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恨得牙痒痒:“此人太歹毒了!若不是世子逃了出来,那世子便毁了!定不能轻饶了此人。”
蔺琼羽把玩着白君晨送她的匕首。
锋利的匕首,在光芒的照耀下,折射出一道道冰冷刺眼的锐利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
“你能查到此人是谁吗?”她嗜血一笑:“但不着急,总会查到此人的。不过,我已不是神女,此人为何还要针对白君晨?”
阿树的眼神亮了一分:“蔺大小姐,有没有可能是,出于旁的原因?比如,与世子有恩怨,或者是仰慕你,旁的原因也有可能。”
蔺琼羽如何不知阿树突然改称呼的缘由:“你还真是白君晨的好属下,处处帮他寻找机会,撮合我和他。”
阿树嘿嘿笑着挠头:“属下是不忍世子被相思之苦折磨。如今蔺大小姐已不是神女,无须再顾及什么。在属下看来,您与世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蔺琼羽斜了眼他:“你是白君晨的随从,自是处处帮他说话。那处别院住着的是谁?”
这里所有的一切皆属于皇家,不存在私人别院。
而谁住在哪里,是根据地位和受宠程度来分的。
阿树:“那处别院并无人住。若不是此次发生了这等事,不会有人知晓那里住着人。那个别院的布置,有些异常,像是专门关押人用的。”
蔺琼羽:“这里是个极好的藏身之处。除了祭祀时外,平时只有守军。躲开守军,或者收买了守军,便能藏身在这里,还不会有任何人发现。闹出如此大的动静,那些人定是又藏了起来。”
“属下已安排人查探,或许能查到什么线索。”
蔺琼羽嗯了声:“长乐公主的情况如何?”
阿树:“已解毒,暂不知是否醒来。长乐公主此次中毒有些诡异,连伺候的人也不知她是如何中毒的。突然之间,长乐公主便中毒昏迷了。或许,是神秘人所为。”
蔺琼羽:“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你先去忙吧,我来照顾白君晨。”
“是。”阿树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蔺琼羽来到内殿,坐在床边:“幸好你安稳回来了。”
她无意中发现,白君晨的额头冒着细细的汗珠,脸色有些红,便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她扬声道:“快请太医过来。”
她打来冷水,用湿帕子放在他的额头,再让宫婢找来酒,准备等会儿帮他擦拭。
太医帮白君晨诊了脉:“白世子因那药的后遗症引发的高热,必须尽快让白世子退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蔺琼羽也清楚高热不退的后果:“太医开药吧。”
太医开了药,由宫婢熬药,蔺琼羽则是用物理方法帮白君晨降温。
药很快便熬好了,可随之的问题也来了。
白君晨不肯张嘴喝药,药汁流的到处都是。
蔺琼羽用绣帕帮他擦了擦,急得如那热锅上的蚂蚁:“你真是……”她柔声的哄着:“白君晨,你乖乖喝药好不好?喝了药才能好。”
她把勺子递到他嘴边,可他仍不愿意喝,就跟闹脾气的孩子似的。
无奈了蔺琼羽,只能用特殊的方法了。
她喝了一口药,用嘴对嘴的方法喂。
结果……
蔺琼羽猛的睁大了一双眼,眸中是错愕,愠怒和难以置信。这个狗男人,昏睡着还占她便宜,简直是色鬼投胎!
好不容易,一碗药喂完,蔺琼羽也被白君晨吃尽了豆腐。
“等你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她气鼓鼓道:“就没见过比你还色的人。我真可怜,照顾你还得把自己搭进去。”
她换了盆水,耐心细致的照顾着他。
“让你离我远点儿,你偏偏不听。”她埋怨的语气中,有着不易察觉的后怕:“现在好了撒。等你醒了,你必须离我远点儿。”
这样的事,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忽然,衣角一紧。
蔺琼羽低头一看,便看到白君晨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角,像是怕她跑了,看得她眉眼温柔了下来:“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我不会走的,会在这里照顾你。”
她怎可能不管现在的他。
等白君晨的高热退下来,已是半下午了,蔺琼羽也稍微得空。
她躺在软塌上阖眼假寐,听春雨禀告事情。
“大小姐,陛下下旨明日回宫。陛下召见了陈二少爷……是大祭司好几次,有两次是屏退了所有人。陛下安排了人伺候萧大小姐……如今该称呼神女了。等回宫后,神女便会住在神女殿。神女殿的守卫等,也换了一批。”
春雨又道:“神女得知萧二小姐被禁足,便派人将事情传开了。再有,上官家派人暗杀上官大小姐失败,反被上官大小姐状告,如今闹得沸沸扬扬的。上官大小姐还威胁镇国公,若镇国公不安她的要求办,便和上官家鱼死网破。”
蔺琼羽嗤笑道:“上官悦悦只是说说罢了。她唯一的依靠便是上官家,不会真的置上官家于死地的。她要的,是上官家乖乖按她的要求办,从而好重回天端。更重要的是,上官悦悦才能掌控上官家。”
“皇帝得知白君晨不好的消息了吧?”她问道。
“是,陛下已得知。陛下不止暗中查探世子的情况,还召了太医询问。”
蔺琼羽面露嘲讽:“还真是皇帝的做派。这次祭祀,皇帝没能达成所有心愿,会动作不断的。派人盯紧,无论大小事都不要放过。”
“是。”春雨退了下去。
蔺琼羽看了眼多云的天空:“山雨欲来。”
翌日,文献帝与慈敏皇后回宫,世家也跟着回了神都。
热闹的行宫,很快便安静了下来,仿佛回归了沉寂。
蔺琼羽已不再是神女,自是不可能随意进宫,她回了自己名下的别院,同行的有还未醒来的白君晨。
她将白君晨安置在自己的院落,用了饭后便去查看他的情况。
“还好没再高热了。”她一侧眸,便看到他缓缓的睁开了眼,顿时一喜:“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