶出才华横溢,却因规矩而无法出头,甚至是必须为嫡出的铺路。有时,还会被嫡出的虐打而死,但没谁会为庶出的出头。
就像当初的上官羽瞳,她当着萧家嫡二小姐时,便能随意收拾庶出的,也不会有谁说什么。
萧家二房最近的日子很不错,找回了真正的嫡女。唯独,萧大夫人快要不行了,也就这几天的事吧。
宛凝儿冷笑连连:“你不甘心?府里是亏待了你,还是虐待了你?虽说你不是由父亲教导的,可父亲为你请了有名的女先生教导你。”
“宛玉儿,你别说得你十分委屈可怜。是你自私狠毒阴险,妄想着越过嫡出成为人上人,压着嫡出。”她面露憎恶:“你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赶紧交代你做的那些恶毒事,不然你便别想保住手指了。”
宛玉儿的手指轻颤了几下,她连忙把自己的双手藏在宽大的衣袖里,生怕宛凝儿会真用拶刑毁了她的双手。
她的双眼渐渐的染上了猩红,恨意如毒液般的在心里蔓延,可她却什么也不敢做,只能老实交代。
“以前,是长乐公主主动找上我的!”她垂下眼,用双手抓着地面,以此来消磨自己内心的怨恨:“是在一次宴会中,长乐公主主动找上我。当时,我以为是自己出头的好日子到了。”
“后来,某次我听出长乐公主的弦外之音,才发现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可我没有退路。我帮了长乐公主,她就会帮我达成心愿。我不想成为妾室,更不想低嫁。以我的才能和容貌,我理应嫁给嫡子为妻,享受尊贵的人上人好日子……”
沙璐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自古便没有庶出的嫁给嫡子的。便是做继室,也是嫡出,断不可能是庶出的,宛玉儿可真是异想天开。
宛博用看疯子的眼神看宛玉儿,他知道这个庶妹的野心不小,却没想到她有这么不切实际的野心。
蔺琼羽摇了摇头,还是这规矩太不好。嫡出便该高人一等,庶出便该低人一等?
何氏听得心里直犯恶心,真亏得钟嫣曾是嫡公主,竟是做出如此多下作狠毒的事来。
宛玉儿:“我帮了长乐公主一次,便有把柄在她手里了,但她也带我见识了更多的人。有时,我还能受到她的邀请参加宴会,我便认为值了。因此,我帮长乐公主做的事越来越多,全是见不得光的。”
“直到最近,长乐公主威胁我,要我向父亲下毒。我怕长乐公主抖出我的事,便同意了……”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宛博重重一脚踢飞出去:“宛玉儿,你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父亲待你如此好,又对你有生养之恩。”他怒容满面:“而你却为了自己的利益,向父亲下毒。你不配为人!”
沙文光责备道:“阿博,像什么样!先让宛玉儿把话说完,慢慢再收拾她也不迟。你呀,还缺少历练,心性不够沉稳。”
相比起来,凝儿就沉稳得多。
只可惜,凝儿是个姑娘,早晚是要嫁出去的。
蔺琼羽开玩笑道:“我瞧宛大少爷,是少个妻子管教。等宛大少爷成家了,他便会沉稳得多。”
宛博的眼皮跳了跳,神女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是要当媒婆吧?
沙夫人赞同:“阿博是得娶亲。只是,要选个合适的妻子,不是这么容易的。毕竟,将来宛家是阿博当家。”
何氏忧心忡忡:“我有在为阿博挑选。妹妹也是知晓阿博这性子的,得给他找个稳重有担当的妻子。这样的妻子,哪有这般好找。”
宛博:“……话题不对了哈!让宛玉儿继续说。”
景翼同情的看了眼宛博,他也遭遇过,除了同情就只有同情了。
等宛玉儿交代完,便有婆子将她拖下去处理。
沙璐又怕又恨:“真是看不出来。只因宛玉儿担心宛逸告密,便让人勒死了宛逸,再伪装成宛逸畏罪自杀。更别提,她平时数次害凝儿等等的事。”
宛玉儿是真蛇蝎女人呐。
蔺琼羽:“师母,我们便先告辞了。有什么事,师母派人进宫与我说一声。”
“多谢神女。”何氏让嬷嬷送了蔺琼羽几人出府,她则是要忙着府里的事。
蔺琼羽见景翼依依不舍的望着大门的方向,无语道:“景大少爷,麻烦你稍微有点儿男子气概!看你这样,我还以为看到了舍不得情郎的姑娘。”
景翼焉嗒嗒道:“我这刚有点儿进展,担心会出什么岔子。当初,宛家和沙家准备再结亲的。”
白君晨:“没出息!”
景翼蹦了起来:“你有出息?你有出息,别求着神女嫁给你啊。当初,是谁死皮赖脸缠着神女的?”
蔺琼羽掩唇笑:“大哥别说二哥,你们两个都是没出息的。景翼,你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沙璐的?”
白君晨扶着她上了马车,景翼跟着钻到了马车里。
“赐婚的时候。”景翼跟个熬夜几天的人似的,软骨头的靠着:“平时我和沙璐是相互怼,根本没发现这点。后来,陛下赐婚,我很是恼怒,这才发觉对沙璐的心思。”
蔺琼羽实话道:“沙璐因上次的事,心里有结。你是清楚的,虽说她还是完璧之身,可到底是经历了那样的事。若不是沙大人夫妻开明,只怕她会被送到沙家的家庙或者被处死。”
别说世家,便是寻常人家也是如此。
在古代,女子的清白和名声比命还重要。
景翼:“我知她有心结。只是,我不知该如何与她说。再则,如今这局势。一旦陛下得知景家和沙家结亲,势必会对景家和沙家出手的。我不能光考虑我自己,得考虑家族。”
蔺琼羽也明白这些:“我认为,你最好是与沙璐开诚布公的谈。你的想法,你的态度是什么样的。”她斜了眼白君晨:“若是白君晨敢藏着掖着,我早收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