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琼羽倏然睁大一双眼,怔怔的望着眼前霸气浑然天成的帅气男子,心头蔓延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不知为何,她相信他能做到这点。
“没必要的。战争所带来的,是生灵涂炭。我知你是为我好,真的很谢谢你。我要摆脱神女的位置,过上自由的日子,也不是全然没办法。”
她不愿因她开战。
摆脱神女的事,没必要连累这些无辜的百姓。
白君晨知蔺琼羽心善:“推太子上位……”
“神女。”春雨快步走了进来,把一封信递给蔺琼羽:“文远伯的来信。”
蔺琼羽一看春雨那神情,便知是怎回事了。
她把玩着手里的信,意味深长的笑着:“这封信能送到我手里,便表示皇帝看过,特意送到我手里,要看看我是何态度。”她忽然想到一件事:“皇帝对我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你说有没有可能与祥瑞有关?”
白君晨神情一凝:“你是说,祥瑞要陛下关着你?以防出事。”
蔺琼羽猜测道:“首先,祥瑞从我这里得到的血,比以往的神女要少。从种种迹象来看,祥瑞活得很长。有时候,越是活得长的人,越是不愿意死。可能,祥瑞便是如此情况。祥瑞认为,不能每月得到我的血,会影响她的寿命。”
“其次,祥瑞怕我出了岔子,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第三,祥瑞和皇帝担心,我这个神女与封地和世家联手,对皇族不利。”她打开信看了看,果不其然是白濠的求救信:“春雨,你把这封信送到陛下那。就说,我害怕文远伯报复我。”
“是。”春雨福了一礼,便拿着信退了下去。
白君晨也猜到信上的内容是什么了:“你说的不无道理。若是这样,便能说得通陛下非要关着你的缘由了。”
“看吧,下一步是取血。”蔺琼羽的话音刚落,便传来了宫婢的声音:“神女,太医来取血了。”
蔺琼羽和白君晨对看了一眼,还真猜对了。
这次,太医取的是两碗血,并给蔺琼羽开了补血的方子,留下了一大堆补血的药材才离开。
蔺琼羽把玩着其中一株药材,似笑非笑道:“皇帝和祥瑞,这是准备拿我当血库啊。之前,虽有补血的药丸,却没这般夸张。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祥瑞出了什么岔子。”
白君晨的眼眸中聚集起狂风暴雨:“我们早点与太子见面。日后,你不愿意取血,便不取。”
“哪有这般轻松。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也是清楚的。在我没有足够的把握前,我是不会与皇帝对着干的。”如今她要做的,是忍耐和筹谋,直到她有能力和皇帝摊牌。
白君晨听得很是难受,在这一刻,他坚定了要推翻这一个圣上的决心:“委屈你了。”
他一直无法真正护着她。
“我哪里委屈。”蔺琼羽展颜一笑,丝毫不受取血的影响:“我只是困在这皇宫中,成为血库罢了。可相对的,我吃好穿好,有无数人伺候,能在一定范围内做自己想做的事。你要知道,这世上有很多连吃饱都是奢侈。”
“人呐,要学会满足,否则会被欲望所吞噬的。欲壑难填!”
白君晨的心颤了颤,看蔺琼羽的眼神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这会儿的她,如悠然的世外之人,有着自己所求的,却又清楚的知道该如何做,也不会被欲望所控制。
或许,这便是他想霸占她的原因吧。
“睿亲王本是想当这大祭司的。”
蔺琼羽转念一想,便猜到了钟振的心思:“大祭司通神鬼,是老天的使者,能方便办很多事。加上睿亲王王爷的身份,他要达成一些目的便容易了很多。但皇帝不是傻子,不会给睿亲王这个机会的。”
自从睿亲王回到神都,可没少用娴嫔来做文章,这也是他仍能留在神都的原因。
“可怜的娴嫔,死了这么久还被自己儿子利用。你说,娴嫔会不会气活过来?”
白君晨好笑的看了眼蔺琼羽,递给她一张纸:“这上面的人,可用。”
蔺琼羽看了看,认出其中一些是军中的,其他的涉及朝臣和富商等等:“无利不起早。你忽然帮我,是有什么目的?”
他果然是查到魔法学院是她的势力了啊。
由此可见,屈虎他们的动作被人看在眼里。
她得让屈虎再小心一些。
白君晨:“……只是想帮你。”
蔺琼羽切了声,把纸收好,准备交给屈虎:“你可知,萧莉莉的脸是如何好的吗?”
“此事,我在查。”他也疑惑这点:“我给萧莉莉下的药,会让她一点点的丢了性命。”
蔺琼羽呵了声:“这就奇了怪了。我看呐,是萧莉莉又与谁合作……准确说是,她又成为了谁手里的棋子。不过,有我的警告,短时日内她是不敢对我再做什么的。”
留着萧莉莉,才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她摆脱神女的身份。
白君晨:“若你出了什么事,萧莉莉会是下一任的神女。”
“哟呵,看来皇帝是早有所决定啊,也就不奇怪他对我的态度有所变化了。有了下一任的神女人选,我这个神女便不那么重要了。”蔺琼羽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她朝白君晨招了招手:“和你商量件事。”
白君晨向前倾身体。
蔺琼羽轻声道:“你说,如果我这样……”
“不行!”白君晨板着一张脸,斥责道:“胡来!你若敢如此做,看我如何收拾你。”
“白君晨,这是唯一的好办法。只要祥瑞出事,我便有更大的机会摆脱神女的位置了。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
“不准便是不准!”白君晨愠怒道:“此事没得商量!从今日起,我会住在神女殿,直到你彻底打消念头为止。”
蔺琼羽:“……你得意……”
“神女,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两个禁军站在窗户不远处:“微臣见您心情不好,似乎是在与他人说话,好像是个男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