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夫人看了眼蔺琼羽,自是明白她这番话的用意:“只是……”
蔺琼羽:“景夫人,这日子是小两口关起门来自己过的。若小两口的日子都过得不好,操心的是长辈。像有的人家,夫妻冷战或者吵吵闹闹,后院乱成一团的,好吗?名声有损罢了,人无事才是最重要的。”
景鹏:“我赞同神女的这番话。咱们这些人家,谁不是为名声所累?从小到大,循规蹈矩,按长辈的吩咐行事,为的是自己和家族的前途名声。可长辈从不曾问过我们,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沙文光感慨道:“是啊。便是我对璐璐,也是如此,按家族的要求培养她。或许,咱们从一开始便错了。”
蔺琼羽只是笑了笑,没接这话。她虽极其讨厌三从四德,却从未想过改变。
她很清楚,这是时代所造就的,不是光凭她一个人便能改变。况且,你之砒霜,他之蜜糖。
她要做的,是让身边的人明白,最重要的是人好好的。
景夫人还是不太赞同,但她也明白最重要的是人没事和自己儿子开心:“罢了罢了,我继续当这恶人,也只会和景翼离了心。景翼这孩子,从小便主意大,连他爹都管不了他。”
“不过,陛下会不会拿这件事做文章?”她担忧道。
蔺琼羽凉飕飕道:“便是没这件事,皇帝也会拿其他人做文章。在皇帝眼里,咱们是一条船上的,是他必须解决的人。”
景夫人叹道:“皇后娘娘和太子的日子不好过。等会儿,我便得回宫,也不知何时能回家。”
她是陛下手里,用来对付景家和皇后娘娘母子的棋子。
蔺琼羽摸着下巴道:“神秘人的事,该透露一点儿给皇帝了。”
沙文光沉声道:“得找个合适的时机。”
景夫人轻咳一声:“我便先回宫了。两个孩子的事,改日我再与沙夫人细谈。”
沙文光:“景夫人慢走。”
景鹏摇着头道:“内子也是担心会连累皇后娘娘和太子。如今这种局势下,稍微行差踏错便会被陛下拿来做文章。”
蔺琼羽:“其实,景翼娶了名声有损的沙璐,于皇帝而言是很高兴的事。”
景鹏和沙文光对看了一眼,对啊,他们怎就没想到这点!
“陛下见不得咱们好过。一旦景翼娶了沙璐,陛下只会高兴,还会护着沙璐,为的是让景家和皇后娘娘母子面上无光。”景鹏说道。
蔺琼羽:“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得忍,由皇帝和神秘人斗法。”
沙文光:“神女好计谋!今日不是议事的好时机,改日我们再议事。”
蔺琼羽也知这点:“行,我便回宫了。两位,可千万别去打扰景翼和沙璐哟。”
沙文光和景鹏都是过来人,闻言一个担心一个头疼。
安阳侯府,正厅。
绍雯浅笑道:“不知神女今日来,是有何事?”
蔺琼羽开门见山道:“想问问绍大小姐,关于季家的事。”
绍雯的心头一突:“神女说笑了,我不认识季家的人,只听说过。”
“绍大小姐不认识季家,那又为何要故意让暗卫引盯着你的人到季家废弃的宅院?”蔺琼羽似笑非笑道:“再有,你口中的那人,是谁?”
绍雯脸色大变,从脚底板窜上来一股子凉意,刺得她冷汗直冒:“我不懂神女在说什么。”她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若神女没有其他事,我便不招待了。”
蔺琼羽轻笑道:“绍大小姐这是害怕了?我还知道,你做这一切,是为了帮那人。我很奇怪,你帮那人为何会牵扯到季家。”
“还请神女离开!”
“绍大小姐,你能掩盖得了多久?若皇帝得知你的用心,你说你会如何?”
绍雯闻言,脸色一瞬惨白如鬼。若陛下得知这些事,那她会生不如死的。
“绍大小姐,我这人很好说话的。只要你告诉我缘由,我便护你安全!”
“神女别开玩笑了!我身体不适,便不招待神女了。”
蔺琼羽也不急:“绍大小姐,希望你能活得好好的。”
绍雯望着蔺琼羽离开的背影,忽然晕厥过去。
赤月楼,地牢。
“哟,这不是安阳侯吗?你怎这般落魄?”阿满嬉皮笑脸的围着安阳侯转圈:“看你这样是活不长的,不如来当我的药人,或许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安阳侯被绑在刑架上,身上有着不少的伤痕,显然是受过刑罚的:“你……你是何人?”
“我啊……人们都称呼我为鬼医。听说,临江城栽种了不少罂粟花,不知安阳侯可否送我一些?”
安阳侯的眼神躲闪:“我……我不知……不知你在说什么?”
“安阳侯,你这样可不行。惹怒了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所以,你最好乖乖的老实交代。”阿满拿出几包毒药:“我新研制的毒药,缺少一个药人试药,不如安阳侯帮我试试?”
安阳侯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我说,我说,求求你放过我!”
阿满遗憾道:“你这般痛快做什么?真的是,害得我的毒药都没地方用!”
半个时辰后。
阿满离开了地牢,来到了主院。
“君晨,安阳侯就一软骨头。”他颇为不满道:“我还未用上毒药,他便老实交代了。”
白君晨刚喝完药,正阖眼养神。
阿树:“鬼医大人,安阳侯说了什么?”
阿满:“安阳侯并不知那人是谁。他是想要更大的权力,却又害怕自己会出事。恰好此人找上门,帮了他不少忙,他便答应与此人合作。临江城的罂粟花,便是此人安排人栽种的。”
阿树:“只可惜,那些罂粟花全没了。估摸着,是此人得知有人发现罂粟花,为了以防万一把罂粟花转移了。”
他们只查到罂粟花被转移,安阳侯和罂粟花有着匪浅的关系,其他的还在查。
白君晨:“继续。”
阿满:“此次绍雯到神都,便是那人的意思。那人对安阳侯说,用绍雯探路,还有可能拉拢你。君晨,你可真是香饽饽呐。”