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老夫人和蔺尚书怎来得这般晚?”慈敏皇后笑不达眼底:“蔺尚书,虽说神女是蔺家的女儿。可在她入宫为神女时,便与蔺家的关系不大了,也容不得蔺尚书直呼神女的名字。”
在场的皆不是傻子,一看蔺朗那着急的模样,便知他来的目的是什么,对他又鄙夷又嫌弃。蔺尚书连等一等的耐心也没有,这也不奇怪蔺家会被降为三等世家了。
杨氏福了一礼:“请皇后娘娘恕罪。”
她本是不想来的,因着她太清楚阿朗会在宴会上做出什么事。
她怕给琼羽带来祸端,又害了琼羽,也害了蔺家。可架不住阿朗非得来,她只好跟着,这才耽误了时间。
蔺朗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多说什么,皇后娘娘地位尊贵,又是一等世家景家的嫡女,不是他能招惹的:“请皇后娘娘恕罪。”
慈敏皇后轻哼一声:“既是受邀来参加神女举办的宴会,便安分一些。若是在宫里闹出什么事,惹怒了陛下,那就不好了。”
蔺琼羽浅笑道:“皇后娘娘莫怪罪我祖母和家父,他们也是忧思过重的关系。各位先聊着,我与祖母和家父谈谈。”
她请了杨氏和蔺朗到角落里。
蔺朗迫不及待道:“神女,你帮帮蔺家吧。再这样下去,蔺家会落败的。若是蔺家有个什么,你也会跟着遭殃的。”
杨氏拍打了一下蔺朗:“你这是求神女?还是威胁神女?阿朗,时至今日,你连一句道歉也没有,总认为神女该帮你。神女已不是你女儿,她不欠你什么。”
蔺琼羽内心嘲讽,这便是蔺朗,害死了原身的冷血父亲,只顾着自己的利益,连一句道歉也没有。
她捏着绣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愁苦道:“并非我不帮父亲,而是……”她长长的叹了口气:“祖母和父亲可知,陛下为何会降蔺家为三等世家?按理说,陛下惩治一番便可,没必要降蔺家为三等世家。”
以往也不是没有类似的事发生,但基本是小惩大诫。
谁让世家的根基深,又拥有私兵,便是皇帝也不得不小心行事。
杨氏神情一震:“神女的意思是,陛下为了震慑?”
蔺琼羽:“祖母,不单单是震慑……”
“我不管陛下的缘由是什么。”蔺朗发怒道:“神女,你必须帮蔺家成为一等世家,帮我重回圣宠。你是我的女儿,这是你应做的,否则……”
“否则父亲要如何?”蔺琼羽失望又悲苦道:“这些年父亲宠爱媚姨娘母子三人,对我非打即骂也就罢了。可我没想到,到了今时今日,父亲对我只有利用,连一丝父女之情也没有。”
啪的一声。
杨氏给了蔺朗一耳光,对他怒目而视:“你落到今日这种地步,不是媚姨娘母子三人害你的,是你自己害你自己的。但凡你对神女好一点点,何至于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众目睽睽下被打,蔺朗又是难堪又是愤怒,却不能发作:“娘不懂……”
“是你不懂!”杨氏对蔺朗失望透顶:“你给我回去!回去!”她歉意又自责的看了眼蔺琼羽:“神女对不起。我保证,日后不会再让这孽障来扰你清净了。”
她强拉着蔺朗往外走。
蔺朗哪里愿意离开,他今天来参加宴会的目的便是要蔺琼羽帮他的忙。因此,他一怒之下推了杨氏一把。
“祖母!”蔺琼羽赶忙扶住要摔倒的杨氏,心惊肉跳道:“祖母可无事?”她见杨氏点头,怒火高涨的看向蔺朗:“蔺尚书真是好大的官威,连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敢推!”
若不是她及时扶住祖母,祖母摔倒会很严重的。
蔺朗呐呐的不说话,他是真没想推倒母亲。
“混账!”注意着这边情况的慈敏皇后怒声道:“来呀,把蔺尚书这等不孝之人给我赶出宫!”
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蔺朗这辈子算是完了。
他想解释,可禁军哪会给他机会解释,直接堵了嘴将人拖了下去。
没一个人同情蔺朗,皆是鄙夷他,连自己母亲也推,真不是个东西。
蔺琼羽担心杨氏,便让荷香带杨氏到偏殿休息,又让人请了太医为杨氏看病。
“让各位看笑话了。”她扬起笑脸:“咱们继续宴会。说起来,我还没见过神都第一美人儿呢。第一美人儿在哪儿?”
众人见蔺琼羽眼眶微红,一副坚强的模样,对她有了更多的同情和怜悯,神女也是个可怜人。
上官悦悦往前走了几步,福了一礼,仪态端庄优雅迷人:“悦悦见过神女。”
蔺琼羽端详了一番上官悦悦。
上官悦悦穿着一袭月牙白的衣裙,衣裙上绣着朵朵繁复的淡雅花朵,随着她的走动宛如盛开般。配上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当真是力压一众女子,成为最出众的小姐。
“不愧是神都第一美人儿。”蔺琼羽笑着夸赞道:“瞧瞧这容貌,这气质和仪态,若谁说你不够美,那一定是对方眼瞎。”
上官悦悦不卑不亢道:“神女谬赞了。在我看来,我的美貌不及神女三分,神女才是神都的第一美人儿。”
蔺琼羽乐开了花:“我就喜欢你这种说实话的人!”
众来宾:“……”
上官悦悦:“神女很有趣。”
蔺琼羽直点头道:“我也认为自己很有趣。大家这样干坐着也无趣,不如这样,由皇后娘娘与我出彩头,各位公子小姐表演一番?”
钟嫣掩唇笑:“那只怕彩头要落到上官大小姐手里了。神女是不知,上官大小姐的丝带舞,可是得到陛下称赞的。”
蔺琼羽呀了声:“竟是有这等事?”她双眸亮晶晶的,好奇道:“不知可否请上官大小姐跳一次?我对这丝带舞委实好奇。瞧瞧上官大小姐这妖娆的身段,啧啧啧……我怎没有如此好的身段?真是羡慕呐。”
上官悦悦温婉一笑:“能为神女舞一曲,是我的荣幸。请神女稍等片刻。”
蔺琼羽让宫婢带上官悦悦去准备,便与一众夫人小姐公子交谈,寻找合适的合作伙伴。
却不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