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琼羽余惊未定道:“是啊是啊,可吓死我了!我梦见,自己在一片荒芜又黑漆漆的地方,而我自己却动弹不得。一阵阵的风沙吹得,我浑身直哆嗦。”
陈丹心拧眉:“我梦见的是,宫里的植物一大片一大片的死……”
“陛下,陛下,不好了!”一个太监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司苑司的花全死了!”
“什么?!”文献帝这下坐不住了:“具体怎回事?”
难不成,神女和大祭司是真梦见老天发怒了?
太监:“昨个儿司苑司的花草都好好的,今个儿一早便纷纷死了,甚至有的变为黑漆漆的一团。花匠看过,花草是突然死亡的,没有任何人做过手脚。”
陈丹心暗暗看了眼蔺琼羽,他很好奇,神女是用什么手段做到这一点的。
若是蔺琼羽得知陈丹心所想,会告诉他不要小瞧了化学教授。这点小事,对一个化学教授来说再容易不过了。
只需一点点好东西,便能让司苑司的所有花草在顷刻间死翘翘。
文献帝听得惴惴不安,神女梦见的是荒芜又黑暗的地方,大祭司梦见的是花草一片一片的死亡。
他一个激灵,花草死亡后便是大夏朝的灭亡,这是老天对他的警告。
如同有只无形的大手掐住文献帝的脖子,让他的呼吸变得困难,也让他冷汗直冒。
“大祭司,神女,你们认为朕该如何做才能平息老天的怒火?”话音还未落下,他便发觉身体不大对劲,心头一慌:“传太医!快传太医!”
本就在偏殿候着的太医立刻跑了过来,跪着为文献帝诊脉:“陛下操劳过度,龙体不是太好,还请陛下多调养。”
太医查不出来,反而让文献帝越发的不安,是不是老天又惩罚了他?“大祭司!神女!”
蔺琼羽咬着唇,不知所措道:“这……我也不知该如何办。”
陈丹心摇着头叹气道:“陛下,我认为得先平息民怨。老天是最疼爱百姓的。如今这般……”
他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文献帝自是听懂的。他不是不知百姓对他的各种不满,但他并未放在心里。在他看来,只要大权在握,百姓们便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了。
如今看来,是他想岔了。
一旦民怨激愤,老天便会对他出手。
文献帝有点儿眩晕:“朕会下罪己诏。最近,是朕糊涂了。大祭司,请你禀告老天,朕不会再胡来的。”
收拢大权哪有他的命重要。
“是。”陈丹心行了一礼,便与蔺琼羽退了下去。
文献帝挥了挥手,太医也退了下去。
“朕还想着,派兵攻打武安城,不让武安城嚣张。现在,暂时是不能这样做了。”他必须要先平息了老天的怒火,才能再派兵攻打武安城。
陈公公微微弯着腰:“陛下,依奴才看,武安城自立为王,多半是为了保命。只要陛下能给出满意的利益,想来那些人会乖乖听话的。”
文献帝赞同这点:“你认为,派谁到武安城为妥?”
“奴才认为,太子殿下是最为合适的。太子殿下作为储君,代表的是大夏朝和陛下。有太子殿下出面,武安城的那些人便会相信陛下是真心想收服他们。”
“你与朕想到一块去了。此事,朕再考虑考虑。”
皇后母子及其景家,很碍眼!
皇宫的植物一片一片的死亡,不止是让皇宫人心惶惶,也让诸侯和世家人心惶惶。
如今的皇宫不是金碧辉煌,而是阴森森的,因为随处可见死去的花草。
胆子小的人,便连白天也不敢出门,躲在自己的宫殿里。
就在这时,文献帝下了罪己诏,承认自己犯了很多错,惹怒了老天。现已清醒,会改过自新,并祈求老天的宽恕。
之后,他让景夫人回了景家,并将六宫大权交还给了慈敏皇后,同时解了皇后母子的禁足,再让太子参与朝政大事,且在很多朝政大事上会询问太子的意见。
还有很多很多。
唯独,诸侯仍留在神都,像是被文献帝遗忘了般。
神女殿。
蔺琼羽边看信边和白君晨聊天:“宛凝儿和陈丹心定下亲事了。如此一来,陈家便是我们这边的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除了少数的几个世家摇摆不定外,其余的世家不是我们这边的,便是不会和我们为敌。”
白君晨剥着零嘴:“剩下的几个世家不是问题。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尽快解决了季正信。”
蔺琼羽也清楚这点,她蹙眉轻敲着小桌:“季正信有些天没冒头了。你还记得他那时说的皇帝下旨的事吗?我估摸着,他在憋什么大招。”
白君晨淡声道:“无非是,用计让我下狱罢了。再有几日,蔺家便该到神都了吧?”
蔺琼羽高兴不起来:“嗯。此次蔺家迁回神都,完全是陛下要用蔺家牵制我。一个不小心,蔺家便会走上季家的老路。我不在意蔺家的死活,可我不能不管祖母。”
而祖母在意的,便是蔺家的存亡。
“琼羽也别太担心。如今陛下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暂时是不会有事。”
“可这并非长久之计。”
自从她和陈丹心梦见老天发怒后,皇帝便不敢有所动作,却是没放弃自己的谋算。
白君晨:“我推测,季正信快要有所动作了。”
蔺琼羽:“你是说,季正信对皇帝出手?”
白君晨点了下头。
蔺琼羽:“这样是最好的。有季正信和皇帝斗,我们便能轻松一些。”
春雨脸色不太好的走了进来:“神女,世子。神女,景大人带着禁军来了,说是要抓世子。”
蔺琼羽和白君晨对看了一眼,季正信的动作!
“请进来。”她说道。
“是。”春雨请了景鹏进来。
景鹏行礼道:“神女,白世子。白世子,陛下得到密信,怀疑你与一桩谋反案有关。暂时,得委屈你在大牢待待了。”
蔺琼羽似笑非笑道:“谋反案,这可有意思了。景大人,这密信是从何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