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晨犹豫了片刻,见蔺琼羽满眼坚定,便据实已告:“你中了两种毒。一种毒不难解,但在你身体里已久。第二种毒,是导致你吐血昏迷的毒,会让你的容颜快速的苍老。”
蔺琼羽摸了摸自己的脸,冷静沉着道:“拿铜镜来。”
沙璐赶忙拿了铜镜给蔺琼羽,她宽慰道:“神女,只要解毒了,你便能恢复容貌了。我相信,大夫们定能帮你解毒的,你别太忧心。”
蔺琼羽虚弱的笑了笑。
当她看到铜镜里,自己如今的模样时,不忍直视的别开眼:“真丑!我拒绝承认,这是貌美如花的我!”
白君晨哄道:“你是最美的。先休息一会儿,等大夫帮你解毒了,我们再说其他的。”
蔺琼羽如何不知他是在安慰自己,也知如今的情况下,她着急担忧是没用的。最重要的是,尽快解毒养好身体,这样才能有精力查出是谁对她下毒手的。
她依言躺下休息,由大夫们想办法为她解毒。
明先生对毒有一定的了解,便与大夫们商量,看能否尽快寻找到办法为蔺琼羽解毒。
白君晨等蔺琼羽睡着后,才与景翼几人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外屋谈事。
宛博低声道:“两种毒……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按理说,太医会时常为神女请平安脉,不可能查不出神女中毒的。然而,事实是神女中毒已久,却无人知晓。”
沙璐:“有没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下毒?此人第一次下毒的目的,原是要慢慢的毒杀了神女。却不知因何缘由,选择了如今的这种方法。”
宛凝儿:“我赞同表姐的看法。此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对神女下毒,便说明此人的能耐非凡。至少,此人能在别院做手脚。可能,与害姑姑和我的人,是同一个人。此人的目的,是神女。”
景翼:“你们说的,是一种可能。但我们没有更多的线索和证据,如今只能靠猜测。在我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帮神女解毒。”
宛博:“可问题是,要如何解毒?两种毒混在一起,一个不小心……”
白君晨的头疼得厉害,像是有把刀用力的在他脑子里钻着。
他蹙着眉头,眸光微暗的瞥了眼屋外,会是谁要在这种时候对他出手?
“我出去一趟。”话落,他便离开了。
宛博,宛凝儿和沙璐不解,白世子在这种情况下,还出去做什么?
景翼有些担心的看了眼白君晨的背影。
白君晨来到了一座山上。
他负手而立,面色寡淡,如同俯视着凡尘众生的天神:“等着我请你们出来吗?”
唰唰唰。
十几个蒙面黑衣人出现在白君晨的周围,将他团团包围。
白君晨一眼便看出这些刺客的武功不低,猜测他们是谁派来的。
却不曾想……
一个刺客往前走了一步:“白世子,请你远离神女,你会为他带去祸端。此次,是警告。若白世子再接近神女,我家主人便不会放过你的。”
他一挥手,刺客们便呼啦啦的离开了。
白君晨揉了揉眉心,头疼并未好多少,说明危险还未消失。此人口中的主人,是何人?
这些刺客来了,却不对他动手,只警告他一番。
这是为何?真是为了保护蔺琼羽?
不是她的人马,也不会是蔺家,蔺家没这个本事。
到底是何人?
在他所不知的情况下,藏着一个人,在暗中伺机行动,却又像是在保护蔺琼羽。
这太奇怪了。
白君晨并未在山里多待,他吩咐暗卫细查刺客后,便回到了别院守着蔺琼羽。
他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她,任何事不假他人之手,连公务也搬到了这里来处理。
景翼见白君晨处理着公务,也时不时看一眼睡着的蔺琼羽,直叹气道:“君晨,你这是何苦?”
“不苦。”白君晨放下手里的公务,打来温热水,帮蔺琼羽擦脸和手。
但他注意到,她的容貌又老了两三岁,比起之前来更不好看,这让他越发的心疼和自责。若不是他没护好她,她也不会承受这些。
景翼一愣一明了:“你可想清楚了?若你坚持与神女在一起,不止会遭遇很多的麻烦和危险,还会让她置身更多的危险中,她有可能会为此丢了性命。”
白君晨:“总比,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旁人的好。”
景翼直摇头,君晨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有时候,君晨宁愿玉碎,也不愿意瓦全。
“大夫那边,还没讨论出解毒的方案吗?在这样下去,怕是等不到神女解毒之日。”
白君晨面露狠戾:“会等到的!”
景翼张了张嘴欲劝,可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下去。以君晨的性子,便是他劝也无用。况且,努力过至少不会悔恨。
是夜。
白君晨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可他的注意力却是在蔺琼羽的身上。
见她似是不舒服的哼唧了一声,但没醒来的样子,他立刻放下手里的书,轻轻拍着她,边查看她是哪里不舒服。
蔺琼羽的脸上有着丝丝的痛苦和难受,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般。
她偶尔难受的直哼哼,却在白君晨的安抚下,好了不少,又睡了过去。
白君晨摸了摸蔺琼羽的额头,用凉帕子放在她的额头上,耐心细致的照顾着她。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天一夜。
昏睡的蔺琼羽终于醒来。
她一醒来,入眼所见的,便是白君晨那张略显憔悴,下巴有着胡茬,却更为迷人好看的担忧面容:“我……我又怎么了?”
“睡的久了些。”白君晨扶着蔺琼羽坐起来,让大夫们进来帮她诊脉。
蔺琼羽的精神头极差,她的脸毫无血色,跟随时会死似的:“我……我睡了多久?”她的嗓音嘶哑难听,像是乌鸦的声音:“我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对吗?”
白君晨违心道:“没有,我会治好你的。”
蔺琼羽扯出一抹不算好看的笑容来:“你用不着哄我开心,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自己最清楚。”她的情绪很复杂,各种情绪都有,可她面上却很平静:“没想到,我如此年轻便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